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简姝在一个酒会上见到精神萎靡的沈行时,才想起他曾经让她给傅队长带话。
全然被她忘到脑后了。
简姝正要上前去具体问问他,就听到周围人在讨论。
“沈公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感觉身体被掏空。”
“你们没听说吗,上个星期他跟人比拳击,输的那叫一个惨,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练呢。”
“拳击?沈公子拳击很厉害啊,下手那叫一个狠,不管是比赛,还是切磋,只要上了拳击台,他就不会让你站着下去。”
“是吧,拳击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这次却输了,肯定是备受打击。”
“那沈公子是真的惨了,你说其他项目跟人比输了都还能想的过去,可拳击……”
那人说着,摇头啧啧了两声。
简姝扬了下眉,走到沈行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沈行转过头,唇角扯了下:“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今天要不是知道她也会参加这个酒会,他可能还在俱乐部里。
“说的跟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简姝拿起旁边小桌上的香槟喝了一口,“你之前说,让我告诉傅队长再比一次,指的是拳击?”
沈行道:“你跟他说了吗?”
“……忘了。”
“……”
简姝笑了下:“我劝你还是别比了,免得让你今后对这项技能彻底失去信心。”
沈行嘴角抽了抽,不甘心的开口:“你就知道我一定会输?”
“当然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一定会赢。”
简姝眼睛里,全是明亮的光芒。
她喜欢的人,无论哪方便,都是最优秀的。
沈行失笑,手肘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你就那么喜欢他?”
简姝道:“以后你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
而不是像她这样,因为利益产生的交集。
“我已经遇到了。”
他说的声音很小,简姝没太听清。
不等她开口,沈行便再次出声:“据我所知,顾昭应该还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简姝抿了抿唇,低垂着眼睛。
沈行知道,不管怎么说,对简姝而言,顾昭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
即便她现在可以忽略那些,但这件事始终是心里的一个结。
简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可顾昭的想法太偏激了。
沈行最终还是没有把事情说穿,拿起酒杯和她碰了碰:“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嘛,我们还是朋友嘛。”
简姝扬起笑,轻轻点头。
在酒会结束前,简姝已经把该打的招呼全部打了,提前离开
她出大厅,就被冷风催的打了个寒颤。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很快就要入冬了。
简姝打了喷嚏,拿出手机拨着号码,傅队长说他要来接她。
号码刚拨出去,肩上就搭了一件外套,
简姝转过头,满脸都是开心:“你什么时候到的?”
傅时凛将外套的拉链给她拉上,到顶,女孩的下巴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这才看顺眼了些。
他低缓着嗓音道:“刚到一会儿。”
简姝活动了一下手臂,把手从袖子里钻了出来,抱着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表哥?”
傅时凛回头。
许意从后面跳了过来,跑着就想往他怀里扑。
在她靠近时,傅时凛直接提出她的领子,把人放到了一旁。
“你这见人就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许意委屈的瘪着嘴:“我好久都没见你了嘛,你这次任务离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回家,爷爷天天在家念叨。还有我爸,他要让那个……”
“这是简姝,叫人。”
许意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这才意识他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的……很奇怪的女人。
简姝连忙把拉链拉下来了点,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跟她打了声招呼。
许意看着她,恍然大悟:“你不是蒋叔叔找的那个……”
话再次说到一半,被她表哥扫过来的眼神打断。
她终于明白了!她就说蒋叔叔那次怎么那么奇怪,不仅特意去拿下了那个腕表的独家代理权,紧跟着就找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代言人。
叫什么来着……
简姝!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爷爷住院的时候,表哥……”
许意的话,在今晚第三次断掉。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时凛:“那我该说什么嘛。”
“叫人。”
许意想了想,眨着眼睛:“简姝姐姐,你好,我叫许意,你叫我意意就行了。”
简姝刚才就觉得她有些熟悉,正纳闷在哪儿见过时,突然听到她姓许。
这个姓其实并不少见,只是……
她收回思绪,对许意笑了笑:“我们之前见过的。”
许意歪着脑袋,不太想的起来。
简姝道:“警局门口。”
那时候她还误会她是傅队长的那个小女朋友。
从许意出现后,傅时凛的眉头始终不着痕迹的皱着,他淡声道:“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
语毕,拉着简姝的走径直往前。
对于,许意早就习惯了,只是在后面喊道:“你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啊,再不回去,爷爷真的要生气了。”
简姝转过身,朝她挥了挥手。
上车后,傅时凛正在系安全带,简姝小脸凑到他面前,眯起眼睛打量:“傅队长,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傅时凛轻笑,捏了捏她的脸:“哪里奇怪。”
“怪好看的。”
“……”
傅时凛耳根瞬间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舔了下薄唇。
简姝笑意更深,眼睛亮亮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总是打断她做什么啊,我觉得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她话太多了,不打断她能说一夜。”
“是吗?”
傅时凛拍了拍她的屁股:“坐好,走了。”
简姝回到坐位,系上安全带。
“傅队长,你家里人,姓许吗?”
傅时凛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她:“简姝……”
简姝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啊?”
刚才那一问,好像只是随口。
傅时凛薄唇抿着,刚要出声,手机便响起。
电话是孟远打来的。
“傅队,你猜的没错,他们又挖出了东西,好像是打算私自处理,还好我们发现的早,周进他们几个已经过去交涉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地下又挖出了东西,肯定是要停工的。
所以开发商那边势必会尽力瞒着,而且这是私人地方,他们硬闯也不合适。
“我马上过来。”
傅时凛放下手机,声音沉了几分:“我先送你回家。”
简姝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忙吧。”
“没事,时间来得及。”
……
简姝离开后,方方今晚的工作也结束了,正打算回家时,就看到从大厅里出来,走的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沈公子。
他好像喝的有点多,身边也每个人陪着。
方方看了一会儿,犹豫了几分钟,还是上前扶着他。
沈行虚着眼睛,满身都是酒气:“是你?你怎么没和她一起走?”
“有人来接简姝姐。”
“哦,我知道了。”
对话到此结束。
沈行本来就一米八几的个子,这会儿喝了酒又重的厉害,几乎所有的力气都压在方方身上,方方后悔,不知道自己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刚刚就不该同情心泛滥的。
她费力扶住他:“沈公子,你司机在哪儿啊?我送你过去。”
“司机?”沈行含糊着回答,“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方方:“……”
那你喝这么多酒是要发疯吗?
她把他扶着往墙上靠了一点,艰难的摸出手机:“我给你叫个代驾吧。”
沈行一把把她手机夺过去,皱着眉道:“别叫。”
他喝成这样,回去之后,少不了一顿责骂。
还不如不回去。
“那你想干嘛啊?”
“送我去酒店。”
“……”
方方气到不想说话,他刚刚不就是从酒店出来的吗?
为什么要跑出来晃一圈?
方方只能认命的扶着他,往酒店里面走,找前台开了一间房后,为了避免遇到今晚酒会上的熟人,她还特意绕远了一点,去坐另外一个电梯。
终于把他送到酒店房间里时,方方觉得自己要被累死了,随手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大半。
她刚要走,躺在床上的沈行又喃喃着什么。
方方凑近听了一下,才听清楚他在要水。
她四处看了看,除了她刚才喝的那瓶,好像就没有其他水了。
好在还剩了一半。
方方把水沈行扶起来了一点,把水往他嘴里灌。
喝完水后,沈行不再闹了。
方方觉得比刚才还热了一些,全身都是汗,粘粘糊糊的难受。
她看了眼浴室,又看了眼睡的不省人事的沈行。
洗完澡后,方方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很多。
伸出一只手来正要拿衣服,浴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沈行衣服已经全部脱了,浑身上下就剩了条裤衩子。
方方瞬间瞪大了眼睛:“啊啊啊——流氓!”
沈行被她吵得头疼,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巴,沙哑着声音开口:“别叫。”
方方更加惊恐了,他另一只手就放在……
她还没穿衣服呢!
沈行觉得掌心之下,一片带着水汽的温软,下意识的低头。
“啊啊啊!!唔——”
沈行捂着她嘴的手才放了一点点,她就又开始尖叫,他只能再次捂严实。
另一只手僵硬着收回:“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叫。”
方方想死的心都有了,戳着她肚子那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沈行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起生理反应。
他语调有些尴尬:“我放了你,但你不准再叫,OK?”
方方梗着脖子点头。
沈行缓缓松开她,正打算就这个场景解释两句的时候,方方却突然屈膝,重重顶在他双腿之间,抓着衣服就往外面跑。
沈行痛的弯下腰,整张脸都白了,酒意也瞬间清醒。
操!
方方觉得自己这辈子穿衣服的速度可能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仅仅在十几秒之间,就匆匆套好衣服裤子跑了。
生怕沈公子等下要冲出来把她撕成两半!
……
天空像是泼墨似得黑沉,雷声划破了整个夜晚,响声彻耳。
很快,滂沱的大雨便倾斜而下。
打湿了整个地面。
傅时凛到荒地外时,孟远他们几个还在跟里面的工作人员交涉。
“几位警官,不是我们不配合,只是前两天你们该搜的已经搜了,为此,我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呢,实在不方便让你们再进去。”
周进道:“我们又不妨碍你们施工,有些东西需要再确定一下而已。”
工头赔笑:“警官,上面交代过了,真的没办法。”
“你们私自把物证处理,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警官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哪里有那个胆子私自处理呢。这样吧,我保证,一旦有发现什么新的东西,立即给你们送过去行吧。”
孟远揉了揉眉心,这工头就是个老油条,已经跟这儿周旋半天了,完全就是在敷衍他们。
一道冷峻修长的身影走近。
孟远连忙道:“傅队。”
周进和其他几个队员都跟着喊了声。
傅时凛点了下头,看了眼时间,声音带了几分夜晚的寒意:“现在雨势太大,你们的工作应该停了,我们只需要半个小时。”
工头脸色为难,犹豫了一下才道:“警官,这真的……”
“进去搜,任何后果我负责。”
“是!”朗朗的几声回答的铿锵有力。
工头想要去拦他们,可一个都没拦住,只能看了一旁的助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摸出手机走到旁边打电话。
这里做工的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没有工头那么圆滑事故,见警察来询问,也不敢隐瞒,把下午挖出来的东西扔在哪儿通通说了。
那是他们堆垃圾的地方,找起来废了一些功夫。
工头还在傅时凛身边不停游说:“警官,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挖出来的一些垃圾而已,你看这雨下得这么大,你们也幸苦,我让人倒了几杯热茶,你们……”
“傅队,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