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屠武流光派人追上来,所以江月晚与严肃两人没日没夜的往边境赶,用了十天时间便回到了边境军营。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范程听到士兵禀报,说有人靠近军营,赶忙带着几个士兵去看,结果一眼就看出来那身影是他家将军和夫人。
江月晚此时已经又重新易容回之前的亲卫模样。
“出什么事了?”严肃听范程语气,就知道一定有事情,不然他不会无故这么急切。但是一路赶过来,并没有大战的痕迹,所以,定然不是战事上的问题。
“将军,陛下派了成王过来监军,成王已经来了十多日,日日里要找将军,我们都给搪塞过去了,但这些日子看来,成王来者不善。”范程把严肃引到了另一处,避开了跟随而来的几名士兵,才小声的与严肃说。
“成王?”哪里又冒出了一个成王?
“将军您出走这月余,不知道京城里的情况。早在您出走之日,京城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将五皇子放出了大理寺,并且封了成王。然后以监军名义,派来了边境。”严肃出发朵彦之后,宫中的消息一道道的传来,因为范程他们不知道严肃的行踪,严肃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在朵彦的眼线,所以没法告诉他。
“萧晟这段时间来做了什么,你且细细与我说清楚。”监军?呵,他严肃打仗,先皇还从未派过监军,萧衍这一手,莫不是真对他戒备了。
“是。”
萧晟自到了军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要见严肃,范程和王巍两人与萧晟说,严肃入了朵彦探查军情。萧晟一开始没说什么,但很奇怪,第二日竟然在深夜里,自己出了军营,范程知道定有猫腻,于是悄悄的跟在了萧晟身后,却见他在密林中与两个黑衣人相会。
因为距离远,所以范程听不见几人的说话,但萧晟情绪有些激动。几人没多久就不欢而散了。
随后几天,萧晟日日在军营里转悠,而且每日里必定询问严肃的去向。
江月晚因为现在的身份是亲卫,是以一直跟在严肃身边不必避讳。听得范程这么说,突然想起来,萧晟的宫中曾经搜出过她娘的画像,说明萧晟要不跟屠武世家里的人有联系,要不就是跟屠武云翳的人。
“你说,萧晟见的,会不会就是阎楼之人?”一开始阎楼是接了买卖要去杀严肃的,但因为她和屠武云翳的关系,这买卖算是黄了。萧晟密林夜会,又不欢而散,很有可能是阎楼与他说这刺杀的活他们不干了,所以萧晟才会气急。
“按照范程所说情况,极有可能。”严肃也这般认为。此前屠武云翳就说过,买他命之人,与大周皇室有关,萧晟又这般行踪诡异,瞄头直指向他。可他现在还不明白,萧晟为何要杀他。
“先回去吧,我会会这萧晟。”严肃走向几个小兵处,骑上了范程原来的马,范程让两个小兵步行回去,自己与江月晚一人一骑,跟在了严肃后面。
严肃回到军中后,没有急着找萧晟,而是先洗了澡,换了身将服,准备妥当了,才去到萧晟的营帐。
“严将军?你,从朵彦回来了?”萧晟乍一见到严肃,很是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语气。
“成王。”严肃抱拳与萧晟行礼。
“严将军多礼了。”萧晟微一抬手,以上位者的姿态接受严肃的行礼。“坐吧,不知严将军此去朵彦可有何收获?”萧晟端起了一杯茶,缓缓的滑动杯盖,等着严肃的回答。
“朵彦沿边兵力大约五千人左右,主将叫曹盖,这几个月来,攻打我大周边境,并没有得到朵彦皇帝明文授命,那五千兵力在这数次攻伐中,仅剩三千左右,不及我大周士兵战力。”严肃对战事情况本就了解,这会儿萧晟问起,也能对答如流。
“严将军可有信心一次灭了这三千游兵?”萧晟方向了茶杯,军事上的东西他不懂,他只要完成萧衍交给他的任务就好。
“陛下可下令大举攻伐了?”小打小闹的战役,不会引起两国间大的争端,这三千游兵分数次攻伐,每次灭一些倒还行,但一次性的话,就是大的战事了,他手上没有白纸黑字的皇帝诏书,擅自攻打,萧衍若是要制他的话,那就是最好的借口。
“陛下口谕,边境之事不可再拖。严将军,陛下派我来监军,其实就是想让我来学习,严将军是我大周国的战神,相信也不希望边境长期陷入混乱、民不聊生。”
“那是自然。”萧晟来目的,无外乎是监视并找他的短处,但他严肃这些年在官场和战场也不是白混的,除非,萧衍刻意要定他的罪。
萧晟又象征性的问了严肃一些战事上的问题,然后推脱说累了,让严肃退下了。
回到自己营帐后,严肃看到已经净好身,换了士兵衣服的江月晚,端坐在椅子上,闲闲的喝着茶。“如何,萧晟干嘛来了?”
“如你所想,萧衍已经对我有了想法。”
“唉。”江月晚长叹出声。在朝廷里,萧衍是绝对的强权,他若真要对付严肃,严肃如何抗衡。
“先再看看情况吧。”严肃也不相信,萧衍会对自己下狠手,两人认识了十几年,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萧衍此人,能隐忍,有抱负,从他施行的各项新政来看,应该会是个爱民为国的好皇帝。
他在军中威信极高,萧衍新帝上位,对他有所忌惮是难免的,但自己注意些,不被他抓到错处,熬过这一段时间,等萧衍想清楚,自己无意权势之后,情况或许会好起来。
“我说,你做这将军,到底图的什么?”江月晚逍遥自在惯了,不明白为何严肃要死守着这份责任。
“就像你要守护你的门人你的朋友亲人一般,我想守护的,是整个大周的安稳。”他们严家世代为将,这种对国家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啊,她何尝不是这般执着呢。江月晚望着严肃坚毅的眼神,或许,这也是正他吸引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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