汪明:“……”不与傻逼论短长。
“陆先生,”小楚急急地唤回陆永丰的关注,他注视着陆永丰,语气哀切:“请您帮帮我吧,我,我想和韩满见一面。”
“啊?”陆永丰搔搔头,“你想见就见啊,汪明想见他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想见他的话不需要问我吧。”
汪明看他那歪着头故作困惑的模样就知道这渣男十有八九在装傻,连文宴扬都知道韩编剧和小楚的事儿,这一天天的和狐朋狗友鬼混的八卦天王还能没听说过?
但小楚是不知道陆永丰的底细的,他垂下眼睑,黯然道:“我……我和他闹了些矛盾,他不肯见我,我也找不到他……”
陆永丰恍然大悟:“所以你受到刺激,决定扑倒汪明然后把韩满绿了!”
“不要在意扑倒这件事了!”汪明大叫道,这个人渣发病犯傻能不能看场合啊!
再让他强行岔开话题,小楚非被他气得咳血不可,汪明抢先道:“小楚,你找韩编剧,找到以后你打算怎么样?”
小楚眸光坚定:“我不服,我要最后再争取一遍。如果我必定只能在深渊下认命苟活,那推我下去的人也只能是他。”
汪明看了他几秒,转过视线,眼巴巴地看着陆永丰。
陆永丰的手吊儿郎当地插着裤兜,“怎么,你想我带他去见韩满?”
汪明点点头。
“果然是姘头,这就向着人家了!”陆永丰义愤填膺。
汪明笑嘻嘻地说道:“我的人我的全身上下,你都包了,同样的,我的衣食住行我的所有愿望,你也包了。这就是我今天的愿望,你包不包嘛?”
第22章情深深雨濛濛上
小楚坐在包间的座椅上,攥着手,眼睛不时瞥向紧闭的门。
汪明坐得离他稍远,悄悄地用手肘撞了撞陆永丰,“你确定选择酒吧包厢是一个好地方?”
陆永丰忙着点歌,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了,这不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嘛。”
汪明:“……也是提醒他们之间差距悬殊的地方。”
“呃,”陆永丰摸摸下巴,“但是今晚酒吧有派对,等下他们搞定了我们就能出去玩了。”
汪明:“……这才是你的目的。”
陆永丰撞撞他,在他耳边说道:“不过你干嘛对他那么好,我记得他好像挺瞧不上你的。”
汪明看了他一眼,轻声答道:“我们这些出来卖的,虽然都把家里有困难挂在嘴边,但大多都是贪得无厌、好逸恶劳的人。但小楚不一样,他是我们之中少数的真可怜人,他下海,是为了填补他爸爸的债务。”
陆永丰点点头。
“当然了,”汪明补充,“苏姐给钱请我来帮忙。”
陆永丰噗地笑了,侃道:“那我也有出力,到时候这钱我得分一半啊。”
汪明瞪眼,正想谴责一下资本主义斤斤计较的本质,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到底是陆永丰的面子大,韩编剧不敢让他等太久,没一会就出现了。
比起上次汪明见他那会儿,韩编剧好像又发福了一点,两颊像面包一样圆鼓鼓。他先是微躬着身向陆永丰打了个招呼,然后视线余光看见了一旁的小楚,韩编剧脸上有些尴尬:“陆大少,您这是……”
陆永丰一本正经地说道:“韩编剧啊,你现在拍的那部戏我也投资了,听说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人问题,导致拍戏进度延缓了不少啊。”
“这个……”韩编剧为难地说道:“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也说了不计较他继续在剧组,是他拒绝出演导致剧组蒙受损失的。”
“哇,韩编剧你要不考虑改行当厨师吧,这甩锅的姿势也太精彩了吧?”汪明在一旁插嘴,“那他临时跑路还不是因为被你伤得太深以至于无法工作吗?”
韩编剧皱眉:“抱歉,你又是哪位?”
汪明抬头一笑,妖娆又婊气地搂着陆永丰说道:“我?我是给你的大老板吹枕边风的人,您说话可客气一点哦。”
“啊,”陆永丰灵光一闪,“说来,这包厢也是咱俩爱情,哦不,奸情开始的地方啊。”
韩编剧心想,这陆家大少的审美可真是越发的地摊了。他打心里看不起陆永丰这种富二代和汪明这种狗仗人势的男妓,但他毕竟不能得罪投资商,只好强颜欢笑,客气地也向汪明问了个好。
“韩老师,”小楚在一旁看着韩编剧刻意将他边缘化,他又心寒又不甘,“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和我说说话吗?”
韩编剧避开他的眼神,温吞地说道:“我怎么没有跟你说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说多少遍都一样。”
“韩老师,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介意你瞒着我这件事,我们不赌气了行吗?”小楚走到韩编剧身前拉着他的手,诚恳地争取道:“虽然你瞒着我你有妻子这件事,但是诚如你所说那样,你们已经分居一年了,等你们离婚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阻碍了。阿满,我知道自己被你欺骗的时候很恨你,但是离开你的这几天,我发现我还是很爱你……我们和好,好吗?”
韩编剧没想到他直接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在陆永丰面前抖出来,又惊又怒:“你到底想怎么样?在剧组说这事,现在还要在我的投资商面前说这事,把我们的隐私都抖出来,让我丢尽脸面,这样你就开心了吗?你能不能有些羞耻心,让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汪明看着这一出渣攻贱受的戏码,又尴尬又着急,他撞撞陆永丰,想让他出来打圆场,然后趁气氛缓和之后分别劝劝韩渣攻和小楚,不料陆永丰正投入忘我地唱着k:“啊情深深雨濛濛……”
那歌还他妈的有点应景。
小楚被韩编剧一番话羞辱地眼圈都红了,他深呼吸几下,固执地追问:“为什么?我都不介意你骗我了,你还是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韩编剧不可置信,“根本不是我有没有妻子的问题,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个正经人,你,你是个……出来卖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包养来玩玩可以,但你不会妄想你能和我……举案齐眉什么的吧?”
小楚如遭雷击地当场定住,韩编剧见陆永丰压根没留意他们的对话,于是又继续说道:“先不提你是个男的,就算你是个女的,也是个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破鞋,我就是再窝囊也不至于要跟个肮脏的娼妇凑合过吧?”
汪明见小楚一副死憋着泪水的样子,看不下去了:“那个,韩编剧,你们文化人说话都那么难听的吗?说话这么惹人嫌,怪不得你的剧本老卖不出去。”
韩编剧猝不及防被汪明怼了一下,他眼神暗示陆永丰好好管管自己的小情人,不料陆永丰还沉浸在引吭高歌之中,正用蹩脚的粤语放肆嘶吼,压根没有要管这事的意思:“内当鹅是否夸八,夸江集因鹅很怕……”
自己的投资商对小情人放任不管,于是韩编剧也不敢太得罪汪明,摊手说道:“小老弟,我知道你替你的朋友抱不平,但我上一次分手的时候说得可婉转了,结果他就一直以为我们还有可能,我只能说直白一点了。虽然难听,但也是大实话啊。”
但汪明却不依不饶针锋相对:“我实话你马勒戈壁,你说我们卖屁股是道德的色盲我没意见,你说我们卖屁股所以是肮脏的娼妇我就不能忍了,咱们韶华的mb每次接客都做好了安全措施戴好了安全套,怎么就肮脏不堪了?”
韩编剧瞪眼:“你戴了套,那里还不是被数不清的人干过了,还不叫脏?”
汪明尖酸地嘲道:“那你呢,家里有老婆,还跑来娱乐场所鬼混,你何尝不是一根牙签万人唾?按你的逻辑,你也脏得要命,拖出去浸猪笼得了。”
韩编剧气结:“你……”
汪明口若悬河地继续说:“何况,性是繁衍,是物种生生不息的神圣要义,是快慰与欢愉,从来不是一件肮脏的事。只因为有些肮脏的人借着性爱尽干些肮脏事,才使它背负骂名,才使性经验丰富的人遭人歧视……”
他还要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见,韩编剧真是服了这套强词夺理的说辞,连忙打断道:“不管你怎么诡辩,一想到和别人共用一件东西,就算那东西洗干净了,我心里就是觉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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