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一些意外,陈演最终搞定了新员工入职之事,碰瓷成功却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季之骏被人扶下去智商之后四人终于开始处理国事了。
大明的内阁制度很特别,首先内阁虽然有四名辅臣,但首辅权力极大,其他三人基本上就是给他打工的。首辅也是一样的,虽然权力大,但是在皇帝眼中不过是个秘书而已,上面还有司礼监,文官给太监打工历史上好像就在南汉出现过一次,不过南汉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黑暗王朝,怎么到了明朝就成了伟光正了呢?
刘慧明有些懵圈,但也没去多想,大明的现状就是这样,该低头时就得低头啊!
四人里面,陈演深沉,蒋德璟严肃,魏藻德油滑,刘慧明就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啥也不懂!
本着少看少做多学的中心思想,他只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他们把自己当成小透明就行了。
一下午的时间刘慧明都在看陈演对奏疏做的批示,魏藻德则在一边讲解背后的深意,没有了中书舍人,老魏便自告奋勇做了替补。
看了几十本奏疏,刘慧明在心里默默地把奏疏归了个类,发现要钱和骂人的奏疏最多,而正事却没多少。
又看完一本,刘慧明终于忍不住了,做出一副迷惑不解地样子问道,“清躬,怎么都是要钱和弹劾人的奏疏,难道就没有其他内容吗?”
魏藻德无奈地道,“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发了财,还不想尽办法榨一点儿出来,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刘慧明的心里在流血,这些钱都是自己豁出命去挣来的啊,却被这些人以正大光明的名义揣入了囊中,到底谁才是打工者,谁才是搬运工啊?
“那陛下拨了没?”
“怎么没有?”魏藻德掰着手指道,“官员薪俸、辽东军饷、各地赈灾都在拨银子,这半个月陛下前前后后拨了近两千万两了。”
刘慧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人当陛下是摇钱树啊。”
“可不!”魏藻德也轻轻感叹了一声,“德公走了一趟宣府几乎把京畿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才弄到这笔钱,转眼间又没了。”
刘慧明道,“难道就没有监察审计吗?”
他说的虽然是新词,但魏藻德还是听懂了,笑了笑,道,“不是有十三道监察御史吗?”
刘慧明嘿嘿一笑,不想就这个问题细说下去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没了就没了吧,陛下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只管做事就是,钱没了再想其他办法吧。该下班了吧?”
魏藻德看了看天色,大概酉时初刻,笑道,“还早呢?”
“早吗?不早了!”刘慧明道,“我在兵部的规定就是酉时全员下班,锁门回家。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鬼晚,我可受不了!”
说完,也不管三人的反应,大手一挥,道,“走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魏藻德才无奈地赞道,“这个刘德华,当真是有魏晋名士风范也!”
蒋德璟气呼呼地道,“什么魏晋名士风范,依老夫看就是个偷奸耍滑的惫懒货!”
陈演也道,“这个刘德华,当真让人难以捉摸!”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给刘慧明下了定论——此人有才无德、不学有术、恃宠而骄,实非国家栋梁之才也!
蒋德璟抬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忧虑道,“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此妖孽也,与自成、献忠类同尔!皇上用此妖人,必后祸无穷矣!”
魏藻德惊道,“老大人何出此言?”
蒋德璟哼了一声,道,“哼,老夫人虽老,这双招子还是管用的,你看此人不尊礼法、不修边幅、心无君父,淫邪成性,不是妖孽是何物也?”
魏藻德听得毛骨悚然,在心中回想了一下刘慧明的音容笑貌,只觉得此人比较率性而为,哪里有半分妖孽之态?
他看了看首辅陈演,见他正伏案疾书,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心道首辅大人的修为果然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啊,忙止住话题看起奏疏来。
刘慧明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此时正在与陈沅一边查点家书一边闲话呢,夷陵那边又送来一批军火,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十封书信和衣服,都是那边的女人送来的。
刘慧明首先打开方慧儿的信看了,她已经接手了缝纫机产业,目前做得风生水起,出身商贾之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经商的天赋好像是刻在基因里一样。
虽然生意做得好,但她并不快乐,原因嘛自然想老公了。
陈沅见刘慧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忍不住问道,“老爷,这个苏妹妹很擅经营吗?”
刘慧明点头道,“是啊,她现在已经是个小富婆了,在湖广的名头想得很哩。”
陈沅眼里充满了欣羡之色,“唉,可惜奴家没有那个本事,不能帮到老爷。”
刘慧明笑道,“怎么不能帮到我,你帮我生孩子啊,一辈子生他十个八个,可比挣钱贡献大多了。你是不知道,慧儿在信里说,没有为我怀上骨肉,心里好失望呢!”
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一个女人生十来个孩子很正常的,比如大明的第一夫人周皇后二十岁之前就生了四个孩子,基本上一年一个,要不是后来失了宠,她还会继续生下去的。
不过,刘慧明可没这么想,他虽然喜爱孩子,但更爱女人,陈沅这么美丽可爱的女人他怎么忍心让她做自己的生育工具呢?
陈沅娇脸羞得通红,又从书信堆里拿出一封信,却是香菱寄来的,香菱应该已经生了吧,下一次来信估计就是报喜了。
刘慧明打开信封,香菱果然已临盆在即,秦良玉还专门派了几个稳婆不分昼夜地侍候着,连马嫣然都来看过她好几次。
刘慧明攥着信,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信是六月十六寄出来的,已经两个月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出生了,可是自己却远在万水千山之外,帮不上忙不说,连看一眼都是奢望。
陈沅见他紧张不已,问道,“香菱姐姐已经生产了吗?”
刘慧明把信递给她,道,“现在应该已经生了吧,唉,真想飞回去看一眼。”
陈沅看完信,心中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半晌才道,“老爷快写封信回去问候一下吧。”
“嗯,好!”二人很快回到书房,陈沅磨好墨,刘慧明拿起笔很快就写好了回信,写完一封之后,又给方慧儿回了一封信,觉得还不太过瘾,给何芳芳、王小妹等人都写了回信,把所有的回信写完,天已经黑了。
见陈沅盯着他手里的笔看,刘慧明不禁笑道,“我这笔不错吧?”
这是一支初代记号笔,是用两根竹管做成的,外面的粗主管做装饰,里面的细竹管塞上棉花吸饱墨水,再在下面装上一个软木做成的笔头就可以用了。
陈沅笑道,“比毛笔好用,只是写出来的字不成体。”
刘慧明道,“这只是第一代,还在研究嘛,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研究出更好的了。”
二人来到她居住的小楼,下翠桃早已摆好饭菜,二人边吃边说些家长里短,刘慧明自然不会告诉他白天在内阁闯祸的事,尽挑一些逸闻趣事来逗她开心。
吃完饭,刘慧明笑着问道,“你成天在家里闷着,不无聊吗?可以多出去走走嘛。”
陈沅嫣然笑道,“妾身烦了就在院子里走走就成,府里园子很大呢,下面的人送了很多菊花马上就要开了,妾这几天天天都去赏菊呢。”
刘慧明握着她的手,道,“唉,可惜我这段时间越来越忙了,没时间陪你赏花了。”
陈沅忙道,“老爷乃国之重臣,日理万机,如何能儿女情长?妾不烦闷的,今天又有人送来一只小狗,乖乖的好可爱,妾没事就赏赏花,遛遛狗,一点儿都不烦闷的。”
这个时代就有宠物狗了?
刘慧明问道,“什么狗啊?”
不多时小婢翠桃就抱着一只白色的长毛小狗进来了,刘慧明一眼就认出来了,笑道,“这不是京巴吗?”
“京巴?”陈沅和翠桃咦了一声,陈沅道,“听献犬的人说此犬名祥狮呢?”
刘慧明干了个尬啊,道,“我记得叫京巴啊,不过它还有个俗称叫‘狮子狗’,应该差不多吧。”
翠桃道,“小婢觉得还是‘祥狮’好听一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翠桃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祥狮’就‘祥狮’吧。”刘慧明记得孕妇好像不能撸狗,便提醒道,“不过,圆圆现在怀着孕呢,可不能抱狗,一来狗毛飞进嗓子里容易生病,而来狗身上有跳蚤对胎儿不好。”
陈沅一听,忙道,“翠桃,你以后就不要抱在房里来了。”
“哎哎哎……没那么夸张!”刘慧明忙道,“不要碰它的粪便、不要抱它、远远地看着还是可以的。”
虽然很喜欢,陈沅还是摇头道,“不成,不成,不能伤到老爷的骨肉!”
刘慧明无奈,只得由她了,吩咐翠桃道,“找个人好好养着吧,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弄进来吧。”
翠桃走后,刘慧明看了看陈沅,笑道,“我发现咱们现在天天都有礼物收啊。”
陈沅道,“可不嘛,老爷是当朝宰相,陛下第一倚重之人呢,很多人都想上门求官呢,送钱粮珍奇的不计其数,更有甚者还把自家女子送来呢。”
刘慧明迟疑道,“啊,还有这事?”
陈沅娇脸红了红,道,“昨天还有人送了两个女子进来呢,都在后院住着,妾身正想问老爷呢。”
“唉,真受不了这些人了!”刘慧明叹了口气,道,“咱们新军这么多人没有娶妻,就便宜他们吧。”
陈沅道,“老爷何不留几个姿色上佳的自用?”
刘慧明道,“我有你们几个还不够吗?天底下的男女都是老天爷配好了的,一人一个,我多占了别人就要打光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
陈沅抿嘴笑了笑,不说话了,自己的老爷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了,这样也好,女人少意味着竞争小,她们的机会也多一些,否则哪来今天这样的好事。
刘慧明也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白天上班瞎逛,晚上回来老婆孩子热炕头,重要的是老婆还可以天天换,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
陈沅不能和他咏鹅,翠桃作为第一替补自然要顶上了,在小丫头身上发泄完,刘慧明看着熟睡的陈沅不禁感叹道,“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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