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晏清安还是不得与那士兵解释道他与他外婆是进城来寻医的,老人家生了急病耽搁不起,否则也不会一大清早的就进城里来。
在他的一通力挽狂澜之下,再加清晨轮岗的困倦,那士兵倒是也有想便将两人放了进去。
进了城之后他们便将牛车给放到了一边,准备徒步探索一下乡城内最近发生的异事。
如同大部分古代城镇一样,城门内的街道规划得四四,所有的区域都塞在了小格里,从北边的城门一直到南边约莫有好几十公里。
想到乡城规模还挺大,无疑增加了他们的搜寻任务。
于是贺恒便提出了两人可以分头行动,样效率会快一点。
晏清安对分头行头倒是有异议,只是他看了一对掩盖在黑『色』斗笠下的大耳朵和尾巴,心里仍旧有些担忧。
现在贺恒身装扮怎么看怎么可疑,让他一人去真的问题吗?
想到,他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样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贺恒本人倒是显得毫不在意,要是人误当成妖怪了,他跑不就行了,难不成那些人还能追自御剑飞行的速度吗?
“再说了,师父,不是有手镯吗?”
说到,他又撩开自的袖口,『露』出聂宗之前要求他带的镶有特殊咒文的手镯,“你可以通过东西感应到我的位与内力波动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来找我不就行了。”
“好。”晏清安略一思索觉得也不无道理,便点头应下。
不知为,虽然有时候贺恒的举动和“沉稳”二字沾不边,但每次听到对信誓旦旦的承诺时,晏清安内心的第一反应便是相信他。
达成一致后,两人以城镇中心的广场为界限分别向着南北两向走。
而贺恒便选择独自往南走,他发现里是些米店、肉店、早点铺子、酒馆一类充满生活气息的店铺。
此时辰时刚过,街边的早点铺子也逐渐摆了出来,沿路两边升起袅袅烟雾,做早点的师傅一边擀着面一边向路过的行人大声地吆喝着,幅场景乍一看倒显得温馨日常,仿佛与寻常城镇无异。
看着那屉刚出笼的包子卖相倒是不错,且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贺恒寻思着自也吃早饭,便准备去买两三当作早点,样也好和老板套话。
付过钱后,
贺恒咬了一口肉包子,隐晦地和早点铺老板提起了小镇的城防最近查很严,又顺着话题问到是不是近日里来不太平,听人说好像有妖出,些传闻可都是真的?
一听到“妖”两字后,那老板的脸『色』然就变得有些难看,两条眉『毛』都拧了起来。
见此时附近有人,老板凑到贺恒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和你说,事情邪门得很,官府私下里都不让俺们传......”
“你说“妖作『乱』”、“妖作『乱』”,可他们每天发现的那都是什么啊?”
“挖心抛丹的尸体!”
“现在城里来了越来越的捉妖师,去猎杀附近山村里的妖怪,可城里的人依旧每天都在失踪,现在头的人说一切一定都是那金雕妖所害,只要将它猎杀了,一切事端就能平息下来,可真就像他们说的样吗?俺才不信咧!那金雕是平时白日里就会在天飞的猛禽,哪有那么邪乎......”
老板念念叨叨地与他说了许,贺恒则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事他觉得有时候百姓的心声往往最能说明问题,因为他们是身处一线的当事人,就像老板的话一样,虽然话糙但理不糙。
贺恒继续听着老板絮絮叨叨的谈话,正想从里面提取些有效的关键信息时,
“啊啊啊啊!”
街道转角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震得人头皮发麻,让圆数里的人都不得停下了原本手中的活,神『色』慌张地朝那向跑去。
见状,贺恒转过头去,只见街角处的米店铺子撂在街道旁一堆生霉了的米袋子堆中缓缓流出一滩鲜血,三三两两的围观群众站在几米开外处窃窃私语道:
“近日里城防都查得么严了,怎么还是会有妖混进来?”
“看来城里也不安啊!”
听他们又谈到了“妖”,贺恒有丝毫犹豫,他嘴里叼着一包子,迅速地走过去拨开惊慌失措的层层人群,从容不迫地蹲到角落处的那具尸体面前,细细地打量了起来,却见几乎与次如出一辙般,也是一具刨心挖丹、面目非的兔妖尸体。
秉持着不放过任一处细节的原则,他将那兔妖的尸体来回翻了面,下下地打量了许久,最终在注意到那兔妖的手掌的异常之际,贺恒的眸『色』一暗......
而一旁的百姓们大都捂着口鼻站得远远的在那观望,他们见小伙子还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摸』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在人们有注意到的转角屋檐处,此时正趴着三道士打扮的青年人。
他们三人皆穿着一身象牙白衫,腰带与袖口处绣着白『色』云锦暗纹,腰别着的金『色』令牌还刻着“云涧”二字,衣着看去倒是显得分外高调、惹人注目。
其中最为年轻的那一目光一直盯在街角处的人堆中。
乍一看他好像是在观测那兔妖,则却是在打量贺恒,
“周师兄,你确定那人有问题?”
他称为“周师兄”的那人叫周越,是南山派云涧学府门下的首席弟子。
作为特级除妖师的他,自幼天赋异禀,听他父母说他从小便了双阴阳,在感受妖气鬼怪一面格外的机敏。
闻言,周越信誓旦旦地看向自的师弟,
“止是有问题?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魔气就算是隔了几条街我也能感受得到,再说了大白天的,谁会穿一身黑『色』斗笠?”
“你们等着,我就去把他抓现行。”
说罢,便运起轻功,身姿如燕地从屋檐处飞了下去。
·
而街道角落处那边,贺恒仍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兔妖手背处的异常,
可就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听声音似乎是有人踢翻了几木桶。
下一秒,贺恒便感觉头顶一凉,两只大耳朵一下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自身后的斗笠好像人给掀了。
见状,他立即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那人此时正揪着他的尾巴,脸挂着一欠揍的笑容,吐出一句轻飘淡写的话,
“逮着你了。”
见到贺恒斗笠下的“真面目”后,
“啊啊啊啊!”
街道两旁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又发出了一阵惊呼,纷纷吓得捂着嘴向街道两边退去。
有几大妈还在那小声地议论,
她们刚才还夸过小伙子脸得正俊,想到看去仪表堂堂的,际竟然人模狗样!
周越见自都掀掉了那妖怪的伪装、揪住妖怪的尾巴了,可对竟然有『露』出分毫慌张的神情,反而还在那平静地吞咽嘴里的包子。
见状,他不由得疑『惑』道:
“妖怪,你在等什么?”
周越话音落下之际,贺恒终于将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给吞了下去,他满脸黑线地从地起身,一把扯回仍对拽在手里的尾巴尖,额角青筋开始隐隐作跳。
下一秒,在大庭广众之下,贺恒二话不说地朝周越一拳挥过去,
紧接着,众人便听闻“砰!”的一声巨响,
“等我把东西咽下去,可以揍你啊!”
他一拳下去,周越整人揍得往后仰了半步,他痛苦地捂住自的半边脸,
“草!你打人怎么打脸的?”
真是的,妖怪怎么敢打他的脸?
他怎么敢的?!
一拳下去,不知道又有少学府里的花季学弟学妹要心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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