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忙碌,三人终于整编完了自己的队伍,马万年感叹道,“哎呀,我发现我们以前的队伍实在是太粗糙了,这么一整编真是一目了然,麻烦的就是还有一些职位有空缺,不知道该给谁。”
刘慧明也深有同感,“我这里也是一样,现在才把团长和部分营正定下来,下面的都还没着落,真是伤透了脑筋。”
“要不我们来个比武决定吧,谁武艺高强,谁就做官,谁也没什么好说的”,谢凤武突然道。
刘慧明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军队就服强者。
说干就干,第二天晨训结束的时候,马万年和刘慧明就宣布三天以后举行大比武,胜者出任各营的军官。
“太好了,万胜!”众将士也觉得这个办法公平公正公开,都摩拳擦掌想要展示一番。
亲兵搬来一个全身披挂的草人,草人插在一个石球上面,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刘慧明指着草人道,“咱们白杆兵虽然有四招,但咱们比武就只比一招,就是刺杀,刺得又快又准的人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比武的时候你们就刺这个草人,以刺中咽喉或者面部为准,刺中次数多者为胜。”
这个规则太简单了,士兵们一下就懂了,刘慧明又补了一句,“但是草人会动哦,可不是那么好刺的。”
说完,刘慧明就在护卫里挑了一个士卒出来演示,那士卒第一次很轻松地就命中了,但是拔枪之后,草人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前后左右晃个不停,好在这个兵娃子很争气,最终刺出了一个十中五的成绩。
“让我来!”
“看我的,我绝对比他刺得准!”
一些士卒跃跃欲试,都想上来秀一把,刘慧明摆摆手,“自己下去扎个草人好好练习吧,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表现。”
“现在讲下一个项比武项目——投弹”,刘慧明指了指前面,张勇已经画了五个圆环,刘慧明拿起一枚和一个标准万人敌一样重的实心铁蛋道,“看到那五个圆环没有,在这里投弹,砸中最里面那个小圆环得十分,砸中最外面那个圆环得六分,要是砸到六环以外就一分都没有,每个参赛的弟兄投五次,加起来的总分就是你的总成绩,得分高者就升官。”
士卒各自掂量着,刘慧明站的地方离十环的位置差不多有十步的距离(明朝时一步大概现在一米五五),要想砸中十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赞画大人给了三天的时间练习,应该还有机会。
刘慧明把铁蛋给张勇,让张勇示范一下。
张勇含腰拔背,嗖地掷出铁蛋,正中十环,士兵们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好!张百户威武!”
张勇面不改色心不跳,作了个罗圈揖就回到刘慧明身后不再言语了。
刘慧明让几个士卒抬出一筐铁蛋,笑道,“你们下去练习吧,到时候好好表现,咱们现在空缺二百多名军官,咱们选出五百人,到时候两人一组拆招,赢了做官,输了就淘汰。”
“好!”规则已经讲明,能不能做官就看后天的表现了,士卒摩拳擦掌,一时间夷陵城的石匠忙得昏天黑地,却仍然不能满足军队的需求。
“嘿,老七,机会来了”,刘三强嘴里咬着一颗青草,看着骑坐在女墙上的李友利,“这次无论如何要抓住机会,混个官当。”
其实他现在已经是临时旗正了,说这话只不过是找个话题好引起他的注意,李友利果然有了一些想法,虽然心里还是时不时想着琴小姐,但有师兄一直盯着自己,他还真没多少办法。
经过这一段时间在白杆兵里的训练和学习,他一颗桀骜不驯的心也被磨平了不少,“六哥,你觉得这支军队怎么样?”
刘三强道,“这支军队是我见识过的最能打的军队,马游击和刘赞画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特别是刘赞画,才能堪比刘伯温,上次这一仗打得极其漂亮,还有剿灭我们那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埋伏在我们后门,我硬是没发现,前门都已经打烂了,他就是不现身,直到老大进了包围圈才暴起发难,太能忍了。”
老七道,“哼!这人不仅能忍而且够狠,杀起人来就像杀猪一样,一百多兄弟说杀就杀,前几天又杀了一千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刘三强道,“怎么,你还想报仇?”
老七哼了一声,“哼!夺妻之恨,我老七一辈子也忘不了!”
刘三强不屑地道,“什么夺妻之恨!人家同意嫁给你了吗,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琴小姐会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老七老脸一红,讪讪地道,“虽没明说,但她心里有我,她还朝我笑了呢!”
“哈哈,朝你笑了一下,就是你的人了啊”刘三强大笑道,“她还朝我笑了不知道多少次呢!”
老七脸红脖子粗,吼道,“不许你说她朝你笑了!”
刘三强笑得前仰后合,道,“好,好,不说,不说!还是说下明天的比武吧。”
老七这才转怒为喜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一定是前两名,到时候弄个营正当当还不是易如反掌!”
刘三强道,“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不懂啊!营正都已经有人了,你最多只能当营副,带一个旗的人马。”
老七恨恨地道,“营副就营副!到时候也好打听琴小姐的下落。”
刘三强道,“我可不想当营副,我要进侦察营,刺探敌情,和对方的夜不收过招,那才爽呢。”
老七冷哼了一声道,“哼,不当官非要去当大头兵,没出息!”
刘三强并不理会,刘慧明早已找他谈过话了,希望他能去新成立的侦察营,他也一口就答应了,但是有一件事他放心不下,就是眼前这个兄弟了,他们虽然是同门师兄,但各有专长,他擅长近身格斗,而李友利学的却是战阵之法,恰恰他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害怕自己走后他干傻事,才特意把他叫出来嘱咐一番。
两人下了城墙,来到一个小酒馆,点好了菜,刘三强吃菜笑着问道,“你想怎么报仇?”
老七道,“找个机会把他擒住,逼问出琴小姐的下落,然后把他杀了就是!”
刘三强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吧,他每次出门都至少有一个旗的护卫,你怎么下手?而且那个张勇实力不在你我之下,你一个人就算擒住了也带不走。”
老七道,“等着吧!总会等到机会的。”
刘三强劝道,“还是算了吧,我看刘赞画不像坏人,我们跟着他好好奋斗一番,建功立业,到时候天下女子还不任由你挑!”
老七没有说话,因为酒菜上来了,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来。隔五天才能出来一次,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就在二人专心吃菜的功夫,罗老三已经小跑到了樊耗儿身边,小声道,“耗子,七当家要找机会擒住刘大人逼他交出琴小姐,然后杀了他远走高飞。”
樊浩小声道,“那咱们去告发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动手,咱们没有证据怎么告发”,罗老三小声道,“咱们一直盯着他,六当家要进侦察营,咱们也去考,只要盯着他就能知道七当家的动向。”
“好!”樊浩爽快地说道,“不过,据说侦察营很难进的,咱们行吗?”
“嘿嘿”,罗老三笑了笑,“别忘了咱们俩以前一个是猎人一个小偷,都是做侦察兵的好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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