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元奇桀骜无比,小小年纪,却心思歹毒无比,和其父邢千百比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口中所说的“蛊林”乃是其在妖兽山脉,抓获的数百头稀奇古怪的凶兽,放置在一处山林中,专门供其玩乐的。
那些凶兽个个残暴嗜血,突然聚集在一起,其中惨烈情况,自然是不必多说。
而且,这恶毒孩童经常看其那个仆人不顺眼,便直接让人把他扔进“蛊林”中,被万兽分尸。
只是他提的要求太过异想天开,一时间引起了一众乘客的愤怒。
“本人倾尽所有钱财,进了上千元石的货物,五天之内便要送抵天裂城,本就时间不够,倘若再在此地耽搁,还让不让我活了!”
“真阳剑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花了钱,坐的是地器宗的云船,你们不能这样!”
“小小年纪,便恶毒如此,以后真阳剑宗若是毁灭,必然有此子的一份功劳!”
“你们懂什么,邢小少爷身份万分尊贵,岂是你们这群废物所能比拟的,小少爷让那云船停,它就要停,让它走,它便可以走!”
此时大部分害怕惹祸上身的乘客,早早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偌大的甲板上。零零散散地只剩下不到几十人。
“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奇少爷说的话么,赶紧将云船调头回去!”
那长有美人痣,一脸尖酸刻薄,鼻孔朝天的女子,冷冷地朝着执事指道,语气不容置于。
此女名叫谢柳眉,乃是邢老匹夫为其儿子找的童养媳,或许是背靠着邢千百这棵大树,此女嚣张跋扈,刻薄歹毒,完全不亚于邢元奇。
葬龙江虽然宽阔无比,但是须弥幻境哪里,却是地处两侧峡谷,如今江面将将宽阔,当时贸然调头,必然周折许久。
而且听其意思,那真阳剑宗的小少爷,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莫说不能调头,便是能调头,那执事也不敢开其先例,不然地器宗的宗规,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左右为难,那王执事脸上渗出一丝汗珠,咬牙笃声道。
“邢小少爷,如今这云船早已过了那须弥幻境,倘若此时调头返回,且不说危机重重,有倾覆的危险。便是这地器宗的大人也饶不了小的啊!还望小少爷大人,放过小的们吧!”
王执事拱手朝着邢元奇拜到,叫苦连连。
“啪!”
倏然间,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一旁的谢柳眉一巴掌直接打在王执事的脸上,厉声道。
“你们这群下人死不死!管我们少爷什么事,还不快快调头,耽误了少爷的兴致,你们整个地器宗都要倒霉!”
这种无理荒诞的要求,楚休还是第一见到。
就如同那跑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快要到地方了,众人正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临时起疑,回转过去,重新再跑一遍似的。
“王叔!”
一旁的戚小蝶显然和王执事认识,见王执事被一巴掌的趔趄不已,连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没事,只要小少爷大人开心,便是把老夫的一身骨头拆了都行!”
王执事赔笑道。
如今这件事情,倘若处理的不好,自己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为了自己的老命,他作为半步真罡境的强者,只能在一名稚童面前,忍气吞声。
那谢柳眉没成为童养媳之前,便是真阳剑宗有名的弟子,一身半步真罡境的修为,丝毫不弱于自己。
况且后面还站着一位,自己完全看不出境界,寡言少语的阴冷中年人。
一时间,王执事只想自己受点皮肉之苦,息事宁人。
“你这老狗,好歹也是半步真罡境的修为,为何如此低声下气,端的丢我们的脸!”
那伫立在谢柳眉和邢元奇身后的阴冷中年人,突然开口道,一脸阴沉。
听到此处,王执事知道,此间事情,必然不能善了了。
他回转头来,拱手朝着楚休的位置拜到:“楚大人,还请救老夫一命!”
倏然,一众义愤填膺的武者,齐刷刷地将目光都聚集在楚休身上。
望着那一身青衫,清秀俊逸的持刀少年。
楚休来历非凡,现如今更是成为落霞宗的真传弟子,此时俨然成了王执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至少在他看来,这邢元奇想要动楚休,也要掂量掂量,况且楚休背靠的乃是元海境大能风无夜。
而在元海境大能眼中,真罡境巅峰的邢千百简直连土鸡瓦狗都不如。
“还请大人相助!”
戚小蝶挣扎一番,最终朝着楚休这边靠拢,跪服道。
毕竟连那邢元奇都没有资格居住的地方,而楚休却被迎了进去,可想而知,楚休定然是来历不凡。
“你是谁?少要多管闲事!”
眼见两人向楚休求助,那谢柳眉黛眉冷凝,不怀好意地看着楚休。
“一个区区引脉境巅峰的下等人,能有什么背景!”
即便是王执事和戚小蝶不说,楚休断然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眼看着过了须弥幻境,再过一天便抵达目的地天裂城,岂能容他们在这添乱。
“其他我不管,只要是影响劳资准时抵达天裂城,那么你们都会被扔进葬龙江喂鱼的!”
楚休淡然,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早晚死于嘴贱。
“你好大的狗胆!老娘要将你……”
啪,就在那谢柳眉欲要张口辱骂楚休的瞬间,突然间被楚休重重一巴掌打在脸上。
轰然,巨大的力量翻滚,直接将她一巴掌扇进葬龙江里。
“救我!奇弟救我!啊……”
葬龙江水中,乃是妖兽的天下,此番航行早就被周边的无数妖兽盯上。
若不是有护船阵法的存在,怕不是整个云船都会被吞噬的渣都不剩了。
自此上次巨章王拦路,葬龙江的妖兽似乎发生了内乱,也就导致了这些心智底下的妖兽们,不在遵循人族的约定,开始恢复本性,肆意妄为起来。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眨眼间,谢柳眉落水的地方便泛红一片,随着渗人的四分五裂声,渐渐沉入江底,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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