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历六十年,刚好是甲子。
天光州发布了最新法令,欢迎其他大州门派在天光州建立下宗入驻,且对于入驻天光州的下宗门派统一分发三十里封地,以大妖规格相待。
此条法令刚出,便有中土神州天人携带其下百名修士入驻天光州,在天光州正北部得了一处山头,立了宗门,且周围天人大妖通通来喝,瞧着好不热闹。
人总是眼红的,其他大宗门瞧见一人得利,自然不甘示弱,纷纷派遣门内天人大修士去天光州建立下宗。
这样一来,原本人族修士稀少的天光州,反倒在短短两年内回到了不错的局面,约有妖族三成之多。
天光州也就变成了妖族与人族打交道的局面。
对于此条法令,十三境已经的大妖都是不解,但不敢多问,只有一位至尊大圣当面朝妖师询问,是战功最大,底蕴最强的辰龙。
它直接当着妖师的面质问道:“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天光州,你就这么拱手让了出去?”
妖师眯眼看着辰龙,本就浑浊的眸子更让人看不清其中所想了,它朝辰龙问道。
“你的目标只是一座天光州吗?”
辰龙面色阴冷,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可天光州也不能这么丢掉。”
“那你想怎么办?”妖师扭头反问,握在拐杖上的手加大了力气,言语变重,又问道:“你想继续打吗,将人族其他几个大州打下来?”
“有何不可?”辰龙冰冷着眸子,似乎这在它眼中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它连姚天长都敢叫板。
“呵……”妖师冷笑了一下,手指不停点在拐杖上,辰龙的质问让它心中有些不快了,它沉了沉语气,说道。
“鲜马来了天光州。”
辰龙随意的挥了挥手,表情阴冷,“我知道的。”
“他快成无敌者了。”妖师又道。
辰龙连面容都没抬起,只是弹了弹手指,平淡道:“又如何呢,在他之前,比他更强的姚天长都被我们杀了。”
妖师瞧着拐杖的手指越来越快,“所以这次你们也敢去换命?”
是问句。
辰龙却直接答复,“死的都是最弱的,最弱的自然没资格再坐上至尊大圣的位置。”
妖师眸子凝起,敲击拐杖的手指停住,变为紧紧握着,表情严肃道:“那我若说千年以内或许能出现一个真正的无敌者呢?”
真正的无敌者,什么叫真正,若要解释的话,很简单,就是能够杀光整个妖族。
这就叫真正的无敌者。
“陈九?”辰龙直接问道。
妖师点头,然后又问道:“你能确定千年内能打下所以的大州,以及千年后不会被无敌的陈九将所以妖物杀光吗?”
辰龙瞳孔流转,神情不定,又问道:“你不是可以处理好他吗?”
“人族不会想方设法来救吗?”妖师反问一声,再说道:“更何况千年已经是天道极限了,事有因果,我困陈九千年,之后的果就不是我能承受的了。”
妖师眼神凝重起来,“且鲜马来天光州,很可能就是来寻找陈九的踪迹,若真用道教的种种手段,可能拖不到千年。”
“具体能拖多久?”辰龙皱眉询问。
妖师摇头,“说不好,晚的话说不定真能困千年,快的话……也许就是今年。”
辰龙眼神狠辣起来,“希望不是今年。”
妖师没看辰龙,直直盯着拐杖,轻轻点头,“希望如此。”
远处炉火跳动,勾动燃烧微弱的木材变成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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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历六十七年,共三百一十七家宗门入驻天光州,占据天光州约万里地界,修士共六十万人。
妖族与这六十万人修士间共处,平日里虽有争斗,但绝无打杀,偶尔会开启擂台,让妖族宗门的修士与人族宗门修士友好切磋。
而天光州的气运,也变为了极诡异的妖族与人族纠缠在一起。
同年,妖师自天光州起,一人走至寰宇间,不带一兵一卒,立于中土神州天幕之前,行了一个极为标准学宫的拜见礼,然后朝中土神州朗声道。
“在下代表妖族天下,想于人族天下学宫圣人一议!”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提及道观,似乎认定了人族就学宫一个统帅者存在。
此言过后,学宫礼圣从中土神州寰宇而来,与妖师隔着天幕,淡声道。
“说。”
妖师表情沉重道:“我妖族攻破天光州后,损失惨重,且得利稀少,此时我才知晓攻城一事,实在损人不利己,由此我痛定思痛,思索万千,想到了人族可学妖族术法,妖族可用人族锦绣山水修行,便得出了人族与妖族可以共存的结论,且以天光州为实验,果真如此,所以我愿以妖族之物力,结人族之欢心,一举进退,共建伟业。”
礼圣听得皱眉,没有多说。
中土学宫之中,突然传来极苍老的一声,“不如进来一议。”
礼圣皱眉望去,不知晓先圣此欲何为。
天幕洞开一处小洞,妖师从此处走入,在中土神州众修士的围观中进了中土学宫。
中土道观之中,有天尊今日出观,手持道门至宝斩仙剑,身披捆仙绳,留下一句“清扫门户。”的豪言,便一举朝中土学宫而去了。
鲜马站在天光州的一处街道处,遥遥打望而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念叨一声,“李师兄呀,咋就还是改不了这暴脾气了,修了千年的静观道,怎么这一朝就破功了。”
鲜马摇完了头,又无奈的嘟囔了一声,“多杀几个吧,难得出关,也得回本才行呀。”
若不是身不由己,鲜马也想回去,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学宫那几个王八蛋,再打个半死丢到妖族天下去,看他们究竟杀不杀妖。
可惜是不能了,鲜马如今手上有更重要的事情,且好不容易推演到了线索,可不能功亏一篑了。
鲜马理了理衣衫,打了个响指,将千米内除他与周贤外的所有时间停住。
然后鲜马点醒面前的女子,在其警惕神情下问道。
“你叫白启对吧,见过陈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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