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清水樱一个人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可能是房子太大,乙骨忧太和伏黑惠都离开后,整个家显得有些空旷。
自从伏黑惠满十四岁后,他就坚持要搬出去住,虽然经常会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但清水樱仍然觉得很舍不得。他六岁来到他们家,清水樱从小看着他长大,对她来说伏黑惠就像半个弟弟一样——或者说是像半个儿子。看着他搬出去住,总有种“儿子已经独立了”的失落感。
坦白地说,和夏油杰生活在一起的这十年,她真的感到非常幸福。
他对她完全称得上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即使已经结婚十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争吵,出轨之类的糟心事更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婚后她的记忆力似乎没有婚前那么好了,清水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但她潜意识里好像并不愿意回想起。
【应该没关系的吧?】
【既然已经被遗忘了,那就说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吧?】
而且杰这么爱她,一定没问题的。
清水樱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太好,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对于他不让她出去工作这件事也没太大的异议。可是夏油杰工作很忙,虽然他已经尽力抽时间来陪伴她,但毕竟不能随时随地都在她身边。
伏黑惠也搬出去后,清水樱一个人在寂静的房子里,常常会感到很寂寞。
如果……他们有孩子就好了。
她好想要一个长得又像她又像杰的宝宝呀。
她曾经提过几次,但好像每次都没能得到他的回复,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他好像对于孩子这件事……并不是很有热情?
甚至有点冷淡。
为什么呢?
明明他们是相爱的……不是吗?
五条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抱着被子呆呆坐在床上的清水樱。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裙,淡金色的长发散落在锁骨上,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她非常小一只,像躲在床被间的小奶猫,非常惹人怜爱。
他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懒懒散散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语气揶揄:“这位同学,这么认真地发呆是在思考人生吗?有没有思考出点什么?”
听了他的话,清水樱慢半拍地转过头来,她好像是下了决心以至于眼睛都亮亮的,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近他怀里,软软地撒娇:“老公,我们生个宝宝叭。”
五条悟扶着她的腰,以防她太激动不小心摔下去:“唔,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不突然呀。”清水樱望着那双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小声嘀咕,“我以前也和你提过好多次了,每次你都敷衍我。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真的很孤单哒。”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生宝宝呢?”
她说着说着都委屈上了,委屈得特别真情实感,像极了网上流传的那张猫猫流泪图。
看见这一幕的人,恐怕都会被她逗笑。
但是五条悟没有笑,他只是保持着嘴角微翘的弧度望着她。
“我是谁?”他说,“樱,此时此刻,在你眼里的我是谁?”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清水樱困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恍然大悟,她笑着亲亲他有些微冷的嘴唇:“你是杰呀,是小奶猫的小狐狸,也是我的老公!”
空气似乎有点凝滞。
那双望着她的苍蓝色眼眸像是被滴入了深色的墨水,从最亮的地方一点点扩散开来,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啊,是这样啊。”他笑了,像是在低声自语,“明明是既定的事实……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再问一遍呢?”
他垂下的眼睫纤长秀气,像有雪屑落于其上,下一秒就要融化了。
感受到微妙的氛围,清水樱有些无措:“杰?”
然后下一秒,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陷进柔软的床被中了。
“生个孩子吧,我答应了。”
他说。
贴身的睡裙被撩开,握住她腰的手指修长有力,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肌肤,落在唇上的吻温柔又强势,清水樱被吻得迷迷糊糊,立刻忘记了刚才微妙的对话。
她眼角都被逼得泛红了,委委屈屈地谴责身上的男人:“太、太过分了,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冤枉,我哪里舍得欺负你?”五条悟嗓音低哑,笑着亲亲她,“我不是在实现你的心愿吗?”
说着又顺手塞了个枕头在她腰下。
这张脸实在过分好看,嗓音也过分好听,他一吻她她的智商就直线下降,清水樱被他亲得懵懵的:“可、可是……为什么要用到枕头呢?”
“嗯……这样更容易受孕哦。”
……
…………
………………
不知道翻来覆去骂了他几遍“臭流氓”,最后她还是呜呜哭着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的身体抱起来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哭唧唧的样子超可爱的。
欺负她真的很有意思。
这十年来,五条悟时常会这样想。
只是有的时候,这种恶劣的趣味会被另一种更为复杂激烈的情绪所取代,甚至淹没。
因为清水樱总是眷恋地喊着夏油杰的名字。
迎接他回家的时候。
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向他撒娇的时候。
拥抱他的时候。
亲吻他的时候。
甚至是他们最温柔,最亲密,最缱绻的时候。
他知道她是生病了,从一开始就知道。
何必要在意她呼喊的是谁的名字呢?
毕竟他最初的目的不就只是为了拯救她,照顾她,不让她的灵魂坠向深渊吗?
现在的状况比起预想中好了太多太多,他已经拥有了她,能对她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毕竟她那么爱他,那么依赖他,那么眷恋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哪怕是真正的夏油杰站在她面前,恐怕现在的清水樱也认不出夏油杰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仅不觉得满足,内心的不甘反而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明明是在他怀里,为什么要用那双被他亲吻过千万遍的嘴唇,眷恋地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即使那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承认吧。】
他听见自己说。
【你明明就是嫉妒得快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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