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余软忍俊不禁的捂着嘴偷笑。
霍执也跟着弯了弯嘴角,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宰杰愣了下,这才恍惚间自己好像已经直接答应了霍执要搬过去的意思了。
“老大……”
宰杰对上余软的笑容,欲哭无泪。
霍执十分淡定的笑了笑:“房租的事情不着急,毕竟你老大可不缺这点钱。”
“是啊。”余软懒洋洋的咬着吸管,撑着手看了霍执一眼,酸溜溜的说:“毕竟某人彩礼都准备了几千亿嘛。”
霍执轻咳一声,“怎么又提这事儿了。”
余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宰杰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过昨天余软给他说了好多,包括霍执向他求婚的事情,毕竟那闪闪发光的银戒实在是太耀眼了,他想不注意都难。
“老大,霍执哥真的给了你这么多彩礼啊?”宰杰好奇的探过头去和余软窃窃私语。
“没有。”余软翻了个白眼,“送人了,谁让他大方。”
霍执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家这个Omega记仇起来,怕是没个十几年过不去了。
宰杰当天晚上就拎着东西和小孩儿搬进去了。
不过等他到了地方,才真正感觉自己又被骗了。
这尼玛几百平的两层楼套房,是霍执口中说的“勉强能住”?
就这地段的房子,别说这种低层别墅了,就是一间十多平的小房子恐怕房租也不止一千多。
宰杰欲哭无泪,愣是苦笑着把东西搬进了右边的一间卧室。
他不敢打电话找霍执,他怕挨打……
不管怎么说,霍执和余软始终是为了他和宝宝好啊,宰杰轻轻的叹了口气。
宰杰的事情告一段落。
没过两天,医院又传来新消息,说是时昭出院了。
余软第一时间拉着霍执赶到医院里把人接回去,比起入院之前,眼前的人气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时昭还是和平常一样,话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看见霍执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然后点了点头坐上了后座。
他为霍执开了半辈子的车,如今倒是也终于轮到霍执为他开一次。
余软坐在后座,时不时的捧着人的脸四处打量,“瘦的都不成型了,回去让管家给你炖点汤好好补补。”
“谢谢余少爷。”
时昭牵强的扯出一点嘴角,然后便靠在床边盯着窗外发呆了。
余软欲言又止,看了时昭好几眼,最后终于还是抽回手。
从见到时昭之后,余软就再也闻不出他身上的一丝信息素的气味。
时昭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之前的浓郁的信息素四溢,仿佛是提前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直到现在,再也散发不出一丝属于Alpha的气息。
时昭是那种很会把情感藏在心里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似乎都能很淡定,可这同样也让余软真的无法看清他在想些什么。
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把自己紧紧的裹在壳里,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时昭现在大概就是属于这一种状况吧。
霍执停在斑马线上等红绿灯的功夫,拉了手刹,透过后视镜看了时昭一眼,冷淡的出声问:“离泽要结婚了,这事你知道吧?”
时昭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半晌抿了抿唇,没说话。
霍执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红色的喜帖,仰手扔给了时昭,“离家的人让我带给你的,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如果要去的话,让软软陪你去吧。”
余软瞬间瞪着眼睛,眼看着霍执把喜帖抛给了时昭,气得脸色一白,“执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喜帖这回事儿呢?!”
霍执淡淡一笑,手指撑在方向盘上,没说话。
余软一直都知道霍执想要彻底斩断时昭和离泽之间的那层关系,可是他一直不建议在这个时候,毕竟时昭刚刚大病初愈。
前天余软收到请帖的时候就差点没有发怒冲过去找离泽算账,好不容易被霍执拦下来的那股怒气似乎又开始噌噌噌往上涨。
时昭捏着红色的纸张,手指微微收紧,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开口。
余软不忍心的想伸手抽去时昭手里的喜帖,笑着道:“这个也没啥好看的,多大的事儿啊,咱不用管……”
时昭死死捏着,没让余软抽走,反而看着喜帖缓慢的把贴纸展开了。
里面白色的底图上清晰的写着几个用黑色钢笔写的字体,清秀又好看。
——诚请各位于十二月十四日到盛氏酒楼参加离泽先生与许舞小姐的婚礼。
下面精致的两个小人手牵着手,一左一右挂了副对联。
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好不甜蜜啊。
时昭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淡定的对折好喜帖交给了余软,“早该结婚了啊,挺好的,门当户对。”
余软企图从时昭那看似从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但是并没有。
时昭伪装的近乎完美,可是这样的完美,偏偏才是破绽吧。
“都怪你,执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让昭昭好好回家休息一晚上?”
余软气得半个身体往前,趴在前座的后椅上,两只手就差没有伸过去勒住霍执的脖子了。
霍执无奈的耸了耸肩,“只是看到了刚好想起来而已。”
“看到了?”余软困惑的盯着霍执的侧脸,“你看到啥了?”
“喏。”霍执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余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余软凑近一看,从马路对面那乌压压一大片的人群里扫到了在一家西装店门口,站的笔直的离泽。
离泽前面有两个女人,一个余软非常熟悉,就是离泽现在所谓的未婚妻许舞,而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看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那贵妇气质的动作,余软猜测,那应该是离泽的母亲。
“艹,今天出门是没有看黄历嘛?这都能碰上!”
霍执已经不知不自觉的把车停在了路上。
时昭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过去,远远的身影由模糊变清晰。
沉默几秒,时昭伸手摁下了车窗,不远处的离泽似乎同时有所感应一般扭过头朝这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上。
时昭淡定的一句话也没说。
反倒是离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语又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手里的礼袋被紧紧握住。
霍执已经在旁边熄了火。
余软看着两人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从店里出来的离夫人和许舞也跟着过来,顺着离泽的方向看了过去。
时昭想把窗户关上都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女人结结实实的一眼扫到了坐在车里的他。
离夫人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看了看许舞,又马上平静下来。
既然都已经看到他们了,那只能硬着头皮去打个招呼了。
时昭犹豫的握在车把手上,又发了会儿呆很久没有动静。
余软眼珠子一转,咬了咬下唇,冲霍执递过去一个“看吧看吧,都是你惹的祸”的眼神,然后拉着时昭的手下了车,坦荡的朝几人走过去。
“离夫人,好久不见了。”
余软以前和侯姗一起参加聚会的时候也有幸见过离泽的妈妈,此刻站在几人面前微微俯身,很有些温柔的贵族气质。
离夫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迈巴赫,冲坐在驾驶座的霍执微微一笑,好似早就已经习惯了霍执冷淡的态度,“好久没看到小执了啊,你们这是来……”
“哦,我来陪昭昭买点衣服。”余软伸手揽住时昭的手腕,勾着嘴角瞥了一眼旁边的许舞。
时昭淡定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夫人。”
时昭从小跟着霍执,和周遭的大人物也打过不少交道,离夫人他当然是认识的。
比起时昭的淡定,旁边的许舞脸色就差很多了,那脸迅速黑下来,就连基本的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的模样看得余软想笑。
“那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离夫人笑着拉过许舞的手拍了拍,“我还得陪儿媳妇去买敬酒服呢。”
余软脸上僵硬了一瞬间,看了时昭一眼,迅速让开路,“好的,您先请吧。”
离夫人笑了笑,回过头却看见自家儿子的视线一点也不避讳的停留在时昭的身上,走过去狠狠踩了一脚,低声道:“走了。”
离泽眉心微皱,眼神却是半点没有偏离开,只是盯着低头垂眸的时昭,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轻声道:“你……瘦了。”
时昭拳头紧了紧,抬起头和离泽的目光对上,没说话。
许舞早就已经看得火冒三丈,见状直接硬生生插进来,讽刺的笑道:“刚刚住了院的人,怎么可能不掉几斤肉啊,时中将记得回去好好修养身体,欢迎你明天来我们参加我们的婚宴,喝两杯我和离泽哥的喜酒,也算是沾沾喜气吧。”
时昭目光从离泽身上抽离,看着许舞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寒意让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许舞害怕的拉着离泽的衣服往人身后钻了钻。
然而这个动作只会让时昭的表情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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