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是被你发现了,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嘛,相马光子同学。”川田冷静的笑着,似乎对于自己的秘密被揭开毫不在意。
七原和典子大吃一惊,无论如何,他们都猜不到甚至不敢向这个方向猜测。眼前不过比他们大一岁的学生……
优胜者!不可能的吧……
“你们知道在这场游戏里生存下来的人会怎么样吗?”川田向着众人问道。秋也和典子面面相觑,摇摇头。
“这个游戏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下来。在和同班同学进行自相残杀的惨无人道游戏里胜出之后,为了要娱乐那些高层官僚,专守防卫军士兵会用枪从后抵住优胜者,强迫他站在摄影机前面,他们会说,‘笑!快露出微笑!’”
川田露出一个像重度精神病患者常常露出的扭曲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残忍意味,环顾了光子、秋也和典子的脸,继续说:“那时,我刚刚亲手杀死了自己相恋4年的女友,她的血在我的脸上还没有干,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川田捶着胸疯狂的弯腰大笑,眼角润出一块水渍。
空气似乎在此时凝滞,众人胸口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气氛,光子紧紧的抓着空山一叶的衣角,无情如她也被川田悲惨的经历感到心酸,而七原和典子似乎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就连一贯冷漠的空山一叶,脸色变得异常严峻。
川田停下笑容抬起头,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稍稍恢复了平静。“我以前念的是兵库县神户市立二中三年C班。”他看着光子说道:“你说的对,我是去年在兵库县举办的‘计画’优胜者。”
“川田君……”典子被这番悲惨的经历刺痛,想要开口安慰。
川田的表情缓和下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们见我身手不错,还曾想要招揽我,但我把那个所谓总统亲手签发的表彰书撕了个粉碎,扔进马桶里冲掉了。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所以转学到你们这所偏远的学校,可是没想到菩萨眼瞎,又让我赶上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的赢面比较大。”
光子倒吸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话。
没错,虽然只要是中学三年级生,任谁都有成为“计画”对象的可能性。可是——连续两次都被挑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这简直就和走在大街上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的机率差不多。
川田一定是上届的优胜者是没错的。正如自己猜测那样,不管是被一叶君判断他杀过很多人也好,川田对这个游戏内容不可思议得熟悉也好,还是他那全身的伤痕也好……都证明了他的优胜者身份,可是,如果他说得完全是真的,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呢!
“这实在……”秋也忍不住开口说,“这实在是太没道理了!”单纯如他并没有怀疑川田话中的不合理。
川田耸耸肩:“没错。游戏是在七月举行的。我当时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好长一段时间。嗯,趁着那段时间,我仔细研读了许多知识,包括关于这个国家的一切——不过都在病床上就是了。护士小姐对我非常好,还帮我到图书馆里借书。医院就好像是我的学校一样。不过,也因为如此,让我得要重念一次中学三年级。可是……”
川田再一次望向众人:“就连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一次参加这场幸福的游戏。”
“曾经参加过的人,难道没有可以豁免的待遇吗?”光子质疑道。
川田露出笑容。“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呀。他们不是说计画的对象班级是用电脑自动选出来的吗?嗯,虽然说对曾经参加过一次的我比较有利,但毕竟没有特例,可以让我不用参加。这大概也可以说是一种恶质的平等吧?空山桑不也是像我一样是不相干的受害吗?”
光子虽然依然还有疑惑,但没有逼问川田,一方面是项圈的窃听,的确不能透露太多细节;一方面是川田已经把话说道这种地步了,说明他把能说的都说了。以这个人的性格看,那些不能说的无论怎么逼问也没办法让他开口,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反抗。
川田将手围成一个碗状,遮住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太过分了!”典子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太、太过分了!”典子忍不住埋怨道。
“不要这么说,典子同学。”川田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微笑:“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有机会帮助大家呢……”
早上九点钟。太阳高挂,空气中嗅得到五月的绿意。在移动的途中透过林木间隙看到的海景,呈现一片闪耀鲜艳的蓝色。还有连接到海另一端的濑户内海岛屿群。
“如果现在是郊游健行的话,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景点吧?”天**漫的典子气喘吁吁的说着。
按照雷达显示,前方那座巨大仓库形房子就是三村他们的藏身所在了。
“呵呵,也许吧,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看那里。”川田摇摇头,指着远处海面往来交错的船只。一个个小黑点,刻意从岛的远处迂回绕道。最靠近的那艘船上,可以清晰看到船身涂装成灰色,以及——架设在船首处的机枪。
“负责警戒的监视船,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川田讽刺的说着:“我们的政府对于如何防备反抗他的人民可是在行的很啊!强行闯过去是不可能了,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也不知三村这个据说智商超高的人有什么好办法。”
“哼。”光子依然对川田的隐瞒感到不爽,但又没有理由更没有办法得知他的计划。
“啊,终于要见到三村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七原的语气有些兴奋,忍不住加快脚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一把揪住,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让身体忍不住踉跄着向后倒地。
是空山一叶,他伸出手掌拦住众人,抬了抬下巴,有些赞许的说道:“不错的小把戏,这里需要迈过去。”
川田谨慎的弯着腰探查,发现了一条颜色几乎透明、被拉紧的钓鱼线。
“这是……”“这不是陷阱。”空山一叶指了指四周道:“没有别的危险,这条线一直连接到远处,应该是一旦被扯动,另一端连接的罐子之类的东西就会掉落,发出声响。”
七原张大眼点点头。原来如此,再过去就是三村信史的藏身处,这算是一种警告装置。
“了不起,三村不愧是三村!”他忍不住赞叹道。
“我突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川田,附近没有其他人吧。”
川田摇了摇头。
“我先去见见这个小朋友。”空山一叶避开光子的拉扯,身形晃动间,已经出现在那座建筑门口,再一次晃动,人已经不见了。
“哼!什么嘛!总是这样!”光子噘着嘴不满道。
“空山君是怕我们遇到危险,比如昨天的手雷,一旦遇到那种埋伏,除了他之外,我们估计没有人能活下来……”
“我知道,一叶君怎么想还用你来提醒?!”光子粗暴的打断川田的劝慰。率先跨过细线,向房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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