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影帝很执着,逮着个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连拖带拽地混进了向绾的房间,将门关上,房间内灯打开,气氛安静。
向绾转身向他看去:“回你自己的房间。”
她言简意赅,嗓音些许冷淡。
态度前后一秒的变化极快,谢乘舟幽幽又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薄唇带笑的说:“就不回。”
一副又有些欠揍的表情,能奈他何?
向绾见了,深缓了口气:“很好。”
扔下莫名的两个字,她转身在衣柜拿了套睡衣,就进浴室了。
得逞了,成功留下来了,但谢乘舟心里堵闷的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他神色烦躁地度步走到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不一会,看着一处就发起呆来。
安静了没有多久,电话响了起来。
谢乘舟拿出手机,粗略看了一眼,便将电话掐断,没接。
打电话一头的人,急的热水上头,骂了一声脏话:“草!谢乘舟你飘了啊,这么不把我这个经纪人当做一回事!”
低声咒骂,又反复将电话打回去,依旧没有接通,张白硕脾气暴的差点就想把手机给砸了。
他火气的抓了一下头发,坐也坐不住,他很想知道谢乘舟是不是真的飘了?
才去参加录节目几天,频繁这么多绯闻,既不发文澄清辟谣,也没个声,背后倒像是有一把手在推动这些舆论。
热搜被撤了下去,却有人想将热搜提升,这明摆着就是对着谢乘舟来的。
但他追踪往后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谢乘舟又不接他的电话,人就很焦躁,没人告诉他个大致的情况。
胡乱抓了一下头发,联系自己的人去查清楚了。
…
向绾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看到沙发上两个人像是扭打在了一块,她看了一会,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空气安静了有一秒钟。
向宿扒拉着谢乘舟,手里拿着面包块,另一只手拿的是一瓶番茄酱,听到向绾的声音,他抬头,扯起一抹微笑:“没什么,没什么。”
他连忙起身,看不出一脸心虚。
向宿是踩着点来找自家侄女的,结果开门的人是谢乘舟,他满脸诧异,不是住院的人,这么快就好了?
他一进门,不小心踩到了谢乘舟的脚,空气就此僵住,他歉意的微笑,收回了脚,谢乘舟一转身,他跟上,想问什么时,脚底一滑,人往前,手**茄酱全朝谢乘舟的脸上溅了上去。
于是,向绾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情况。
“我不是故意的啊。”向宿眼神飘向别处,赶忙从桌上拿起纸巾,一个劲地给谢乘舟擦脸。
谢乘舟青筋凸起,忍了忍,避开向宿伸过来的手,随后站起身。
他冷冷看了他一眼。
向宿心虚的很,原地吹起了口哨。
向宿来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想了解白天的情况,怎么两人逛着还能遇到贩毒团伙了,但现在的情况,以及侄女婿阴沉沉的脸色,他问不出口了,极快的溜人。
走到谢乘舟眼前,向绾才发现他俊脸上沾了一脸的番茄酱。
红的赤目,她手拿着纸巾,突然便顿在了半空中,看着满脸赤红的人脸,向绾头忽然有些疼,眼前出现了重影。
——绾绾,要活下去。
——要找回你哥哥。
曾多次做重复的梦,那道呢喃的女声,在这一刻,突然间清晰了起来。
有尘封的记忆匣子,突然间被钥匙打开了。
向绾脑海中忽然多了断断续续片段的记忆,她疼的脑袋发胀,紧咬着唇,咬的发白,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
谢乘舟看着突然异常不对劲的向绾,面色似痛苦,双手捂住了头。
他眼里担忧顷刻间显现,人极快上前,握住她了纤细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肩:“绾绾,哪里不舒服?”
从来没觉得脑袋疼的能让人爆炸,向绾最后是疼的晕了过去。
…
一昏迷过去,向绾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谢乘舟略憔悴的脸,眼底明显的乌青,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担忧不安了一晚上,谢乘舟深怕向绾出什么事,一晚上眼都没有闭的守着,后面意识到她应该睡着过去了,他焦急不安的情绪才缓了些。
强撑着眼皮,直到紧握着的双手忽然动了下,谢乘舟有些浑噩的情绪,立刻清醒过来。
“醒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尽量放平缓了语气,却遮掩不住的轻颤。
修长的双手,下意识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眼眸也紧紧盯着她。
向绾没说话,睁着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应该说,这是第一次以来,她能记住了他的样子,有些轻微的愣神。
“谢乘舟?”
她低低的喊着这个名字,目光一直在他脸上。
那双深邃的凤眸,轻微颤着,他“嗯”了一声,嗓音略微嘶哑。
“我在。”
沉默良久后,她低声细语:“我头疼。”
疼到直接昏睡了过去,谢乘舟脸上还有昨晚沾上的番茄酱,像血。
因为他脸上沾了像血一样红的番茄酱,刺激到了向绾。
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是痛苦的记忆,她现在一想起来,确实就是头疼的很。
是那么清晰,那么令人感到窒息。
扶着她坐了起来,谢乘舟将人轻轻往怀里抱,嗓音轻柔的低哄:“忍一下,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她伸手拉住他,让他起身的动作停顿住,谢乘舟回眸,眼里盛着疑问。
“不用去,现在不疼了。”
就是昨晚突然受到刺激,头痛欲裂起来,此刻好了不少。
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躺下,一晚上都没有睡。”
应该是守了她一晚,才不敢闭眼的。
除了头疼,向绾没太大的事,就是心境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她极力的平稳着,不在脸上露出分毫。
“真的不疼了?”谢乘舟先是迟疑,而后才依言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脸都要贴上,呼吸彼此交缠。
向绾目光一直盯着谢乘舟的脸看,没有挪开过。
活了快三十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记住了别人的脸,而这张脸,是谢乘舟的,她的合法丈夫。
谢乘舟躺了一会,意识到什么,他急忙起身,跑进浴室,洗漱了一下,洗干净脸上沾到的番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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