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卡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水怪刚出现的时候,我就不下海了。我虽然性子孤傲,但是我知道水怪这种东西很邪乎的。谁知道我不去找水怪,他们却找到了我。”
冷离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那些假扮水怪的人找到了你?”
乌卡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冷离,眼中的怨恨之情显露无疑:“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假扮水怪的人,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跟水怪有关的人。”
“怎么说?”
乌卡慢腾腾地说道:“因为他们找我谈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关于水怪的事情,他们知道我是这一带有名的水手,说要给我一大笔钱,只要让我加入他们即可。”
冷离在乌卡面前晃动着银针,也学着乌卡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怎么个加入法?我提醒你,最好要快一点说,不然,耽误了我们的事情,你会死得很难看。”又指了指卿儒,说道:“乌卡,你不要以为他说会饶你一命,你就会活下来,如果你敢对我有丝毫隐瞒,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你不要以为这样慢腾腾的就可以拖延时间,知道了么?”
冷离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那冷冽的眼神让乌卡不寒而栗。
“我说。那些假扮水怪的人是西山人,他们不过是一些海盗……”
“既然是海盗,为什么只抢去了青壮年男子,却没有抢夺金银财宝?”
乌卡眼神有点瑟缩,冷离又在乌卡面前晃了晃银针,乌卡马上就咽了咽口水,说道:“因为他们想要青壮年男子的鲜血来培养一种蛊虫,这是他们西山本土的东西……”
冷离步步紧逼:“西山人培养这些蛊虫有什么用处?”
乌卡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只是给了我钱,让我帮他们看风向和天气,其余的就不归我管了,就是这个小岛,也是我帮他们找的。”
冷离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乌卡看了看冷离手中的银针,说道:“姑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真的!我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在刀口上舔血了,所以才干下了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看乌卡的表情,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冷离也不想在这上面多加纠结,卿儒却接着问道:“那么这石床下面就是那些西山人的窝巢了?”
乌卡摇了摇头,说道:“下面并不是西山人的所在,西山人将他们掳来的青壮年男子都关在这个石床下面,定期给他们食物,以保证他们还活着。西山人很狡猾的,平常他们都在西山待着,十天才出来一次,如果遇上天气不好的话,他们也不会出来的……”
“等等!”
冷离突然发现了一个破绽,厉声问道:“既然西山人是海盗,而且游泳技
术又这么好,怎么会没有精通天气和风向的人?说!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找你?”说着拿着银针在乌卡面前左右晃了晃。
马卡虽然面色恐惧但是一点慌张的神情都没有,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他们找我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而且后来在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的确确不太懂海上的事情,后来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当时他们给的银子太多了,我就将这一问题给抛到脑后了。姑娘,我知道的都告诉给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说罢,乌卡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任凭冷离怎么恐吓都没有用。
卿儒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乌卡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那大老于却在研究石床,一边哭着说道:“两位大人啊,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石床怎么打开啊?”
小于也过来帮助大老于,哽咽着说道:“我叔叔还在下面呢。”
卿儒走过去,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石床,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那些人在下面过的好不好,听乌卡的意思是说西山人隔十天才来送一次食物和水,估计下面的人应该有伤亡的。为今之计只能够尽快地将人给救出来,不然的话,死伤的人数更多。
只是,这石床的机关实在是太古怪,卿儒查看了许久,也找不到机关到底在哪里。
冷离便问乌卡道:“说!这个石床的机关到底在什么地方!”
乌卡吞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困惑:“我也不知道这个机关到底在哪里,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乌卡只是一个小人物,那些西山人找到乌卡也许就是因为乌卡的航海经验十分丰富,别的就再也没有了,自然也不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乌卡。冷离甚至觉得,在乌卡的价值没有了之后,那些西山人会毫不犹豫地将乌卡给杀掉的。
于是,冷离放弃询问乌卡,也走到了石床下面。
这是一张十分普通的石床,雕凿得很是粗糙,从刻痕上看应该有一些年头了,并不是最近才雕琢而成的。
而乌卡说这个小岛都是乌卡帮西山人找到的,那就说明在西山人到来之前,这个石床和石床下面的空间就已经存在了,是西山人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乌卡,你以前在这个小岛上的时候,有没有这个山洞?”
乌卡答道:“自然是有的,这个山洞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了。这张石床也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了。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到这个小岛上来,墙上的腊肉和鱼干不是我,就是附近的渔民储存在这里的。”
小于也说道:“乌卡说的没错,这个小岛就是附近渔民的避风港,平常大
家经过这个小岛的时候都会运点干柴或者干粮淡水储存在这里,以防备哪天有大风暴被困在这个小岛上的时候,还可以有东西吃。”
卿儒明白冷离的意思,也沉吟着说道:“看来这张石床的机关是西山人无意中发现的,这下面原来一定还有别的用处,只是现在被西山人用来关押东海人的。”
冷离学着卿儒的样子,在石床面前蹲了下来,“你不要灰心,既然这个石床的机关不是西山人发明的,他们能发现机关,咱们也一定能够发现机关。总之,今天一定要将下面的人全部都救出来。”
冷离的双眸里闪烁着坚定执着的光芒,双眉紧蹙,好像是在为下面的人担忧,小小的唇角也紧紧地抿着,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卿儒不禁看得有些着迷。
“哎,卿儒,你来看这行字。”
被冷离的声音打断,卿儒一下子就回过神来,顺着冷离手指的方向往石壁上看过去。
冷离说的是那一行求救的字迹。
“卿儒,你看这行字写得很是匆忙,而且只有躺着看,这行字才是正的,说明写这个字的人时间很匆忙,是躺着写的。你再看这个‘床’字,最后一笔被拉得很长,这说明这个人在写字的时候被人给推下石床,或是从石床下面拉下去的。”
卿儒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这行字,的确就如冷离所说的那个样子。
冷离说着就躺到了石床的上面,轻声说道:“卿儒,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样子,西山人将抓来的人都放在这个石床上面,然后他们一定是背对着石床的,不然的话,肯定早就发现有人在石床的墙壁上写字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开启石床的机关在石床的对立面!”
卿儒和冷离异口同声,两个人说完之后都有些尴尬,冷离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看墙壁上的那一行小字,而卿儒则和大老于、小于一人点起一根火把,在石床对面的墙壁上摸索了起来。
果然,过不了多久,卿儒就找到了那个机关。
为了防止误伤,卿儒将冷离先从石床上面拉了下来,然后再开启了那个机关,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石床竟然慢慢地向旁边移动,随之出现的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还有一行延伸到黑暗中的阶梯。
阶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有些台阶只能够容忍一个人通过,卿儒伸出一只脚探了探,阶梯还算结实。
冷离却觉得卿儒这样做有些小心过头了,反而挺好笑的,不由得斜睨了卿儒一眼,笑道:“这个台阶西山人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要是有问题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活到现在吗?”
冷离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卿儒的心头,让卿儒有一瞬间的怔忪,还没来
得及反映,便被冷离给拉了下去。
石床下面好像是地狱一般的所在,没有一丝光亮,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到一点点声音,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样的安静让冷离一度怀疑被西山人抓到这里的东海人都已经死掉了。
卿儒接过小于递过来的火把,转身把小于也给扶了下来,大老于则留在上面看守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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