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国光终于盼到了天黑,昨夜云卿姑娘柔软的躯体让他流连忘返,偷睡别人的女人更是异常刺激。他今天一天都在回味着,一想到云卿姑娘如豆腐一般白皙柔软的娇躯,他就虎躯一震,巴不得天马上就黑下来。
好在现在是隆冬时节,天黑得早,知州大老爷占尽了天时。至于地利嘛,王家远在几十里外的紫阳乡下,来回奔波总是很麻烦的,要不然王继勋也不会给他留空子钻。只是王家家大势大,祖上做过吏部天官,虽然现在败落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家还有一个举人,随时可以做官,这人和自己可就占不到了。
要知道,在大明一个流官是很难奈何得了地头蛇的,不要说他只不过是一个举人而已,走的还是拔贡的路子,就算是根正苗红的两榜进士栽在本地豪强手里都不可胜数。
虽然流官干不过地头蛇,但流官也不用怕地头蛇,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抢王继勋的女人,但偷偷摸摸的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他白天几乎不做事,就像一只一直盯着狼群里发情的母狼的土狼一样一直派人打听王继勋的情况,发现王继勋还在紫阳,当即就让师爷安排,今晚上继续去围猎云卿姑娘。
“今晚一定要好好疼爱一下那个小妖精!”荆知州换了一身便装,瘦削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得意的笑容,随口吩咐一直跟随的老仆道,“给我准备一颗缅铃子。”
唉,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行啊,不服老不行啊,不服药真是不行啊。荆国光从老仆手里接过一个小布袋,不顾老仆的劝阻,淫笑一阵,迈着小碎步出了后门。
只不过他刚消失在街口,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和他一样消失在了巷口转角里。
“出发了”,樊耗儿小跑到一个茶肆,小声对江一鸣道,“肯定是去落雁馆了。”
江一鸣看了一眼乞丐装扮的樊耗儿,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继续盯着。”
樊耗儿拄着打狗棒,一路哼哼唧唧地跟着荆知州到了落雁馆,冲地痞流氓打扮的罗靖笑了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老三该你了!”
罗老三打了个响指,撇开一起吹牛的同伴,嘿嘿一笑,“看我的,保证让王四公子火冒三丈!”
说罢,悄然闪身直奔紫阳王宅而去。
江一鸣在落雁馆对面的酒楼里包了一个房间,叫了好几个吹弹艺人作陪,见罗老三消失在借口,笑了笑,心想今晚有好戏看了。
刘慧明和马万年坐在落雁馆云卿姑娘隔壁的包间里,两个姿色上佳的姑娘正陪二人喝着酒,帘子外同样有几个艺人吹拉弹唱烘托气愤,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马万年怀里拥着一个姑娘,他一手搂着姑娘的腰,一手举着酒杯,开怀豪饮,“兄长,咱们已经很久没放松了,小弟敬你。”
说罢,吩咐刘慧明怀里的姑娘道,“云筝姑娘快服侍我大哥喝下!”
云筝姑娘闻言端起酒杯凑到刘慧明唇边,刘慧明张开嘴,云筝又把酒杯倾斜过来,刘慧明一口饮进,大笑道,“劳逸结合嘛,忙了这么久是该放松一下啦,贤弟,咱们接着喝。”
刘慧明对这种场面早已驾轻就熟,他跑业务的时候可没少经历,喝了两杯就伸出咸猪手在云筝姑娘身上上下其手,把美人的小金豆捏得红通通翘挺挺的。
云筝娇笑一声,“先生勿急,先喝酒嘛。”
刘慧明看了看马万年,发现这厮双手都已经伸进云彩姑娘的衣服里去了,臭嘴还在她脖子上摩挲着。
云彩被撩得脸颊绯红,骄喘不已。
刘慧明见状,打趣道,“贤弟,说你呢,不要急,先喝酒嘛!”
马万年哈哈大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哈哈,这可是你教我的。”
刘慧明也哈哈大笑。
二人假戏真做,很快就回到各自的包房里忙碌起来。
云收雨歇再次回到堂屋喝酒,没多久终于听到隔壁包间里也传出了声音,“卿儿小心肝儿,想死老爷我了。”
看来荆知州已经来赴约了,刘慧明和马万年相视一笑,整理了一下着装,继续喝酒取乐。
二人不时听到隔壁包间里云卿和荆知州窸窸窣窣地说话声,荆知州的声音苍老猥琐,就像一个老烟鬼,说话吞云吐雾的。而云卿的声音则极为清脆悦耳,一听就知道是刻意练习过的。
“让你丫先嘚瑟一会儿”,刘慧明在心里想着,“一会儿让你乐极生悲!”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目,荆知州正在冲刺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呼,“贱人,敢背着本公子勾搭别的男人,你找死!奸夫爷爷我今天要杀了你!”
马万年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故作惊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声喊道,“哪里来的狂生,知州大老爷在里面宴客,你也敢随便闯进来!”
“哼,荆老父母啊!”那人冷笑连连,“我好害怕哟!当官不为民做主,却到这里来厮混,算什么父母官!”
“放肆……”大嗓门突然提高了分贝,斥道,“你一无官职,二无功名,何来的胆气冒犯州台大人?”
“你说我不敢……”那人大声嚷嚷道,“我就敢!”
来人正是王继勋,王家长房嫡孙,天生就是当二世祖的材料。他一听到手下报告知州大人在睡他的马子,登时火冒三丈,连亲叔爷的葬礼都不主持了,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楼下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老鸨闻讯连忙过来劝解,可王继勋根本不理她,一巴掌把她扇到一边,在老鸨的哀求声里径直往刘慧明隔壁包间奔来。
隔壁包间早就一片惶恐,刘慧明只听到荆知州一个劲儿地念叨,“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刘慧明问云筝道,“外面那人谁啊?”
云筝脸色通红,丝发凌乱,刚才这一仗消耗了她太多内力,见刘慧明问,忙起身答道,“奴家也不晓得,听声音有些像王四公子,是云卿妹妹的入幕之宾。”
刘慧明笑了笑,“难怪先前我们请不动云卿姑娘,原来是这么回事,还骗我们说有客人,客人在楼下呢!”
马万年哼了一声,“哼!楼下那是主人!”
云彩马上陪笑道,“公子,不是那样的,云卿妹妹是真的有客人,这个客人来头也很大,惹不起的!”
“什么王四公子,什么惹不起?”马万年哼了一声,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大都只剩,嗖地起身,“走,出去看看!”
刚打开房门,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大汉游斗,想必就是荆国光的护卫了。
只不过那大汉面对七八个人的围攻已经渐渐不支,腰上、背上接连挨了几拳,很快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王继勋让人把那护卫绑起来,带着几个人从刘慧明和马万年的身前走过,他身作一件红底蓝花的长袍,袖口绣着大大小小的梅花和兰花,头上用大红色的丝带束着发髻,脸上画着浓妆,比女人还女人。
刘慧明第一次见到男人这样的装扮,心道这不就是这个时代的蔡徐坤和鹿晗吗?
一群人来到隔壁门前,围着着房门一顿猛踢猛踹,王继勋在后面大声叫骂,“开门,贱人!狗男女,敢背着爷爷偷人,看爷爷不活剐了你们!”
他虽然怒火中烧,但仍然不时风度,连叫骂都是四六骈文体,像在为手下的常随助威一样。
老鸨又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伸手拉住王继勋的衣袖,哀求道,“四公子息怒,四公子息怒啊!”
说罢又把嘴对着王继勋小声说了几句。
“我呸!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夷陵城,他还排不上号”,王继勋怒气更盛,一手甩开老鸨的手,差点把她掀到楼下去了。
“给我把门撞开”,王继勋呸了一声,大声呵斥道,“本公子要亲自捉奸!”
几个手下早就豪横惯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为公子效忠的机会,岂能不出死力,没有趁手的家伙就用肩膀乒乒乓乓地撞门,王继勋在一边穿喘着粗气一边大骂奸夫淫妇,楼下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了。
“嘿嘿,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连王四公子的女人都敢睡!”
“听说是知州大老爷!”
“知州算个屁,在夷陵城,他还排不上号!”
“有好戏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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