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沈延如此护着傅阮,便不再攻击沈延,朝他虚晃一招之后,转身朝傅阮刺去,沈延急忙侧身将傅阮护住,那一剑便刺在了沈延的后肩上,顿时鲜血如注般涌了出来,沈延却不顾身上的伤,挥剑同那黑衣人抵抗,他似乎发了狠,握剑的力道让黑衣人吃不消,急招之后黑衣人便倒地不起。
这时候从街道那头来了一批官兵过来,之前变戏法的男人见此便冷声道:“官府的人来了,撤。”很快黑衣人陆续撤下,原本热闹不已的夜市,此时安静下来。
“将军,微臣来晚了,你没事吧?太师有没有受伤?”陈庆之见两位大人物在这里遇刺,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今沈延还受了伤,若是在皇上跟前告他一状,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弘渊沉着脸摇了摇头,“快些送沈延回府。”
“是。”见弘渊一脸不悦,陈庆之不敢多说话,便吩咐人把沈延送回王府,还请了大夫去。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好像就是冲咱们来的。”傅阮试探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确实如你所说是冲咱们来的。恐怕这些人的身份,只有沈延知道。”弘渊道。
他前几个都在凉国,哪里知道南魏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沈延招惹了什么人。
“我们三个都是无辜的。”弘渊笑了笑说道。
沈巍跟夫人一脸忧色地站在门外,南阳王妃气的跺了跺脚,“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
“陈庆之一脸狗腿,”下官去晚了,没有将那群贼人抓住,并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何人,不过下官已经命人去追了。那些人应该是冲着将军来的,王爷王妃可以问问沈将军,看他是否认识。”
“行了,大晚上的,你们都回去吧。”南阳王挥了挥手道。
这时大夫走了出来,对沈巍夫妇以及南阳王夫妇道:“将军受的只是皮外伤,只是剑伤淬了毒,不过老夫已经清理了伤口和余毒,现下将军已无大碍。”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沈延没事就好,毕竟他可是救的自己啊。
“外公外婆,大伯大伯母,沈延哥哥没事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傅阮道。
南阳王妃握住傅阮的手点着头道:“你跟笑笑也去休息吧。”
“我要跟阮儿同睡一间房。”沈笑笑笑眯眯的跳过来双手挽住傅阮的手臂说道。
“好好好,你们两姐妹关系好,就睡一间房吧。”南阳王妃笑的和蔼。
“老师,那我便先回去了。”傅阮走后,弘渊朝南阳王告辞。
“辛苦你了,渊儿。”南阳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都是学生该做的。”弘渊在南阳王的跟前简直乖得像只猫,如果傅阮看到一定很惊奇。
……
此时夜深一辆马车缓缓使进南魏都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宋启轩从马车上跳下来,闻着自己身上浓烈的味道,嫌弃地皱了皱眉,“我说,咱们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鬼样子啊?我气质这么尊贵,弄成这幅商贩模样,这看着也不像啊,而且你瞧这嘴巴上贴的假胡子,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都吃进嘴里去了。我都三天没有洗过澡了,说吧等回凉国你该怎么补偿我?”
顾庭筠跳下马车一脸冷然地看了眼他,顾离抱着剑站在马车旁道:“宋公子,最辛苦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我也日夜不分的给你们赶车还没说过什么呢。”你怎么好意思抱怨。
“嘿,我说你这个臭小子长脾气了是吧。”宋启轩嘴上这么说,可表情却十分心虚,瞧顾离原本那白皙俊美的脸,被这风沙吹得都开始掉皮了,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讪讪地走进客栈里。
顾离把马车交给店小二后也进了客栈,然后一锭金子交给掌柜的说道:“这是我们半个月的房租钱。”又拿出一锭金子,“这是半个月的伙食费,备三间厢房,让人准备洗澡水以及饭菜。”
掌柜的瞪大眼睛颤巍巍地伸出手把两枚金定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在烛光下闪烁着金光,见过出手阔绰的没见过这么阔绰的。
急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去。”说着掌柜的就挥手吩咐店小二忙活去了,回到柜台后忍不住把金子拿出来看了又看,然后又放进嘴里用牙狠狠的一咬,这一咬差点把牙齿给磕崩了,这是真金子唉。
顾离走到楼梯上,感受到两股恶意的目光,不由得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见宋启轩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说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顾离,你花钱可真够大手笔的,就半个月,你用了两锭金子,真当不是花你的钱不用心疼是吧。”
顾离白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住的更加舒适,我怎么可能会给两锭金子。”
“……”宋启轩瞪了眼顾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把门一关。
“顾离,等吃了饭,咱们去一趟太师府。”顾庭筠始终想不明白弘渊把阮阮抓来南魏做什么?难不成他看上阮阮了?他叹息一声,捂着额头,他这一生有个喜欢的人,想要与其共度一生实在是太难了,前有宋燮后又来了个弘渊……
还是一个比一个难搞,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把门踢开,大步走进卧房里。
刚坐下不就,店小二抬着热水走进来,然后倒进浴桶里,“先生,你先洗澡,饭菜马上送来。”然后便走了。
顾庭筠把自己脱了精光,然后跨进浴桶里,忽地想起了傅阮伺候他的那段时光,如果当初他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把她强留在身边或许就不会无端生出这么破事,他早就可以抱得佳人归,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呢。
可现在,阮阮在别人手里,也不知道受没受委屈。
洗了澡后,三人一同把饭吃了,折腾到了丑时。
客栈也关门了,大家都去休息了,三人这才从窗口上飞身而下。
“知道太师府在什么位置吗?咱们难不成要一直找过去吗?”宋启轩道。
顾庭筠看了眼宋启轩,觉得他真蠢,“太师的身份那可不一般,在南魏和王爷平起平坐,他的府邸自然在都城最繁华的地段,就顺着这条道走,准能找到。”
果然半柱香后,三人顺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走,拐这个弯便看见太师府坐落在主街右侧比较僻静的位置。
三人飞身而上,跳进院子里。
这个时间,基本府中下人都休息了,三人在太师府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太师府的房间不是特别大,主要是花园比较宽广。
三人几乎找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傅阮,顾庭筠一时有些迷茫了,难不成不是弘渊把傅阮抓走的吗?而是另有其人?
“找了这么多都没有傅姑娘,莫非傅姑娘已经死了?”顾离狗嘴吐不出象牙,被顾庭筠给踢了一脚。
“那边应该是弘渊的住处,还有几间屋子没看呢,要不去看看?”宋启轩指着最里面的一道长廊,转角处左拐进去便又是一处院子。
宋启轩最先摸进去,打开第一间房,就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心中一喜急忙叫道:“阿筠,快过来。”说着把被子掀开,接着传来一道犀利的叫声,顾庭筠暗道不妙,急忙捂住绮姝的嘴巴。
“她不是阿阮?”宋启轩惊呼道,随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这下可坏事了。
然后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阵说话声,方才绮姝的叫声,已经惊动了太师府的人。
顾庭筠瞪了眼宋启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认识阿阮吗?”顾庭筠慌忙之下问了一句。
绮姝微微一怔,盯着顾庭筠,缓缓点了点头。
三人神色一变,来不及听绮姝说话,便听得脚步声越发逼近,不得已只好先撤了。
走时宋启轩十分不温柔的把绮姝一把劈昏,顾离一脚踹破窗户,三人跳出去,然后翻墙离开了。
回到客栈里,宋启轩道:“看来阿阮确实被弘渊抓来的,不过被他给藏在哪里去了?”
“方才差一点点就知道答案了,有点可惜了。”顾离道。
“先休息吧,机会有的是,咱们先养精蓄锐吧。”顾庭筠有些疲惫地说道。
这几天舟车劳顿的,连觉也没有好好的睡,精神不济,连眼睛里也有许多的红血丝,看起来显得有些狰狞。
翌日,傅阮起床洗漱完就去看沈延了。
他此时已经醒了,并且正在院子里站着。
“沈延哥哥,你怎么不多休息啊,干嘛一大早就起身了。”傅阮不满地道。
沈延闻言不由得轻轻一笑,“我受的不过是皮外伤罢了,怎么就要多休息了。我可是将军,若是在战场上受了点伤,难不成就应该卧在床榻上吗?那我还怎么带兵打仗啊?”
说的也是,傅阮点点头。
“所以,昨晚的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傅阮很好奇,昨晚惊险万分,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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