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天轮上下来,就一会儿的功夫,江辙刚亲她的时候,她那两颗小犬牙又不小心咬破这位少爷的唇了。
陈溺迅速在小摊子边上买了一顶黑色棒球帽给他戴上,若无其事地压低他的帽檐,小声说:“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江辙配合她勾下颈,看着她欲盖弥彰强装镇定的样子就想笑:“陈绿酒,掩耳盗铃你倒是挺会啊。”
陈溺伸出指腹,轻轻摸了摸他唇瓣,语气很无辜:“那我都说你不要碰了,不怪我。”
每次一接吻,他这手就跟不分场合似的到处摸。
摩天轮顶上风这么大,接触到霓虹灯时又这么亮,万一有人盯着上面看呢,真的着实把陈溺吓到了。
江辙这还真没法反驳她,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
要真不碰,他对得起自己这二十岁的年纪?他还算是个男人?
十指一扣上,陈溺对他那枚戒指的触感尤为敏感:“我的都掉了。”
“你还真信那算命的?”
她其实也不算迷信,只是那天被那个道士这么说完后,送枚戒指就掉了,总感觉怪不自在的。
江辙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尾指:“我替你戴着了,你怕什么?”
“再说了。”他笑得嚣张放浪,旁若无人地亲她的发顶,“你该信的是我。”
“……”
回到停车场,陈溺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
男生本来就是冷白皮,被她咬破的唇在车里光线下显得更加红艳绮蘼。黑长的睫毛低下,拓成淡淡阴影落在眼睑下方。
江辙车钥匙刚插.进去,余光瞥见她盯着自己嘴看。
伸手一勾,把她人捞过来,神情略显浪荡地对上她视线:“凑近点是不是能看得更满意?”
陈溺下意识撑住他的肩,眼也没眨地盯着他的下唇,嘟囔:“你说你一大男人,为什么细皮嫩肉的?”
江辙嗤了声。得,好坏都让她给说了。
也不知道细皮嫩肉的是谁,稍稍吮几口就留下个几天不消的红印。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
陈溺眼睛不太清明:“问自己什么?”
“每次被我亲都情不自禁咬我。”他侧过身,手抬起她下巴,侧着脸吻着她的下颔、脖颈和锁骨,缓慢开口,“你是有多喜欢我?”
“……”
吞咽声和水声啧啧,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溺向上仰着脖子,手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带着放在了某处。
他眼眸漆黑,眼里的侵略性满满。
唇角坏坏地勾着,声音低哑暧昧地贴着她耳根,说的话完全不能听:“弄半个钟就让你回去。”
“……”
陈溺的视线有点怔松涣散,迟钝地喃声:“一定要回去吗?”
江辙动作一顿,往后靠了点。
“我是说……要是待会儿路上堵车的话,回去,宿管阿姨已经关门了。”她声音越来越小,也有点迷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江辙缓了口气,长指撑着太阳穴。手肘抵在一边的车窗,饶有趣味地觑着她,鼓励似的问:“然后呢?”
回答他的是颈脖处突如其来的湿热。
陈溺含住他嶙峋的喉结,舌尖舔了一下,带着点欲拒还迎的默许意味:“江辙,你在忍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吗?
早就知道你的本性,又在伪装什么?何必怕吓到我。
陈溺为数不多的主动,无疑给今晚加了把火,烧得江辙的嗓子又干又哑。
把人丢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动作没了半点温柔。
他们从电梯口出来时就在接吻,大有一种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柜的灯,是温暖的橙黄色。
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江辙的右腿屈着,跪在她身侧,虔诚地闭着眼吻身下的女孩。
他卸掉了手上腕表和戒指,怕磕着她。
陈溺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微微仰着头,声音不自在的软了几个度:“我想看看你后背的纹身。”
江辙直起上身把衣服扯开,精瘦的肌肉线条流畅,人鱼线没入身下。
他背上的纹身图案极其性感蛊惑,两边是黑色走线描绘出的一对巨翅,像雄鹰展开的一部分。
而巨翅中间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形模样,陈溺伸手触碰了一下,认出那是希腊神话里的人物———
一个沉重而绝望的、往下坠落沉没的伊卡洛斯。
在跨不过去的深墙烂沟里徒劳地活跃,爱上销魂的、虚幻的迷醉欢畅。
想要保持清醒,飞出囚禁自己的地牢。那就会像伊卡洛斯一样坠入海中,彻底淹死。
.....这是陈溺对这段西方文明的理解。
亦然是江辙的挣扎。
纹上这片图案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遮盖伤疤。
黎中怡在情绪失控时曾经烫伤他的背,在她清醒之后,每逢看见那块疤痕都会难过好久。
而他如今小心翼翼地把伤疤展现给另一个人看,也从来不是需要女孩的同情。
只是因为她想看的,他都会给。
......
湿热的舌再度缠在一起,呼吸灼热而急切。鼻尖互相碰着,陈溺的长发被妥善地放好。
江辙扶正她的脸,亲吻她的眼皮,哑声喊她:“陈溺,看我。”
看清楚我是谁,记清楚这个晚上。
陈溺睁开朦胧汗啧的眼睛,男生唇上还沾着点暗色的水液,滚烫地撩拨人心。锋芒毕露的眉眼染上浓重的情.欲,下颔角硬朗凌厉。
嗓音如同隔着层磨砂质感的玻璃,像他,又不像平时的他。
耳边传来撕开包装纸的响声。
江辙的手指虎口卡在她腰窝,固定住她的后腰,安抚般地含住她的下唇。
抑制不住的汗从侧颈滑到锁骨,她因不受控而溢出来的声音蓦地被撞断,疼得哽在喉间。
她脚趾蜷起,缩着身子要往上躲。
江辙眼底被旖旎的欲望覆盖,摁得身下人死死的,钉着她不让挪动一分一毫,声音粗砺而浑浊:“还他妈,嫌我忍着吗?”
陈溺感觉自己彻底醉了,像极了上一回喝得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分明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后肩肌肉线条收紧,潮湿的汗液快要让人融化。
像第一次入海,海潮声吵在耳朵里,让人无暇去关心其他。
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再一阵阵涌过来。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一下一下,情动又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初尝滋味的年轻男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腿软腰酸那都到醒来再考虑。
她被弄得簌簌发颤,受不住地咬住他肩膀发出哭腔:“你就是想我死。”
江辙声线磁沉,低低地笑了声,吻住她:那就一起死。
后半夜,陈溺整个人都被弄得发抖。手指摩挲着他泛红的耳根,似哭似哼:“不要了......”
他喘息着垂眼,汗滴湿了黑睫,含住她不带半分克制地舔咬:“要。”
你来决定要不要开始,但结束得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