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夜色直视着千仞雪的双眼,以他三世的经历他自然能够看出来,她没有撒谎。
“你的秘密任务还没完成?”夜色淡淡问道,“这个任务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没有,我的机密任务还没有完成。”千仞雪垂下了眼眸,没有抬头去看夜色,“我好恨。”
“我好恨教皇。”她抿着嘴,轻声说道,纤细的身体看上去那样无助。
千仞雪错过了太多时光,她的青春,她的整个学院生活。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夜色看了一眼过去和他相处了短短几周缺对他产生了极大依赖的少女,不禁叹了口气,自己就是来还债的啊。
他轻轻拍了拍千仞雪的那一头金发,“如果你不是来抓我的话就好,我已经退出了武魂殿。”
千仞雪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幸好,幸好夜色不在武魂殿中。
“如果有什么事,或者是任务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和我说一声就是了,小丫头,不要太逞强了。”
“说谁是小丫头呢?我可是比你大几岁。”千仞雪哼了一声,不过她发现,过了十几年,夜色已经比她高了。
“好了好了小丫头,不和你胡闹了。”夜色摇了摇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啊?”
千仞雪一时间愣住了,金眸深处藏着那淡淡的不舍。
“嗯,我也该走了。”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等我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能不能跟着你走了啊。”
“我不介意。”
夜色背对她摇了摇手,这一次才真的离开了。
留下的,是一地的寂寞。
千仞雪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心脏这才狂跳起来,她的脸色有些发红,金眸中更是带着一丝自哀自怜。
“。。。”
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带上了一个大大的兜帽,低头离去。
千仞雪在一处幽暗的小径前停下了脚步,对着一旁一闪破旧的木门有节奏的扣了四下。
木门被解锁了,千仞雪快步推门进入。
“长老,不知道你传唤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要以雪清河的状态离开皇城一路甩掉侍卫到底有多困难吗?”
千仞雪的金眸散发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冷冷的盯着坐在木椅上的武魂殿黑衣长老。
那名黑衣长老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教皇大人有亲传的口谕。”
千仞雪哼了一声。那名长老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有情报来源,武魂殿叛逆夜色已经进入了天斗帝国的领地内,你身为雪清河暗中操控势力将他抓回武魂殿,只要活的,不要死的。”
“就是这般。”黑衣长老深深的行了一礼。
“那个夜色是什么人?”千仞雪坐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
“殿下您有所不知,那叛逆夜色原本是我们武魂殿学院黄金一代的队长,但是自从青少年魂师大赛之后就不告而别,并且在各地散播我们武魂殿的机密消息和诋毁武魂殿。教皇大人便决定,将其追捕回武魂殿,当庭发落。”
千仞雪冷冷一笑,可笑。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如果有情况,我会像本殿汇报的。”
她眯起了眼睛淡淡说道,“不过我的动作没法做的太大,我现在能够动用的力量不多。”
“我们自然不会让殿下为难,我们本殿是主力,请殿下不用担心。”黑袍长老行了一礼,接着推门快步离开了。
千仞雪待他离开许久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很是没有形象的趴在木桌上。
“我才不会对你出手呢。。。永远不会。”
不过千仞雪想到了她自身的任务,不由的长长的喟叹一声,收线的时间还早呢。。。
不过夜色并不清楚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千仞雪希望,她在夜色的心中是一个良好的形象。
她继续在房间内待了一会,接着站起身来,将人皮面具戴在头上,推门大步离去。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因为情感而一筹莫展的少女,而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天斗太子。
。。。。。。
星罗帝国,星罗城,朱家。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竹清独自的呆在房间中,她的房间正中央悬挂着一丈白绫,她跪坐在床前,皮肤比起过去更加白皙,人也清瘦了不少。
“竹清。。。你这是何苦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朱竹清淡淡说道,“不用假惺惺的来劝说我,朱竹云,你去告诉家主,我出嫁的那一天,就是我自刎的那一天。”
“竹清,你到底喜欢上了谁。”朱竹云卷着长发,声音中带着一股慵懒的倦意,“说出来的话,父亲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哼。”
朱竹清冷哼一声,没有回头去看自己的亲生姐姐。
“那么很可惜,选婿的竞选已经开始了,首先是家族势力,再是财力,然后再是魂力。”朱竹云轻声说道,“小妹,你就认命了吧,我们家族中人,没有选择另一半的权利啊。”
“连幸福都无法守住的家族,那是最失败的家族。”
朱竹清冷冷的说道。
朱竹云长叹一声,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都想要劝这个小妹回心转意,最起码,亲自参与筛选未来另一半的过程吧。
见到如此倔强的朱竹清,朱竹云站起身来,将房门拉上。
“你们看住二小姐,不能让她走出房间。”
朱竹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两名侍女快速点头答应道。
逃?怎么逃?朱家家主朱温的实力是五环魂王,更何况还有朱竹云在,朱竹清无法同时对抗他们两人。
朱竹清的神色凄切,她直愣愣的看着那床上的一身黑袍,接着又看向了挂在房梁上的一丈白绫。
“荣荣,抱歉。。。我可能无法达成约定了。。。”
“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边说着,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庞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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