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自古空情多余恨,加油吧小伙砸。有花堪折直须折,莫使金樽空对月。”老太太发出一声叹息,别过头去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夏源感到非常难受。
哪儿那么多的戏精老太太?
更令人难受的是,在夏源跟老人家交流的过程中,后面的小学生熊孩子用脚一下下踢他的脚后跟。
“嘶……”
哎呀,哥哥我治不了老太太,我还治不了你个熊孩子了?
夏源黑着脸转过身来。
“大叔,站点到了。”小朋友抬着圆圆的笑脸看着他。
小脸蛋红扑扑,白里透红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小孩子肾好,血气旺。
夏源抬头看了一下,距离云泽影视城还有5站路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怎么知道我到站了?”他低头用手摸摸小朋友的大头。
小孩子躲开一步,缩到妈妈的后面。
“大叔,我是说他到站了,”小学生用手指了指坐在夏源旁边,呼噜打得震天响的穿着皮衣的大哥,“你刚才答应要叫醒别人的。”
哦,对。
夏源心想,怎么把刚才别人交代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赶紧把中年大叔摇醒过来。
“大哥,到站了,和平路。”
“哈?”
黑皮衣大哥抹了一把脸上的哈喇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看车门快关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车。
“谢谢你啊兄弟。”
……
在乘客下车之后,公交车又缓缓发动起来。
天空已经落幕,变成了透着紫色的黑。
外面的灯光亮了起来,喧嚣的城市,衬托得人的内心一片宁静。
正是这时,天空中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夏源看着这些天降之物,不由得心中一动。
大脑里面浮现出某个模糊的轮廓来。
他低下头,仿佛看见了一只素净白皙的手,掌心中捧着一滴融化的雪花放到他的面前。
心中的小蚂蚁慢悠悠爬着。
小蝙蝠的小嘴轻轻咬着。
痒痒的。
萦绕着一种酥麻感。
……
夏源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用手捂着嘴巴,不想给别人增添麻烦。
夏源的眼睛突然一滞,瞳孔微微放大。
嗓子痒,是因为病毒入侵。
那么心痒是为了什么?
就是这时,他才突然惊觉——
老太太说得对。
这是思念的力量。
如果思念有数学模型,那么它就是一条线,你不知道它中途经过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你只知道它的两个端点。
一个在你的心。
一个在你思念的人。
他回头看向坐在后面的老人。
老太太欣慰地对他发出微笑,就像是一个得道的道尚。
“嘶……”
夏源倒吸起一口凉气。
脚后跟又被熊孩子踢了一下。
怎么还踢我呢?
要是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哈!
夏源黑着脸转过身来。
小朋友抬着圆圆的脸看着他,眉头紧紧皱起。
“大叔,你能不能把你的鞋带系一下啊?”小学生感到非常难受,“我都注意你很久了,你这样子我很难受的。”
“……”
你强迫症吗你?
……
回到家中以后,屋子里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在见到嬴思瞳的那一刻,夏源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今天晚上是平安夜。
吃过晚饭之后,夏源躺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电视。
耳边不时的传来嬴思瞳在房间内直播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血族美少妇下了播,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眼神迷离。
“哇哦,平安夜哎,外面好热闹,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一定是对圣诞节有什么误解。”夏源将手放在嘴边,咳嗽一声。
心想你一个土生土长了1800多年的东方人,怎么还总想着薅西方的羊毛?
夏源站起来走到嬴思瞳的身边。
从窗户向外望去,下面的小区物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棵圣诞树,张灯结彩的。
一群小孩子围绕着它在玩追逐游戏。
“你知道槲寄生的寓意吗?”夏源用手指敲着窗玻璃,指着下面松树上的那个绿色槲寄生花环。
“不要,不想知道,”嬴思瞳生气地嘟着嘴,“才不相信你,你肯定又要说我是寄生在你身上的槲寄生,早晚会榨干你。”
夏源微微一笑,没有管她,自顾自说下去,“北欧神话中的光明之神名叫巴德尔,他是光辉美丽的化身,春天与喜悦之神,光的拟人化。
他的父亲是阿萨神族的神王奥丁,母亲是神后弗丽嘉,他和黑暗神霍德尔是孪生兄弟。
巴德尔经常做梦感受到死亡的阴影。
他的母亲弗丽嘉感到非常担心,因此跑遍世界各地,请求万物发下誓言不可伤害巴德尔。
所有的事物皆发誓,唯独一棵长在英灵殿东边的槲寄生除外,因为它太弱小,应该无法伤人。
诸神为巴德尔感到高兴,他们将武器往巴德尔扔去,果然无法伤害这位光明之神。
邪神洛基平时就对光明的巴德尔感到无比的嫉妒,于是用槲寄生制成的弓箭杀死了他。
巴德尔的母亲——
爱神傅丽佳得知后痛不欲生,于是她和众神想尽办法挽救伯德的生命,最后终于救活了他。
傅丽佳非常感激,因此承诺无论谁站在槲寄生下,便赐给那个人一个啵嘴,于是造成圣诞节槲寄生下的啵嘴习俗。
而且也将槲寄生象征的涵义,爱、和平与宽恕永远保存下来,这三者也正是圣诞节的精神本质。”
夏源微笑着。
“所以你明白了吧,真正的圣诞节是不出门的,要在家里面享受宁静和平,只有不懂得其含义的人才会把它当做狂欢。”
嬴思瞳微微一愣,继而难受的皱起眉头。
难道就要憋在家里不出去吗?
多难受啊?
“我们东方人不懂这些。”姜小灵没好气地说着。
然后把装满了热水的杯子砰的一声放到茶几上面。
因为茶几是由木船和门板组成的,所以回声还挺大。
姜小灵板着个脸进了厨房。
夏源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这家伙奶凶奶凶的,跟你差不多。”
“哪有?”
嬴思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想笑又憋着笑,想生气又发不出火来。
关键是夏源说她凶在先,不好跟这人计较。
发火不就说明她确实凶?
跟何况他还夸奖了她一句奶凶奶凶的,从中还能品出一点点可爱的萌味来。
“不过凶归凶,你跟姜小灵还是有区别的。”
“什么?”
“你是板凶板凶的。”
“哈!?”
嬴思瞳气愤地回过头来。
“夏源你住口!”
“嗯哼……”
血族美少妇蓦地瞪大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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