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众位卿家俱无异议,那么大周新帝正统为大周玄武皇帝七子,萧衍!择日祭天登基!”
“臣等叩拜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听见皇太后一宣布,全都有序的跪倒在地。
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全都退到了一旁,萧衍则带着谦恭的表情接受众人朝拜,众人伏地的瞬间,他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
至此,新皇已出,大势已定。
待众大臣都散场后,萧衍又回了后宫,见皇后仍跌坐在萧宇政的遗体旁,上前扶起了她。
“母后,父皇仙逝,儿臣知道您伤心欲绝,也想随父皇去了,好在九泉之下再度侍奉父皇,此等深情,儿臣佩服,也定不负了母后所愿,将母后与父皇安葬在一起。”
“萧衍,你好狠的心。”皇后甄莞惨然一笑,她知道萧衍是不会放过她了的。虽然她膝下大皇子早逝,早已无了争夺之心,只想安分的终老,可现下,她亲眼瞧见了萧衍的动作,是决计活不下去了。
其实,昨日萧宇政遇刺后回宫,宫中太医诊治两刀都偏了一些,没有正中要害,若是好生疗养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但萧衍进宫后,立马启动了禁卫军,不让其余的皇子入萧宇政的寝殿,彼时她已经在寝殿中了,所以萧衍也只能让她继续留在寝殿中,只不过,却把整个寝殿守得固若鸡汤。这时她才知道,原来整个禁卫军竟然已经是萧衍的人。
萧衍当着她的面,与萧宇政说了很多话,但均是质问语气。他质问他为何从来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为何会对他的母族开刀。
是了,曾经萧衍的母妃刘贵妃家被人陷害,萧宇政竟然把刘家全家流放至南疆为奴,在流放的路途中,大多数的刘家人都死了,到了南疆不久,剩下的也都病死了。
刘贵妃也因为刘家被牵连,住了一段时间冷宫。是后面她给刘贵妃说情,刘贵妃才被放出来的,后来刘贵妃又使了些手段重获恩宠,被封了贵妃,可萧衍却一直不得重视,他的母族也再回不来了。
所以萧衍心中对萧宇政有恨,她能理解。
可萧宇政毕竟是他是亲生父亲,他怎么忍心亲手结束了萧宇政的性命。那可是弑君啊。
当时,萧衍问萧宇政,他属意的皇位人选到底是谁。萧宇政望了眼她,没直接回答萧衍,而是对她说,“莞尔,若是疆儿还在,朕定立他为太子。”她没想到,萧宇政在这关头,想到的竟然是她与他的儿子,大皇子萧疆。只可惜,疆儿在十八岁那年上战场之后,再也没能回来。
萧衍听罢,冷然一笑。果然,萧宇政心中从来都没有过他。他这个儿子于萧宇政来说,或许就是个笑话。
“父皇,你不是想知道盈妃的幕后之人是谁吗?儿臣让你走得明白些。盈妃,是我的人,那毒,也是我准备的。”
“你!”萧宇政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般处心积虑的谋害他。
“父皇,刘家六十口性命,我可都记着呢。”
“来人!来人!”萧宇政大喊,可门外早被萧衍的人守住了,萧宇政叫得再大声,也一点用处都没有,就连于德海也靠近不了这寝殿半分。
“还有萧晟勾结梁国,也是我暗中推动的。”
“泾儿呢?”萧宇政知道自己此番肯定得栽在萧衍手中了,只想死之前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
“萧泾的死与我无关。”其实萧衍都不知道,萧泾为何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皇陵里。
“罢了。只希望你能放了晟儿,善待老六、老八和老九。”萧宇政闭上了眼睛。
“你可知,这次的刺杀,是萧晟派人做的?”到了这个关头,萧宇政还要一个个的关心他的其他儿子们,却没有提到他一句。
“怎,怎么可能……”萧宇政心下一凉,原来他的这帮儿子,各个都想他死。“呵,可悲,可笑。”萧宇政自认为做一个帝王,他是合格的,可作为父亲,他竟然如此失败吗。
看见萧宇政的表情,萧衍心头一动,竟然有一瞬的恻隐。可一看到一旁的甄莞,又狠下了心,若失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自己就再无缘帝位了,这次,不是萧宇政死,就是他萧衍亡。只见萧衍取出了身上的匕首,直直插入了萧宇政的胸口,萧宇政只闷哼一声,便没了气息。
“父皇放心,这大周国儿臣定让它千秋万代。”萧衍拔出了匕首,用手帕擦干净手,然后把手帕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中烧掉了。最后才又跪在了萧宇政的床前,大喊一声“父皇驾崩了!”
甄莞看见这一幕,已经被吓瘫在了地上,直到太后过来,萧衍出去,她都毫无知觉。
“母后,大势已定,儿臣感念您对母妃有恩,所以给您个体面。”萧衍让人端来了一杯酒,递到了甄莞面前。“这酒可以让您毫无痛苦的离开。”
甄莞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虽有不甘,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皇家,生死不由己的皇家!
萧衍见皇后倒地,无了声息,又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此刻才真正是,旧皇与旧皇后均仙逝,大周的当朝者,唯一的主人,便是他萧衍。
严肃刚回到将军府,宫中便传来了丧钟,而后整个皇城同步敲响,百姓们才知道大周皇帝竟然已经驾崩了。
“我想去见见那姑娘。”严肃找到了江月晚。他还是想知道皇帝之死究竟是不是杂耍团刺杀造成的。皇室与外追说萧宇政是突发心疾而亡,以萧衍现在形势,应该是不会再追查刺杀之事了,况且刺杀的几个主谋也已经被拿下,丞相府也未受到任何牵连。
“好,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江月晚已经换下了易容面具。
“嗯。”严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皇帝的死将成为尘封的谜题,现在能知道那天具体情况的,恐怕也只有那个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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