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还有得选择吗?”
虎王胡丕苦涩自嘲一笑应道,颇有晚节不保,世事无奈的嘘吁!
武信微笑沉默不答,也没让周围信武卫等散去,依旧保持着合围戒备之势。
虎王胡丕知道武信的意思,不由暗叹了口气,咬牙拜倒高呼:
“老奴胡丕!参见主人!”
“寨主?!”
卧虎峰众人脸色大变,部分人踏前颤声喊道,脸露悲哀、愧疚、不忍等神色。
寨主是在为他们受辱啊,否则以虎王实力,加上卧虎峰也有两位老祖,突围机会很大。
虎王回头瞪眼,警告他们不得胡来!
“哈哈……虎王客气了!本县要的是属下,顶多是家臣,绝对不会是奴仆,跟他们一样称呼主公或大人便可,无需妄自菲薄,本县承受不起啊!”
武信放下彼岸之弓,翻身下马,大笑着上前扶起虎王,亲近安抚道。顿了下,又看向卧虎峰众人解释道:
“大家无需如此表现,相信如今句容县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些,难道安居乐业不好吗?总比顶着贼寇之名偏安深山好吧?虽说逍遥,不也同样有冥王殿等势力压制、管辖!”
卧虎峰众人悲哀情绪稍缓,却没多大反应,显然他们不大赞同武信的说法。只是以武信态度言语,他们心里好受很多了。
虎王胡丕顺势站起,看了眼紧张戒备的陷空老祖和弘伯等人,意味深长看向武信说道:
“主公不怕属下忽然发难吗?要知道,挟持是属下等本行啊!这么近,几位道友恐怕也救不了!”
武信毫不犹豫微笑应道:“不怕!之前本县并未说谎,此次征伐茅山,确实没打算招安了,剩下者都死不足惜!不过,看虎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加上卧虎峰名声尚可,本县才会心动!如果虎王让本县失望,那也是本县看错人了,合该遭罪!”
说话间。浑身轻松,没丝毫运转功法提防的迹象。
“呃……”
虎王及卧虎峰众人一怔,一时眼神复杂看着武信。
被人如此信任,还是他们新降的“主人”,确实让人颇为感动。感觉心中很暖和,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
“怪不得主公能这么快闯出那么大威名了,确实非常人能及!”
虎王有些感慨叹道,又自嘲一笑,惭愧接道:“不过……老实说,属下刚才真有点心动了!”
“哈哈……”
武信豪爽大笑,拍了拍虎王肩膀亲近说道:“想法都会有,傀儡才会没想法,无需在意!”
顿了下,看向卧虎峰众人接道:“当然。本县信任归信任,公私分明!你们新降,总得有点表现,按照你们以前的话说,叫……投名状,是吧?”
“明白!”
虎王理解地挺身应道,话落,迟疑片刻,从怀中掏出本古朴书籍,递给武信说道:
“看主公之前箭术。似乎蕴含了某种音波秘法,只是较为生涩!这是我卧虎峰镇峰宝典《虎王啸天功》,其中音波秘术,对主公应该帮助不小!”
“哦?!那本县就不客气了。‘虎王啸’威传天下,慕名已久!”
武信眼神一亮,知道这是虎王表示忠诚的一种手段,便毫不客气接过。
虎王啸,是种类似佛门“狮子吼”的秘法,各有千秋。据说还稍胜一筹,毕竟一个是“虎王”,一个只是“狮子”!
不过,卧虎峰只是茅山山脉的一流势力,镇宗宝典的品级,估计也高不到哪去,至少并非出自五大奇书任何一部!
虎王朝卧虎峰众人示意了下,便带着他们参与对古蟑寨的清剿,主要是针对古蟑寨的强者!
武信重新返回云里雪,行走在血腥古蟑寨中,却极少出手。好奇期待之下,不由拿出《虎王啸天功》,翻看起来!
《虎王啸天功》,天级下品功法,效仿百兽之王……虎王,主在提高**潜能,又偏向音波之道,声可啸天,力量雄浑磅礴……
“正好没适合适合杜横和罗士信的功法,以他们的天赋,也修不了《武神心经》,这本倒是不错,很适合蛮横粗犷或豪气慷慨之人!”
来回翻了几遍,武信便一字不漏熟记在心,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当然,教给罗士信和杜横前,得跟虎王商量下,免得留下芥蒂!
“虎王?!!!”
一声不甘怨毒的怒喝声起,最后一名古蟑寨老祖,在郁金香夫人、追风鬼王和虎王夹攻下,多次突围失败。
最后,被虎王一掌拍中胸膛,落地毙命!
除了这古蟑寨老祖较强外,过程中,也有郁金香夫人和追风鬼王,出工不出力,故意让古蟑寨老祖死在虎王手中的用意在内,否则用不了这么久!
“恭喜主公收得一大臂助!虎王实力和势力都不弱,声名也好,颇为豪气仗义,更有治理之能。事已至此,应该是真心臣服了!”
看到此状,陷空老祖不由眼露精光,朝武信恭喜道。
“仗义还这么快对付盟友?”杜横低声嘀咕道。
陷空老祖摇头解释道:“完全是两码事!古蟑寨人数最多,却屈居茅山九峰第二峰,和卧虎峰本就矛盾不小,加上古蟑寨恶名昭著,和卧虎峰并非一路人,算不上盟友!”
“此战后,你向虎王拜师吧!”
武信不置可否,并未参与评论,却是偏头朝杜横吩咐道。
“少爷?!”杜横一怔,疑惑问道。
武信解释道:“他的《虎王啸天功》,很适合你和罗憨子,以你的修为境界,若有顶级功法,实力必能突飞猛进!如果他不收,我也不好擅自传授人家的镇峰宝典,学不学在你!”
话落,继续纵马上前,巡查全场,不再多说。
留下杜横,一脸纠结,《武神心经》他有学过一点,武信也没瞒他。
但是,杜横学不成,如今主修的是家传功法,才人级上品而已,基本炼气境就到头了!
夜月中升,繁星闪烁。
山风吹拂下,没带来多少凉意,有的只是刺鼻的浓溢血腥!
在十余万大军的半夜清剿下,战局基本落幕,只剩部分残余尚在各处隐匿、挣扎!
血色漫溢山顶,到处是断壁残垣,若非有诸将和统领克制,古蟑寨会被一把火全烧了!
“大人!那些妇孺怎么处理?大概有万余人,其中很多是被绑来的无辜者,对古蟑寨并无感情,反而有不小仇恨!”
县尉孙原纠结了很久,忍不住硬着头皮前来询问。
看似询问,实则是拯救,求情!
武信浓眉一皱,直视孙原应道:“赐给县尉大人!女的当妻妾,孩童当养子!不过,记得看好,否则出了问题,本县唯县尉大人是问。”
这个问题,武信不是没想过,只是自欺欺人地无视而已!
有战争就有伤亡!
有血腥就有无辜!
有死亡就有仇恨!
武信没有时间慢慢处理,也没有能力拯救天下,更不敢拿自己人的命,去赌那些幸存者,不记恨己方,不会复仇!
就算古蟑寨恶名昭彰,满寨被屠的血海深仇之下,总有人会想着复仇啊!
要说十几万句容大军,没殃及无辜者,那也不现实!
“是!下官明白!”
孙原身躯一颤,脸色发白暗叹了声,连声应道。
他已经古稀之年,一只脚踏入棺材了,要那么多妻妾养子做什么?也养不起啊!
武县令此举,明显是在表示不满,怪他办事不力,把这些事推到武信头上了!
看孙原满脸沉重转身,武信暗叹了声,出声道:
“算了!银泉谷也需要仆役和种子,集结他们,本县挑人吧!全部留下肯定不可能……”
“砰……”
孙原身躯一僵,猛然回身重重跪倒,拜谢又请罪道:“大……主公仁善!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此次,孙原是以“主公”称呼,而非“大人”了!
武信暗叹摇了摇头,应道:“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能本县太急了些。”
“主公……还有一批妇孺……在负隅顽抗。不过,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士兵们不忍下手……”
孙原并未起身,而是头颅深深低下,低声请示道。
“带路!”武信脸色一沉,有些无奈吩咐道。
这是给自己出难题啊!
要是武龙,绝不会这么做。
当然,世事难料,是福是祸,难说得很!
……
片刻后,武信等人深入古蟑寨,来到最后方的一处辽阔府邸。
密密麻麻的军队,团团围住府邸,火把如林,把昏暗夜色,照耀得宛若白昼。
进入府邸,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一眼望不到尽头,挤满了庭院、府邸、屋顶、走廊等等。
最外围,全是女人,小半手无寸铁,就那么硬着头皮站着。部分手持木棍,部分拿着桌椅扫把、锅盆铁勺等。
府邸楼上,栏杆和屋顶都挤满了人,有很多孩童,却紧张坚强、倔强地看着合围军队,那无数双眼睛……
就像昏暗夜幕中,闪耀的星星!
下半章,影子迟疑了很久,删删改改,不知该不该写。最后,还是决定写了,也算是个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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