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很多官员忍不住一口口水喷了老远。,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个个哄堂大笑,就连身在其中的温体仁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曹化淳也想笑,可是一看崇祯皇帝那阴沉着能出水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除了崇祯皇帝之外,大殿中还有一个人没笑,那就是出题的探花李知天。
李知天脸色煞白,身体瑟瑟发抖,看着太子,眼中仿佛能够冒出火苗,想要发作,可又不敢。
“啊。。。。”李知天大吼一声,颓然坐在地上,咯咯而笑,道:“真是活该,作孽我是花钱买通了礼部,我是送了三万两白银,可送银子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一甲三名中,有哪个没花钱的”
“当年钱谦益送了两万两白银买通朝廷,得了个探花郎,韩敬更是花四万两白银买了状元。此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为何为何为何偏偏羞辱与我,连及我父母先人”李知天两眼通红,看着太子咬牙切齿,几乎想要上去撕咬,奈何终究呵呵一笑,猛然起身一头撞在大殿中合抱粗的柱子上。
“噗咚”一声,鲜血四溅
李知天的身子软软的靠着柱子滑落到地上,“啪嗒”倒地,仰面朝天。
“来人,护驾不,保护太子”
两侧的兵士突然窜出来,将李知天围在中间,可他死死的一点不动。原来已经断了气了。
朱常渊觉得心中一揪。一种说不出来到感觉充斥在心间。这李知天纵然该死。但绝不应该死在自己的羞辱之下。
这么做似乎过分了一些。
可是,如果今日不是步步紧逼,也不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也不能让他主动认罪。
看着温体仁脸如死灰,朱常渊又舒了一口气。
“退朝”曹化淳抱起太子朱慈烺走到皇帝跟前。
崇祯帝安慰了太子几句,发现小家伙竟然没被吓着,放心了一些,道:“诸卿先退朝。商周祚、刘宗周、刘遵宪留下”
朱常渊心中五味杂陈,走出平台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抬头看了看天,一丝朝阳从东方射出,太阳缓缓升起,温暖而又明亮。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刘遵宪和刘宗周又被天子留在朝堂,朱常渊心中颇累,也不上班,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睡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门便被敲开了。
破虏来报:“小王爷。天使到了,要您前去接旨呢”
“知道了。”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来到院子中,但见一个长相肥胖的老太监像木桩一样矗立在那里,身后几个小太监躬身低头。
“王公公”朱常渊几步上前,对着太监道:“王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来人正是崇祯皇帝的亲信,王承恩。
“接旨吧。”王承恩不像曹化淳好说话,对朱常渊左右是冷冰冰的,等朱常渊跪下以后,拿出一卷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主事朱常渊,教唆太子,御前不恭。。。。”
王承恩念完,朱常渊也大致听了个明白:不就是说我教坏了太子么,不就是说我目无尊卑有辱斯文么不就是免了老子的官让老子去外地当兵么不就是,尼玛,为啥要抄老子的家老子就不懂了。
好吧,让你们抄家,老子珍贵的物品反正都装在系统中了。
就这样,朱常渊的四合大院被几名太监与锦衣卫华丽丽的翻了个底朝天,然而,除了厨具与水壶之外,朱常渊家里竟然没有一分金银,没有搜出哪怕是一文钱。
可让朱常渊痛心的是,自家墙上的那些拉娜与毓敏的照片却被锦衣卫当成至宝拿了去。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就他么一句话,老子便成了孤家寡人,现在好了,工部也不用去上班了。
朱常渊站在自家门前,蹭了会自家的阳光,拿着圣旨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问破虏道:“皇帝让老子去襄阳填充军旅,老子要去襄阳当兵啊。”
这尼玛不就是流放吗
好吧,流放就流放,反正京城的事情已经忙活完了,有阿九在京城吸金也就够了。
宅子被封了,只能住在客栈,而且还不能住时间长,皇帝的圣旨上可是说了的,三日内必须上路。
朱常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带着破虏居住其中。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先是,朱常渊最先被革职流放,然后,紧接着,工部左侍郎刘宗周因为御前抗辩被发回原籍,革职为民,算是让他告老还乡了。
这还没完,内阁首辅温体仁晚间上书,要请假回家致仕。
这种老把戏他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以往每次有人弹劾自己的时候,他只要一封奏疏上去,要求自己致仕还乡,崇祯皇帝保准屁颠屁颠的派人前来挽留。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外面传言,温阁部正在家里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吹牛逼,说你们看吧,这次皇帝肯定又派人过来安慰我呢。
结果,被他说准了,一刻钟不到朝廷里就来人了,不过不是安慰,而是撵他滚蛋。
接过太监送上来的那封奏疏,上面朱笔御批了三个字:放他去
放他去,放他去
去哪里自然是致仕会浙江老家。
温体仁当时就“啪嗒”一声将桌子上的碗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一生辛辛苦苦,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做了整整八年,结果还是这个下场。
另外。
金科探花李知天,因贿赂官员舞弊科场而自杀,死后也被抄家,全家流放辽东。
在大牢中的钱谦益终于“沉冤得雪”,被放了出来,可他的下场比温体仁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流放回家,永不录用。
这对一个心在朝堂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当然了,这些朱常渊却管不了了,他正在客栈的饭店中大快朵颐,呼呼啦啦一阵子扫光了十几个大盘子,惊得旁边的徐尔默和张栾一愣一愣的。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官丢了好像升官了一样高兴呢这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被流放到襄阳当小兵去了”徐尔默看着朱常渊,觉得凭借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他的心情了。
“大胆”朱常渊装腔作势的一拍桌子,道:“你敢说王公公假传圣旨”
“嘘嘘”徐尔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要作死啊”
朱常渊嘿嘿一笑,打了个饱嗝,说道:“你懂个屁,我这叫无官一身轻。其实与做官比起来,老子更喜欢打仗。”
“那是”徐尔默一听朱常渊说打仗,顿时眼冒青光,搓着手道:“那个,老大,从今往后我认你做老大,你带我打仗去吧。”
“你”朱常渊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还当个什么中书舍人的官么,跟我一个没有品阶的大头兵打什么仗。”
“再说了,我听说襄阳那边现在平静的很,熊文灿采用招抚之计招降了张献忠与刘国能,太平着呢,哪里有仗打”
“是啊。”徐尔默也叹了一口气,道:“李自成也被击溃,据说只剩下十几人逃到山里去了,皇太极也没闹腾。说来也奇怪了,自从今年入秋之后,好像咱们大明朝就天下太平了啊。”
朱常渊听了,忽然一动,好像抓住了什么重大的军机一样,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尔默诧异道:“我说什么了,我说咱们大明朝天下太平了,你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别吓我啊。”
“不对不对,前一句”朱常渊急忙道。
“前一句,前一句是。。。”稍一思索,徐尔默道:“李自成逃到山里去了,皇太极也没闹腾了。”
“不对,再往后”朱常渊一脸的焦急。
“再往后没有了,哦哦哦,我说自从今年入秋之后”徐尔默终于想起来了。
“啪”朱常渊手掌拍在了桌子上,道:“对,就是这句,入秋之后,入秋之后。我想起来了,好像今年秋天川陕晋豫又是颗粒无收”
“嗯”徐尔默点点头。
“那你说,这四个省的老百姓今年拿什么来过冬,拿什么来填饱肚子”朱常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大明崇祯十一年,不是天下太平。
太平只是假象,这只是风暴之前的平静罢了。
“你是说”徐尔默一拍手掌,笑道:“你是说明年这四省的老百姓会暴动”
“不是明年,最迟,今年冬天就会到来。”
“嘶,若是果真如此。常渊稍等,我要回家与外祖父商量一下今年的经商路线了,告辞”
徐尔默走了,张栾也走了。
朱常渊半夜时分溜出客栈,又悄悄的潜入阿九的豪宅,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悄然离去,在高级客房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另一个关于朝廷的人事变动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出人意料的是,温体仁倒台之后,礼部左侍郎薛国观入阁;另一件关于人事的变动的消息就是,蓟辽督师还没找到人选,不是没人才,而是没人干。
然而,这些都不关朱常渊什么事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今日就离开京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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