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惠香送来饭菜,刘慧明就在她的房间里用饭,菜很简单,一个烩通印子鱼、一个蒸蛋、一个鸡煎汤、一个肉饼和两个青菜,还有一壶酒。
辣椒还没普及过来,现在的饭吃都很清淡。
方慧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刘慧明在桌前坐下招呼二女道,“快坐下一起吃啊。”
惠香忙摆手道,“老爷的坐席奴婢哪敢上桌。”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
刘慧明又招呼方慧儿,“快坐下吧。”
方慧儿小声而又坚决地拒绝道,“郎君先吃,奴家随后再吃。”
这男尊女卑的思想真是无孔不入啊,刘慧明才不管那么多呢,一把把她拉过来摁在椅子上,霸气十足地道,“咱不讲究那些,咱们一起吃,你看着我我吃不爽,我看你吃剩菜更不爽。”
方慧儿扭扭捏捏地在刘慧明侧面坐下,便端起酒壶给他倒酒。
刘慧明阻止道,“我没应酬不喝酒。”
方慧儿愣了愣,不知道什么是应酬。
刘慧明解释了一下,又讲了个笑话,“一个小孩儿问他母亲,‘娘亲,请问什么是应酬?’他娘道‘应酬就是你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比如你父亲每天都要陪人喝酒吃饭,其实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事’。”
刘慧明突然停住了,方慧儿瞪着眼睛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刘慧明道,“第二天,那小孩儿要去学堂了,就对他母亲喊道,‘娘亲,孩儿应酬去了。’”
方慧儿噗嗤一声差点把面前的汤喷洒了,忙伸手掩嘴而笑。
刘慧明端起碗,笑道,“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不能说笑话的,是我不对。”
方慧儿忙端起碗,配合他吃饭。
刘慧明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碗里,道,“多吃点儿鱼美白。”
方慧儿红着脸抿着嘴笑了笑默默地吃了。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二人一起吃饭都很沉默,刘慧明不时给方慧儿夹菜,方慧儿受宠若惊不敢拒绝,每次都努力地吃下去,刘慧明心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使劲憋着。
吃完饭,刘慧明一边放下筷子一边道,“嗯,味道不错,快赶上我的水平了”,
惠香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们面前,见刘慧明大言不惭的样子,插话道,“老爷在河边烤的野鸭味道美极了,小姐时常念着呢。”
方慧儿脸红红的,争辩道,“哪有,惠香莫乱说。”
刘慧明道,“那是因为你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了吃什么都好吃。不过,我的鸭确实烤得不错。”
他前世混迹市井,学到了不少好东西,特别是吃的,做个烤鸭自然不在话下。
“嘻嘻!”惠香和方慧儿倏尔一笑,惠香道,“圣人说君子远庖厨,不知老爷如何会做菜?”
刘慧明心想,老子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重庆男青年不会做菜怎么说得过去,那会被嫌弃的,道,“只是爱好罢了。什么君子远庖厨,都是骗人的,人家圣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二女齐道,“那是什么意思?”
刘慧明刚读完这一段,便显摆道,“梁惠王看到要被宰的牛儿害怕到颤抖,就心生悲悯,让人用羊代替牛,这时孟子就直言梁惠王只看到牛发抖,却没有看到羊也会害怕,然后慢慢就说到仁心上去了。‘君子远庖厨’旨在推行仁政,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远离充满血腥味儿的厨子和厨房。”
惠香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为何世人要如此解释?”
刘慧明笑道,“为了躲懒呗。”
“嘻嘻,原来是这样啊!”惠香嘻嘻笑道,“男人不想去做饭做菜,就用这个借口来忽悠我们女子!”
刘慧明笑道,“关键是你们女子也信了,而且还这么主动地要求自己的男人。”
方慧儿和惠香听到刘慧明这么说都嘻嘻地笑起来,气气氛终于不那么尴尬了,惠香道,“我们女子真是傻!”
刘慧明补了一枪,“不过傻得可爱啊!”
惠香收拾完碗筷就退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和手机,按照正常流程吃完饭就应该上床睡觉了,然而二人心里都装着事,方慧儿不好意思说,刘慧明则是为了让她先说,比如像后世那样送女同事回家,女同事倚在楼梯口非常暧昧地说一句,“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然而方慧儿天生胆小害羞,这种事情怎能说出来?
二人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还是刘慧明首先打破了僵局,“慧儿,我要走了,明天点将,不能迟到。”
方慧儿默不作声,良久才惋惜地道,“郎君不多坐一会儿吗?”
啊,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刘慧明嬉笑着道,“那好吧!”
方慧儿噗嗤一笑,“郎君好坏,故意逗奴家。”
刘慧明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把嘴巴抵在她的耳朵上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方慧儿的耳朵传来一阵酥麻,却故意犟嘴道,“谁说我不让你走了?是你自己说的。”
刘慧明道,“那好吧,就算是我说的,你愿不愿意?”
方慧儿不置可否,只拿双手用力抓住刘慧明的手,任凭刘慧明轻薄她。
刘慧明爽了一把,又装起了正人君子,道,“刚吃完饭,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嘛。”
方慧儿点点头,在刘慧明的劝说下,她早就不缠足了,虽然永久性的伤害不能痊愈,但走路却方便了很多。
刘慧明搂着她来到天井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散着步,“宝贝儿,我爱你,你爱我不?”
“爱!”
“那亲我一下?”
“嗯,不!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好意思”,方慧儿红着脸道,她让刘慧明搂着腰在天井里散步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要不是惠香事先把丫鬟仆人都赶了出去,打死她她也不敢这样和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刘慧明不依不饶道,“不是没人吗?”
“不!”
“那我亲你一下!”
“不!”
“那我走了?”
“不!”
“你是不是只会说不了?”
“不!”
“哈哈哈!”
“嘻嘻嘻,咯咯咯!”
二人同时笑出声来,方慧儿紧紧抱着刘慧明的胳膊,踮起脚在刘慧明的脸上亲了一下,“满意了吧。”
“不!”
“都已经亲了,你还不满意!”
“不!”
“你是不是也只会说不?”
“不!”
“不理你了!”
“不!”
“你再说不我就进去了。”
“不!”
“放开我!”
“不!”
“那你留下来吧?”
“好!”
方慧儿大窘,“骗子,坏人!”
刘慧明笑道,“我是害虫,我怕谁。”
方慧儿嘻嘻一笑。
刘慧明道,“你怎么不称自己奴家了?”
方慧儿道,“被你传染了。”
刘慧明道,“我还以为你一直是那么温柔贤惠呢,原来还有可爱的一面。”
方慧儿道,“谁愿意天天装啊,害虫喜欢我温柔贤惠还是喜欢我可爱呢。”
“害虫喜欢你白天温柔贤惠,晚上可爱。”
方慧儿大窘,“我不跟你说了。”
“那好吧,咱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