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去了公司一趟,大刚因为宿醉显得很颓然,追到林天办公室来,“你昨晚你那个谁是不是来了?我有印象啊,咋是个男的呢???”
“不应该是女医生吗?!”
林天说:“你喝傻了吧,我给你叫了代驾的,代驾说你把他当成了树,尿人家皮鞋上了。”
还有这种操作???大刚嚎了一声,“你怎么不劝着我一点!我喝多了!”
他懊恼地支着脑门,林天敲敲桌子,“业绩,报表。”
大刚坐下来,选择性地忘记昨晚的事,他觉得自己记得没错,代驾是个男的,但还有个别的男人,来接林天的,恍惚是和他们家天儿差不多的高大男人,挺帅一个的。他和林天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林天有没有别的朋友,他太清楚了。大刚看着憨,其实心里门儿清,他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担忧,收敛收敛情绪,开始和林天说工作了。
听大刚说完,林天埋头发短信问傅医生:今天我去医院送饭还是你回家呀?
傅星河回复说:你过来吧,正好看你爷爷。
林天怔了怔,回复说好。
其实他不太想去看老爷子,因为不想面对林家人,可是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林天不想让他伤心。
他做好饭,带到医院,先给傅医生送了过去。林天本来准备送完饭就去看老爷子的,结果进了傅医生的办公室,林天一扑他怀里,就起不来了。
傅星河揉了下他的头,“去看看你爷爷,我早上去查房看过了,他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病房里人太多了。”
林天嗷了一声,“再抱会儿,抱会儿……”
“你乖乖的。”
林天顿了顿,脑袋又搁他下巴拱了拱,“我乖乖的,”他用鼻音说话,瓮声瓮气的,“你要不要亲一口乖乖的我啊?”
傅星河低头亲他,说一口果真就一口,亲得很响亮,但是一触即分。
林天哪能这么久算了,抓着他的衣领,反口又扑上去咬傅医生的嘴巴,“我要舌吻!”
傅星河无奈地笑,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然后很深地吻他,林天迫不及待地把舌头伸过去,傅星河卷住他的舌尖,一口一口地吸着。
唇舌交缠的口水声很响亮,林天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能主导,过一会儿就让傅医生亲得意乱情迷,呼吸困难,睫毛乱颤,什么都忘光光了。
但没吻多久,傅星河就放开他了,用手擦了擦他的嘴皮,“肿了。”
“真的吗?”林天嘿嘿笑,“你亲得好用力哦。”
“是你勾引我的。”傅星河揉了把他的脑袋,“嘴巴有点红,小心你家人问你。”
“我才不怕!”林天眼睛亮亮的,又凑过去亲他一口,“好啦,你嘴巴也好红,小心其他医生问你!”
傅星河笑笑,“他们不敢的。”
同科室的医生,很少有人敢和他聊工作外的事,更别说开玩笑了。
在傅医生身上腻了一会儿,林天才终于去了病房。
病房里正在吵嚷些什么,是大伯和老爷子在讲话。
“爸咱们回家养病吧?医生都说你好的差不多了,家里家事多,在医院不好说。”他弓着腰,对病床上仰躺着的父亲毕恭毕敬,可眼神有掩饰不住的贪婪和急躁。
老爷子却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淡地拒绝:“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会出院的。”
大伯脸上霎时出现被戳穿的尴尬,还有恼怒。他这个父亲强势,作为长子,他从没违背过这个父亲的意见,他受了一辈子的气,哪料到头来争不过一个小辈!还是废物老三的孩子!要不是刘律师说漏嘴,他还不知道有遗嘱这回事儿,而且这事,他无论如何也没法从老爷子嘴里撬出半个字儿来。
老爷子的态度很显然,他的股份只会留给林天,剩下的不动产会分给他们,因为公司只有林天能管。可谁都知道,股份和不动产,什么是大头。现在吧,老爷子不松嘴,刘律师也找不到人,不知道藏哪儿了,可真是害苦了人!
他脸色很难看,强颜欢笑了下,“爸,咱……”他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突然看向病房门,“天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还来,”林天似乎刚过来,老爷子笑眯眯地唤他,“过来,来爷爷这里。”
“爷爷。”林天也笑,“您恢复得不错。”
“我今天去公司上班的,但是心里放不下您,还是来了。”
坐在旁边儿沙发上的林城安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对林天的伪君子很不以为然。
林天早已习以为常,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当他结束和老爷子的对话,出病房时,林城安却一反常态地跟了上来。
“喂。”他叫住林天。
林天看向他,脸上有一抹惯常的假笑。
林城安恨得牙痒,他最恨林天这副模样,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偏表面上还是个君子模样。说他态度不好吧,偏偏林天对人还总是很客气,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太假了!
他哼笑一声,抬着下巴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林天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林城安扯嗓子在他后面喊了一声:“你那个什么医生!”
林天脚步立刻止住。
“你的秘密?”林城安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阴鸷,“林天,你居然也有今天,没想到你喜欢男人。”接着他脸色一变,有些扭曲,“太恶心了,死同性恋!”
林天脸色很冷,冰锥般的目光犹如实质地落在他身上。
“你不想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吧?”林城安在他面前气势莫名其妙地一弱,他不由得更趾高气扬地地抬下巴,愤恨道:“我告儿你,我这儿有你俩接吻的照片。证据确凿,你甭想否认!”
“你还小呢?”林天下颌一绷,冷笑,“拿这个威胁我?”
林城安吊儿郎当,“你也不想名声扫地吧?爷爷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会怎么想你?”
“你以为能威胁到我?”
林城安学着他的模样,送给他一个不到家的冷笑,“你难道不怕?”
林天微笑,“我怕什么,你想说,那就去昭告天下,我不在乎。”
“你还装!”
林天不说话了,绕过他走开,那轻描淡写的模样,看着分明就是不在乎。
“喂!你别装了!”林城安冲他喊,但这下,他怎么喊林天也不理了,径直地离开,背影没有露出丝毫怯弱――他是真的不在乎,林城安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林城安不由得犹疑起来,林天是装的?他不可能不在乎!还是说他笃定自己没证据?
那天下午,他发觉林天没对劲后,就在那个熙街小区门口守株待兔,结果林天的车开出来,副驾驶座却多了个男人。
他直觉里面有问题。林城安打小是个心眼多的人,加上最近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以及遗嘱的问题,他就多心了一把,叫了人守在小区门口,又叫了一批人守在林天家门口。
双管齐下,很快就让他抓到了林天的小辫子。
守在林天别墅门口的线人,抓拍到车上两个男人的亲密照,不是接吻,但贴的很近很近,近乎拥抱一般――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两人进了房子,一晚上没出来。
第二天一早,陌生男人开车出来了,但车上没有林天。
那辆车非常普通,不会是林天自己的,顺着车牌儿一查,好家伙!原来是医院的医生!还是给老爷子动手术的那个!
林城安刚得到消息时,非常震惊,还怀疑他们是不是普通朋友,毕竟林天从未表现出gay的习性来,他从没对任何人感兴趣过,没喜欢的女人,跟别说男人了。林城安花了许久工夫才消化了这个秘密,他震惊之余是浓烈的狂喜!林天是同性恋--而老爷子,极度讨厌这个群体。
林老爷子是标准的旧式大男子主义,他有一套自己的旧观念,信奉阴阳调和,对同性恋群体的偏见非常大。
如果这件事让老爷子知道了--林城安内心一阵狂喜!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他对这种群体的厌恶就很有可能会转移到林天身上来。
但他知道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捅出来,这样的筹码,有更多的妙用。
林城安原想着拿消息去和林天做交易,哪知林天根本就不在乎!
他是真不在乎,还是装的?
林城安从来就看不懂他。
――林天是真的不在乎,他现在只担忧两个问题,一是老爷子的身体,二是傅医生的工作。
二者都不好解决,林天一点儿也不在乎此事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他心里只有这两个问题--如果林城安昭告天下了,他被强制性出柜了,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老爷子改遗嘱,他脱离公司。
这样的结局,不正是他想要的?林天叹口气,他吧,心里挺复杂的,他的确是不怕出柜,就怕老爷子气得不好了,更怕傅医生工作受影响,可是内心深处,又是想要林城安干脆把这件事捅出去算了。
想到后者,林天又犹豫了。
林城安现在暂时是被他给唬住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动作,那个人心眼多,喜欢见机行事,林天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正好让林城安游移不定了起来。而林天却在心想要不要把他绑了再说。虽然他拦不住林城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是暂时性地控制他,林天还是能做到的。
林天说着不在乎,却还是让这件事给堵了心,他是骑虎难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扣了林城安,二是自己先发制人。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为林天淡漠的反应,林城安气得肺都要炸了,可是偏偏又没柰何,林天段数太高了,这个人吧,看着对谁都挺和善,但他眼里什么时候容得下别人?林天仿佛没有弱点一般,他们都拿这个人没办法。
晚上,病房里又开始老调重弹,“爸,回家养身体吧,您看这儿医院条件也不好,卫生也不好,到处都是病菌,住的也不舒心……这么小个地儿,怎么能好好养病?”
“爷爷,您就听我们的吧,爸说的对,家里条件好。回家养身体,咱请苏大夫给您开点儿药调养调养……”林阳明道。
“我不回去,”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他笑着的时候,是慈眉善目的,但他不笑的时候,久居上位的摄人气势能压的人喘不过气,而老爷子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淡淡道:“家里住着不安全。”
大伯愕然,“爸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做子孙的,还会害你吗?您说的,医院吃肉不吐骨头,怎么现在还爱上了?”
老爷子语气淡淡道:“有时候人行将就木,就看得见妖魔鬼怪了。”
他暗指着什么,大伯却仿佛被戳中了要害,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青白一片,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亡弟的孩子城安,“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您还记着那事儿的……”
“本来忘了的,做完手术,突然又想起来了。”
一旁的人都看着他俩打哑谜,林城安不知道大伯在说什么,但旁边的林阳明却是一瞬间脸色刷白,眼神流露出惊惧。
“这个家,我不想眼睁睁看它变得四分五裂,你们能力我清楚,股份留给小天,他管家,做集团主席,我才能放心阖眼。”老爷子陈述道,“至于把我弄回家的事,就不要提了。”
听见他直白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惊,老爷子真的这么绝!股份真的全留给林天?!
大伯第一个翻脸,“爸,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怨我,那件事后,您才看上了老三家的,但我们阳明也不差吧?青海湾项目就是他谈下来的,让林天顶了功劳而已,那合同上黑纸白字,清清白白,阳明谈的!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吧?!”
他开了头,原本医生禁令大声喧哗的病房里,一时间兵荒马乱了起来。
林城安气得额暴青筋,口无遮拦道:“林天那个龌龊的人!您还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吧,他可不如您想象的好!您把股份都留给他!我们林家就要毁在他手上!”
他的话不知道触了老爷子的哪根霉头,让老爷子勃然大怒起来。一把抓过旁边床头的台灯摔过去,砸他脑门上,怒骂道:“混账,你那三亿谁替你还的?你以为你弟弟不知道!他知道的太清楚了,他不追究你!你反倒说起他的不是来了!”
林城安脑门立刻见了血,好大一个伤口,他当场就懵了,“林天,林天是同……”话还没说出去,他就咚一声栽了下去。
被砸晕了。
老爷子虽然病了,底子还在那儿的,他那一砸,不分轻重,还用的台灯,林城安自然是扛不住。林老爷子的教育方式和别人家不同,他严厉,非常严厉,他认为小孩子就是需要磨砺,所以他的几个儿子,小时候都吃了不少苦,尤其是老大。老大生下来那会儿,老爷子林英泰还没有发家,他当时欠了一屁股账,流着清鼻涕的老大没少在老爷子这里挨打挨骂。
他认为,不成器就该打。
但是吧,这种教育方式,还是没能培养出个人才来,他的大儿子林源才只能说是个料子,不能说是顶尖,老二倒是个聪明的,就是……
想到老二的死,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内心深处又是一阵悲凉。
亲生兄弟!本该情同手足,怎么能自相残杀!
这边儿,因为林城安突然晕过去,所有人都傻了,不敢惹怒老爷子了,有人反应过来,叫了护士进来,把满脸是血的林城安抬了出去。就在这个当口,老爷子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响了起来--不知道他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是林城安的晕倒,也或许是这场不欢而散的争吵,使他再次晕过去。
医护人员立马冲过来抢救,可老爷子却没能清醒过来。
这次和肿瘤无关,是心病。
当晚,老爷子便被接回了家,而林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先去买了食材,接着和傅医生回到了那个在医院附近的温暖小窝,他做饭,傅星河在客厅看报纸。
仿佛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
林天做饭时又不小心切到了手,伤口有点儿大,流了挺多血的,但他没叫,只是把手指放到嘴里含了会儿,但是心里霎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那种,大事即将来临前的不好预感。
这预感毫无由来,扰得林天心神不宁。他思索着是不是林城安的原因,不,不是……林城安没本事让他心慌成这样。
林天没有贴创口贴,怕被傅星河发现,可傅医生还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有心事?”
“嗯……”他咬咬唇,抬头看着傅星河,小声道:“傅医生……我堂哥,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你在害怕?”
林天点头,“他那个人…我怕他在医院里乱传,会影响你工作。还有我爷爷,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住刺激,他还有心肌炎病史,我怕他……生气,”他心里没由来一阵心慌,提议说:“要不然,要不然我主动出柜……?”先发制人,总比被人抢占先机要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傅星河手伸过去捏捏他的手心,有条理地说:“第一,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一起面对;但是你爷爷的问题……”他蹙眉,想到了老人家的身体情况,“暂时先别说吧,随机应变。”
接吻的时候,傅星河发现了林天手上的伤口,他没贴创口贴,那伤口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脸色立马不好了起来,如同被乌云笼罩了一般,“伤口怎么不处理?”他把林天的手指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刀刃切口有些发乌。
傅星河黑着脸找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了伤口,林天心里的那股心慌却越来越重,如同被拨快的秒针,让他心跳都快了好几倍。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傅星河想说他的,又说不出口。其实这种伤口,看着小,很容易造成大毛病的,像败血症什么的,医院里有很多这样的病例,一个小细菌引起的生命之危。傅星河把他的手指包好,又亲了亲他的手,心想着明天他必须带林天去打个破伤风才行。
林天原本在走神,傅医生亲他手的那会儿,他马上就醒过来了。
傅星河把他揽到怀里来,亲他的额头,“别想太多,睡一觉。”
林天垂下眼皮,说好。
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因为学业问题,孙柯经常和他妈妈吵架。
傅星河按了下遥控,窗帘缓缓拉上了。
“洗澡吗?”
林天点点头,又觉得浑身乏力。
傅星河把林天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把他抱到浴室去,打开淋浴后,他揽着林天,挤了洗发露在手心,接着傅星河往他头上抹泡泡,帮他抓头。
“傅医生…”林天有点儿局促,“嗳自己来好了,我自己能行。”
“你别动。”傅星河把他手丢开,不由分说道,“别碰水了。”
林天怔了怔,低头望向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
傅医生的手指很温柔地穿过他的发丝,还帮他按摩头皮,林天知道自己高,微微躬身,手掌撑在墙壁上。
他手法太温柔了,林天来了困意,他自己平时洗头还是很快很随便的,傅星河不一样,他按得有点儿酒,热水浇下来,浇在林天的后颈,他整个躯体都沐浴在怀抱和水温你。傅星河拇指按着他的太阳穴,说:“这样会很舒服。”
林天点头,“是很舒服,我也要学,下次我要给你按。”
傅星河说好,接着让林天仰头,水慢慢冲掉泡沫,傅星河又按了点沐浴露在手心,帮他搓澡,林天啊了一声,“我自己来……洗澡我自己来,不然我……”他欲言又止,脸被热气蒸红。
“不然怎么样?”
林天很不好意思,“我会硬……我对你没有抵抗力,你这么摸…别,别往下……”林天又啊了一声,傅医生的手不带任何**意味帮他搓鸟。
他浑身都僵了。
傅星河说:“要洗干净。”
“我……我自己也能洗干净的。”他小声嘟哝。
傅星河表情不变,也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你今天累了。”说着,他弯腰把蜜桃味的泡沫均匀打在他的两条长腿上。
“你比我累,你还做了手术……”
让他那么搓了会儿,林天真的举枪了。
他很丢脸,“我早说了嘛……”他推推傅星河,“你出去好了,我自己解决了。”
“等下,”傅星河拿花洒帮他冲干净,“我帮你。”他关了水,扯过浴巾,包住他滴水的头发,“去床上,想要手还是嘴?”
“!”林天一惊,“手!手就好啦……”
傅星河半抱着他出去,声音很低,“今天有台大手术,我手很累,可以帮你吹。”
“吹……”林天浑身都抖了两下,脸上飞快布满绯红,他眼睛左右乱瞟,“我,我自己来好了,傅医生,你……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没问题……你明天早上还有两个手术吧?”
“磨叽。”傅星河不听他的,把他按着,就上了嘴。
他肯定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林天非常紧张,两条腿一会儿伸直,一会儿又忍不住曲起来,没半分钟林天就受不了了,“好了好了……哥你放开我吧,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脏的,你不要……”
傅星河没理他,他心里有数,毕竟都是男人,他没用牙齿碰到林天,吸了几下,林天就抽冷气,他手口并用,林天快来的时候赶紧推开傅星河,免得不小心弄他嘴里。
傅星河帮他擦干净,给他吹头,“睡吧,有什么事改天再想。”
他帮林天把手机关了。
林天心里装的事情多,他身体和心里都特疲倦,但傅医生那么一出后,心慌逐渐被欣喜替代。他能感觉到,傅医生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林天闭上眼,恍惚间,楼上还在吵架。
他睡了过去。
翌日,林天是被闹铃叫响的,他准备起来做饭了,傅星河光着的长臂伸出被子,把他拉回被子里,“别做饭了。”
“那你吃什么呀?”林天去亲他的下巴。
傅星河说:“等你手好了再说,等下跟我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我们去买西浆路那家的早茶。”
林天说好,他回到了被子里,和傅医生腻了会儿,才正式起床。
他把电动牙刷含在嘴里,去床头拿手机。
牙刷在嘴巴里震动,林天根本不会想到,有什么样的噩耗在等着他。
手机亮起来,弹出未接来电和短信。
林天眼睛立马就红了,他捂住嘴,林翰海的电话打进来,林天接了。
“老爷子没了!你快过来,遗产公证!”他的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悲痛。
林天张张嘴,浑身都没法动弹了,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傅星河出来了。
林天听不清林翰海在说些什么,胡乱应了两声,他说自己有事,等下去,接着挂掉电话。
“怎么了,”傅星河看向他,“眼睛怎么红的?”
“困。”林天打了两个哈欠,眼角泪水出来,“我好困。”
傅星河凝视他,“打完针回来睡觉。”他观察林天的表情,“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林天立马回道,“哥,我……我公司有事,我等下去打针哦。”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傅星河走近他。
林天还是固执地摇头,“你去上班,你还有手术的。”他认真地回望傅星河。
看了他一会儿,傅星河手指擦过他的眼角,“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林天抿唇。
“别逞强。”
林天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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