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渊的军队确实撤了,山下看守罗志雄的只有四百人。
罗志雄率领众人一股脑冲了下去,将朱常渊军营营帐全部拔掉,看到还有区区三四百人的时候,哈哈大笑,甚至大言不惭的说道:“朱常渊啊朱常渊,任你是如何了得,最终却栽倒了咱拼命阎王的手上。”
说完,率领他的大军和下面的这四百人打了起来。
然而,开打之后罗志雄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四百人看似不多,可是却尼玛打不动,打来打去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而敌军却没有多少倒下的。
特别是领头的这几个货,真尼玛能打,一个能打十个还绰绰有余。
而且,这伙人面对众多流民的时候不但不跑,还慢慢的占据上风,一会还反过来堵住了上山的路口,所以现在即便是罗志雄想要在上去回到自己的山寨都不行了。
后路被断了
“咻咻。。。”
“砰”
一只烟花飞天而且,大白天看不出来有多么灿烂,可是一声巨响却能让五里之内的人全部听到。
“好了,兄弟们,走,包饺子去喽。”
不远处在树林中埋伏的朱常渊一声大喝,带着手下百人一股脑倾巢而出,朝决战的战场跑了过去。
“害怕么”朱常渊走到李保和身边,问道。
“不怕,不就是打山贼么”李保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朱常渊感到好笑。
“走”朱常渊骑马在前,后面的人奔袭在后。“一个人头。一两银子。”
听到朱常渊的赏赐标准。所有的士兵眼中都燃烧起了火焰,一两银子纵然不多,可是也足足道:“将军,若此次心慈手软,下次剿匪势必困难重重,若是此次心狠手辣,此后便可兵不血刃拿下整个襄阳府的匪类,从此襄阳太平矣。”
“但是,本将军觉得此事太过伤天和。”朱常渊不是虚伪,确实是心有不忍,你让一个带着现代和平概念的人去残杀无辜平民,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若是站在他面前的是扶桑鬼子或者通古斯建虏,他丝毫也不会心慈手软,但平民,尼玛,这都是平民呐,这要遭天谴的。
“将军若是此次心慈手软,下次乃至下下次剿匪必定是难入登天,到时候不但会枉死无辜士兵,同样会杀死更多的无辜百姓,所以将军,请不要再犹豫了。”
朱常渊终是下不了决心,道,“不若带回襄阳府中,交于熊都督发落。”
李信默然许久,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中午的时候埋锅造饭,下午便将罗志雄的财物搜罗了干干净净,看着十余大箱子的金银细软,朱常渊道:“谁说这群流民穷的没饭吃,明明是很有钱吗就这他们抢夺的这些金银,够他们吃一辈子也用不完。”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信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罗志雄,道:“这些山大王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实则是比官府更加可恶的吸血鬼。”
既然平安的剿匪成功,朱常渊下午便率领军队,押解着三千余人一路迤逦的从深山老林中往外出去,人太多路又难行,一下午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距离出去这一片大山还早得很。
晚上就找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李信到朱常渊军帐中主动请缨,说道:“将军,一路多有劳累,晚上属下去安顿外面的人吧。”
朱常渊点头,道:“也好”
安顿好以后,破虏这个忠实的卫士就守候在朱常渊的账外,手中拿着一杆长枪站岗,像一个小兵一样。
有破虏在,朱常渊也能睡得安慰,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凄惨的哭闹喊骂声惊醒,出了帐子听那声音更是凄惨,问破虏:“怎么回事”
破虏看着远处黑暗的天空,道:“是李公子,他下令杀了所有的俘虏。”
“什么”朱常渊赶紧穿上衣服,说了一声“操蛋”就往外跑,后面破虏紧紧跟上,道:“小王爷,那里危险,你不可前去。”
朱常渊脸一黑,停下脚步道:“原来你也知情,为何不报告与我”
破虏道:“李公子之前吩咐过,让我不告诉你,说是为了将军日后的大业着想,所有的罪责由他来承担好了,还说不会污了小王爷您的名声。”
“我。。。”朱常渊差点破口大骂,“我是怕名声受损么这尼玛也是几千条人命啊。”
心口突突突的一阵急跳,翻身上马朝那惨叫声传来的地方跑去,暗道这李信真会选地方,还将这群土匪拉到那么远杀害,难道就是不愿意我去阻止么
刚刚跑到半路,突然被迎面赶来的白衣李信拦住,道:“将军,您不可去”
“放屁,大胆”朱常渊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如此,如此。”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下面喘了一阵,指着李信道:“害苦我也”
李信慌忙跪倒在地,道:“我有一好友隐居嵩山高台,料事如神,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曾与在下说及将军,许将军天下第一人矣,吾始弃了投奔自成的心思,专程来辅佐将军成就不世霸业。今日在下死罪,他日等将军成就霸业,我必以死谢罪”
李信言罢,又重重的磕头在地。
朱常渊心中长舒一口气,听着远处的惨叫厮杀声渐渐低落,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一屁股重重的坐倒在地上。
“将军”
“小王爷。”这么一会功夫,破虏也赶了过来,看朱常渊在地上坐着,道:“小王爷,破虏有罪,请小王爷治罪,破虏甘愿受死。”
“你们皆无罪,有罪的是我。”朱常渊心绪极其低落,终于听不到那边的动静,可这比什么都让他更加恍惚惶恐。
“将军”破虏站起来,复又跑到朱常渊的面前跪下磕头,道:“将军平日里教育俺们,说身上要多些匪性,破虏也认为当此天下大变之际,将军不能有丝毫手软。”
“起来吧。”
朱常渊拍了拍破虏的肩膀,一言未发,弃马步行回到军营中。
他知道,刚刚破虏的那套说辞,其实就是李信的说辞,破虏这货太老实,那种话还是说不出来的。
“或许,他们是对的吧。”朱常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肃清整个襄阳府,才能最快的积聚力量。要在这明末复杂的乱世中脱颖而出,或许心肠真的要变得更硬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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