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都不用问她是不是就是如此经常吓唬她老子,没瞧他关世叔就练成了泰山压顶不变色之功?
“爹他罚过你几次?”
“呀~时间真不早了,你快泡澡,泡好了睡一会儿。饿了就吃知道吧?等有时间我给你准备大餐……”
“你先泡,我先转一圈儿。”
“我去外面。”
“要是我没料错的话,这里面能泡澡的只有这一处地方。那里还有湖泊,你是想去那儿游泳,可对?”
“才不是呢。”关平安心虚地伸手指了指竹屋后面一侧东面敞开着的一道门,“泡好了可以从那儿进去,里面啥有好。
到时你再转一圈儿。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这儿,回头我再一起收拾。要不等你好了,喊我一声也行,我能听到的。”
相比起这些琐事,齐景年更想尽快摸清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他无法掌控的事物,还是涉及到关平安,他这心里虚的很。
刚人在外面,他不敢分散注意力,如今一进这里面,问题接踵而来。小黑就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这处水池四周台阶。
甚至就连半空飞翔的鸽子都靠近不了水池上空。可问题又来了,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能隔绝它们入侵?
关平安说完这次倒是没有立即消失,而是接着随手招来一个脸盆,脸盆内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整个脸盆就这么放在葫芦底儿的水面上,飘呀飘的。要是天空有太阳倒是能对照面条上面的一个荷包蛋!
对了,植物离开光合作用,它们是如何茁壮成长?外面黑夜,里面亮如白日,是不是全年都是如此?
这里的一切到底是靠什么维持运转?白玉葫芦要是载体的话,那以关关所说,此物从风化消失到又突然冒出原型,不会就是它之故吧?
满腹心思的齐景年坐进水葫芦底部时,无须他运行与之匹配的关家心法,已感知其能量之妙,但他并无运行心法。
想要好好体验,下次有的是机会,就是再无机会,他也不强求。外物只能充当辅助作用,真要依赖上它,反而得不偿失。
想要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实战永远是最好的捷径。况且现在不管是关关的身手,还是他的现在的身手总能护得住关关周全。
匆匆洗了一把,齐景年换了条短裤,套上绸缎长袍。吃过那碗被他先前放在翡翠台阶上的面条,他就朝往关平安刚才所指的那道门走去。
竹屋两间东屋,应该是关关往常休息在里面的闺房。室内各处摆设古色古香,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相当奢华。
这丫头,原来是真的早已有古琴……齐景年手指拂过一张古琴,拂过墙上悬挂着的一根长笛,出了东屋。
客厅正墙上有一副巨画。
这应该就是整个葫芦仙居的全景图。
穿过客厅,齐景年刚一踏进西屋,顿时让他闷笑出声。如说东屋是关关的闺房,那西屋就是她的兵器收藏室。
从架子上错落有致的摆着一把把剑、匕首到大刀,再到竖立的红缨枪,还有墙上悬挂着的大弓和箭袋。
这些东西无一不在诉说她对心仪兵器有多喜好。他的关关到底还是关关,还是那个不爱胭脂香粉的小飞侠。
齐景年沿着这些陈设架走过,看着上面锋芒毕露的兵器,眼里闪过喜爱,等走到尽头却脚步一滞。
那是?
齐景年的瞳孔一宿。
这是关关的软剑!
齐景年小心翼翼地双手拿起试了试,随即他失笑摇头。确实是原物,非仿制品。这丫头!亏他还至今在打听此物。
“我真没想瞒你,那是我上黑市机缘巧合找着的。当时我买了一大片货,人家当折断的破玩意送我玩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齐景年一惊,转头四处寻找,“你在哪儿?不会一个人又逃跑出去吧?快进去!”
在湖泊边忙着换衣服的关平安连忙喊道,“没呢,我就在这里面!马上哈,别急。不是我不告诉你,当时说不清。”
“行了,我没怪你……”
话到一半,齐景年突然停下。他在这边干嘛,关关都能知道,那岂不是他刚泡澡,她就看得见?幸好他还穿着短裤。
“我先声明一点,我从不看人洗澡,会长针眼的!对了,你可别不信,我好像还没告诉你一件事。
我要真想你看,其实都不用在这里面,你就是穿着衣服都没用,我还是能看得清你身上有几颗痣。”
你就吹吧!
齐景年尴尬地转身往里走。
“你真不信啊?”
“快点过来。”
“哦,好的。”关平安耸了耸肩膀。说真话,他居然还不信。等完成任务,她可是还想他配合去收一批原石的。
齐景年还不知他“惊喜”过后,他还会迎来“惊喜”。此刻,他边打量着室内,边心不在蔫地往一边走去。
突然,他的目光一滞。
一个竹编的茶几。
竹几上正摆着一把小手木仓,一把袖箭,还有他这些年以来为给关关防身而准备的几样防身小暗器。
哪来的小手木仓,他不奇怪。关关想要什么,关世叔总会想尽办法满足她心愿。怪的是,这些物件无一不是取出就能使用。
所以,关关其实是已明了梅老和关世叔他们深意,她学会用笑容来掩饰心思。看来前世最后一击到底还是入了她的心。可如此惨重的代价要是换来她的成长,还不如让她永远没心没肺地笑着。
齐景年垂下眼帘,如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西屋,可走着走着,走到正房外面,他的脚步又慢慢放缓了下来。
什么是对关关最好?
齐景年仰头望着天空,随即甩了一下脑袋,失笑摇头。为她好,不是把她关在后院一亩三分地就是好。
关平安过来时就见他傻兮兮地摇头苦笑,“还在气我没跟你说找着软剑啊?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放宽懂不?”
齐景年无语地瞅了瞅她,看着她又顶着一脑袋湿发不擦,他唯有叹气,上前取下她脖子上的毛巾,“怎么每次都记不住。”
“我就想你帮我擦呢。”
齐景年一听这话,嘴角高高勾起,“你啊……就吃准了我对你无计可施。”
“换个人,我还不要呢。”
哄~
卖力哄~
她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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