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庞别闹!”陆永丰在那边笑骂了几句,才对汪明说道:“那你开一个实时位置共享,然后跟着他,我现在派人过去。”
“好的好的……”汪明小声应下,这时候那辆小面包已经在道路的尽头了,汪明赶紧解锁了一辆共享自行车,卖力地跟了上去。
他遥遥地跟在那辆面包车后面,一开始那辆车开过街道的时候,四周都有其他车辆和行人,跟踪起来尚不起眼;但慢慢行驶的道路越来越偏远,遮挡物就越发少了起来。汪明越骑越心虚,总怀疑自己要被发现了。
他硬着头皮又跟了一会儿,心里把陆永丰那个没用的二世祖翻来覆去地吊打——不是说要派人来的吗!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就要被发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正吐槽着,前面那辆面包车就突然一个倒车,猛地绕道了汪明那辆小自行车后面,封住了他的退路。
汪明:……
他慌了,这荒郊野岭的,阿宇把他埋了也没人知道啊。
小面包的车门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一颗头来。借着破败的路灯,汪明认出那是阿宇的脸,阿宇和三个男人下了车四处张望,发现方圆几里只有汪明一个跟踪者,于是便齐齐盯着汪明。
“我认得你,”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你好像也是韶华的,你叫什么明的。”
汪明忙不迭地点头,一边赔笑一边攀交情:“是啊,我叫汪明,咱们认识的。”
阿宇冷冷地说道:“大晚上的,你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你们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汪明硬着头皮编故事,“韶华这几天大清洗,哥你们应该也听过吧,我被解雇了,一时气愤就偷了苏姐的一盒钻石首饰,现在要跑路回老家。”
阿宇看着他:“……你骑着共享自行车跑路?”
“不是不是!我现在要先去隔壁市的一个朋友那,他是卖二手车的,我得先搞辆车,然后……”
“铃铃铃……”
他面前的四个猛男便一起盯着汪明的裤袋。
“你手机响了。”阿宇说道。
汪明点点头,欲哭无泪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又听见阿宇命令道:“按免提,别耍花样。”
免提一按,陆永丰那带着醉意、大着舌头说话的声音便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响亮地散播开来:“小明,你刚刚是不是说看见阿宇了啊?哎呦我刚刚光顾着应酬忘了这茬,你没跟丢吧?”
汪明冷汗直冒,看着包围住自己的几个男人,笑都笑不出来了:“各位大哥,你们跑路要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揍我上啊……”
鬼鬼,这谁顶得住啊。汪明心想,我是没跟丢,但我的小命恐怕就要丢了。
这晚,正在加班的周重行收到了陆永丰的电话:
“喂,阿行,”陆永丰那边似乎人声吵杂,“先跟你说个好消息。之前给你下药的那个阿宇找到了。我找人审过,说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陆晦那小子路过踹走了,应该没干什么别的。”
周重行说道:“那就好。”
陆永丰说道:“这回算是陆晦这小子的功劳,没想到我这弟弟还会见义勇为。要不这个月那宗生意就让给他了?”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周重行说道,“这人情我会自己还给他的……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啊呀我现在在医院呢,这六人病房能不吵吗?”陆永丰抱怨道。
周重行平稳的声线不禁出现惊诧:“你?六人病房?”
“不是我,我来看汪明,就是之前总跟在我后面的那个小mb。这小子发现了阿宇他们,就跟踪他们跑路的踪迹,幸亏有他我的人才能及时捉住他们。”陆永丰看了看病床上小腿打着石膏、显得可怜兮兮的汪明,“不过他后来被发现了就被打到进医院了……”
周重行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男孩子这次竟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他有些责备地说道:“你就给他住六人病房?”
“我是这种人吗我?我一开始就送他进单人房了,他死活要转去六人房,还趁我不在偷偷换的。”陆永丰说着说着电话就忍不住数落起床上的人来,“你说汪明你是不是死心眼,都跟你说了医药费我出了,你转到这来图什么啊你?”
汪明被打得惨兮兮的,此刻却精神奕奕地嚷道:“老板啊,单人房好贵的!这里又经济又实惠,中间的差价与其送给医院,还不如送给我呢!”
陆永丰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只得指着汪明说道:“我就没见过有人贪钱能贪得这么死心眼的!”
但是看着汪明那张被打得红肿淤青,却又狡黠机灵的脸,心里竟莫名地觉得有一丝可爱。陆永丰挂了电话,坐到病床旁边,摸了摸汪明的头:“等下我让人把他们打回来,替你出出气。”
汪明噘着嘴乖巧地说谢谢陆老板,心里却将白眼翻上了天——我跟踪人家,人家揍我是应该的,我有啥权利气他们。让我被揍的是你陆永丰说好派人来,结果隔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好吗。
不过,将陆永丰这个不中用的意外因素抛开,这顿揍还是挨得很划算的。
明天开始他就有人包养了,耶!
第11章病房
陆永丰受周重行嘱托,每周六必须去医院看汪明一次。对周重行这种死板的人而言,他永远不能明白汪明需要的不是嘘寒问暖而是打笔巨款,是以,陆永丰决定每周六向汪明转一笔钱,以代替自己的亲自看望。
瞧汪明那小子不是也美滋滋地一连给他发几十个表情包表达谢意吗?
而他又可以到处玩,真是一举两得,各生欢喜。
于是,等有一天陆永丰良心发现、突然兴起想要去医院看看那小兔崽子的时候,就发现——
“那小兔崽子呢?”
陆永丰看着前几周来过的六人病房全是陌生面孔,不禁在心里卧槽了一声,医生说他好得差不多了,但因为伤了内脏,还要留院多观察一周,这家伙不是吝啬到出院了吧?
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汪明的电话——没人接。
好样的,还敢不接老子电话?
他一边继续拨着号,一边走到前台对着值班护士抛媚眼:“小姐姐,帮我查查汪明这个人什么时候出院的呗?”
白衣天使对他的媚眼视而不见,在电脑里查找了一下,对他说道:“汪明没有出院啊。”
“靠,你们难道还有十六人病房这种东西?”陆永丰咋舌。
白衣天使小姐姐对着他甜甜地笑道:“汪明先生转到了贵宾区的单人病房哦。”
陆永丰:“?”
出息了我的弟。
不过陆永丰依然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之前那副勤俭抠门的人设是骗人的?还是说他突然开窍懂得要及时行乐了?
等陆永丰摸到了汪明的病房时他就懂了。
“啊,啊,好痒……主人快操操我嘛……”汪明嗲嗲地、糯软又放荡的声音从虚掩的病房门传出来,他本来就专门练过叫床,这会儿呻吟得千回百转,娇喘连连,叫人无端感到燥热。
虚掩的门缝依稀可见汪明打横趴在病床上,屁股撅得高高的,左手还打着石膏,而右手则伸到自己臀部后方,三指并拢在后穴中进进出出,粘稠的润滑剂不断地从被手指抽插的肉穴里挤出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这情景简直淫靡到了极点,陆永丰偷窥般地注视着这一幕,只感到一阵邪火无名窜起,令他口干舌燥。
然而病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他划着手机,悠悠地问道:“扫码加到了,这个就是你的微信?”
汪明抬头看了一下,咧开嘴笑道:“是啊,老板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的哟。”
他这时候没化那种很浓重的夜店妆,笑起来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和寻常那些朝气十足的少年没有什么不同。
男人挑了挑眉,声音沙哑:“你刚刚说过深喉打八折对吧?”
“不不不,口交九折,深喉是不打折的……唔唔唔……”
那人直接捏着汪明的腮子,将自己的手指放进去搅弄:“妈的,给你双倍钱,快给爷脱裤子!”
双倍价钱耶!汪明马上低眉顺眼,乖巧地伸手为这位客人解皮带。
嘭!
里头两人都被忽然踹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瞪着眼朝门口方向望。
陆永丰风度翩翩地倚在门框上,朝那嫖客摆了个请的姿势:“滚,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