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打啤酒,再来几样下酒的小菜。”歆思说道。
“好咧!就来,就来!”老板答应着。
我们三个苦命的女人,在这万家灯火的夜里,在别人的笑声之后,坐在这海边的小桌上,品尝着属于自己的一点点快乐。
就菜上来之后,尼桑给我歆思斟满了酒。
“来,小薇姐,歆思姐!我敬你们俩一杯。”尼桑说道。
“这敬酒也得有个说法吧!尼桑,找个说法啊!”
“恩,说法!那就是感谢二位姐姐一直以来对尼桑的关心和照顾,尼桑感激不尽,今日,借花献佛,借着歆思姐姐的这些酒,敬二位姐姐一杯。”
“好!好!这个说法好!我赞成,来,小薇,将杯子举起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歆思提议道。
我举起了杯。
这杯酒喝完之后,歆思又给我们倒满了酒,然后站了起来,道“我也来敬大家一杯,为了我们三个的友情,为了我们的姐妹情深,来,干杯!”
我和尼桑附和着,将那些酒一饮而尽。
“轮到我了,我也敬大家一杯,感谢你们在我生病的日子里,对我的无尽关心,谢谢你们,真诚地谢谢你们了。”
正在我们举杯自我欢愉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我们三个的面前。
“好兴致!好兴致啊!真是好兴致!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好兴致啊!”
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不用回头,我都能猜出他是谁。
我闭了闭眼睛,不愿意看到那张面孔。
“哎呀,是林医生啊!可真是稀客,稀客啊!坐,坐啊!一起来吧,人多也热闹点。”尼桑热情地招呼着。
林白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还是算了吧!人家林医生怎么可能和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呢?人家可是高贵人!”
我不误讽刺地说道。
“小薇,你这是怎么了?嘴上怎么也没有个把门的?”歆思责怪地说道。
尼桑已经拖来了一张椅子,让林白坐下了。
林白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没有看他。
“对了,尼桑,我有一样东西落到公主号上了,你陪我一起回去取一下吧!”歆思说道。
“什么东西啊?非要今日取?明日不成吗?”尼桑有些不愿意,嘴里一直都在吃东西。
歆思用筷子的另外一头敲击了一下尼桑,道“不行,你这个傻瓜,快,快起来,陪姐姐去一趟,你啊!就是不知道看情势,你还想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啊?”
最后这就话提醒了尼桑,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然后跟着歆思跑了。
空寂的座位上,只剩下了我和林白。
“小薇小姐,最近可好啊?”林白的声音里有些嘲讽。
我当然也不是个软柿子,话里带话地说道“好,好!当然好了,怎么会不好呢?我有什么不好的?我活的挺滋润的啊!”
“是吗?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像啊!”
“有些事情,看是看不出来的,就像有些人,表面一套,内心一套,看,又如何能够看得出来呢?”
或许,这句话说到了林白的痛楚。
他没有言语,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手掌之中。
我扭过头,不看他,注视着那茫茫大海,注视着海上的那些飘忽的渔火和灯塔。
“小薇,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上写满了思念!对你的思念!”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林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角的泪水,看到了他眼里的哀愁。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多日以来,堆积的那个城堡,在他的泪水里融化了。
我的泪很快流了下来。
“小薇,小薇,我的小薇!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吗?我们不要再相互猜疑了,好吗?你是知道我的心的,我这一颗心全为你而跳动。”
“是吗?可是我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是不值得大少爷为我而牵挂的,大少爷,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你们那样的家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下我这样一个女子的。”
“小薇,你就听我一句话,辞掉那个工作,然后安安心心地到我的身边来,好吗?小薇,你就别再折磨我,别再让我伤心难过了。”林白说道。
看着林白那痛苦的表情,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我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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