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玲眼中的惊恐慌张显而易见,表面却还是强壮镇定,她早已知道冷离并不痴傻,却万万不曾想到她竟这般厉害,连冷峰都奈何不了她!
“冷离!你等着!我定会让爹收拾你这个贱人!”冷霜玲早已气极,说话也顾不得其他,放肆直言道。
冷霜玲说完之后便扶着冷锋匆忙出了醉楼,冷离站在原地却是心中不安,今日意外之事太多,先是宫中柳贵妃之流,现在只怕不多时冷绍便会找她算账,但,既然她已决心不步前世后尘,又有何惧!
就在冷离发愣之际手掌上却突然覆上一阵温热,冷离回头便看见赫连轩一脸温和的对她笑着,眼中没有嫌恶疏离,没有戒备恨意,心头不自觉的一阵暖流滑过,现今,也只有这人是绝不会害自己的了,想着嘴角也勾起淡淡的笑意。
经过醉楼一事后冷离在京城可谓名声大噪,从开先的身份卑微的冷府四小姐变为现在的毁人双眼厉害绝情的五王妃,无论哪一种对冷离来说却都算不得好,世人只知她狠毒无情,却不知她苦难欺凌!
而也正如冷离所料,回府后第二日冷府便派了人传话来,让冷离速速赶回冷府,府中仆人皆传冷将军勃然大怒只怕冷离这次是逃不过了,冷离却是毫不在意,赫连轩本想和冷离一同前去却被拒绝,只因她不想让赫连轩受任何牵连!
再次回到冷府时冷离并无太大心思,此次前来她早已做好准备要与冷府划清界限,这冷府对她来说本就无太深的感情,她在这里受过的尽是欺辱陷害,没有半分温存,既是如此,何必挂念!
再则经过昨日之事众人都以为自己与冷绍亲近,却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冷绍有多不喜她这个女儿!
冷离见到冷绍时冷绍正坐于高堂之上,依然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但昨日已显得憔悴了不少,见到冷离时更是怒意迸发。
冷离却是不慌不惊,没有丝毫的请罪之意,冷绍本就怒气十足,看到冷离一脸无谓的模样则更加生气,本以为她会安心的待在王府,这才不过区区几天,便给他气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冷锋昨日回来时已经痛得几近晕厥,大夫皆说回天乏术,大少爷今后怕是双眸要再复明只怕需经几年时日,只这一句话便叫冷绍差点断气。
“冷离!你竟如此凶蛮狠毒,对自己的大哥下毒手!你可知罪?!”冷绍强压住自己的怒气,向冷离赤声喝问道。
冷离面无表情神色阴沉,心中却是略感痛心,她还在冷府之时冷锋便想取她性命,冷霜玲也是恶言欺辱,昨日在醉楼若自己还是从前那痴傻之人只怕也会遭他们毒手,冷绍不问原因不理实情便叫她认罪,真是笑话?!若今日毁眼之人是她冷离,只怕冷绍
也不会如此大动肝火!
“昨日在醉楼我那大哥先想害我在先,我未取他性命就是念在至亲之情,毁他双眼已属仁至义尽,何罪之有?!”冷离字字掷地,语气激烈,冷锋想害她性命就是理所当然,她不过毁掉他双眼而已便是滔天大罪吗?!实在可笑至极!而且她也留了一份情面,冷锋双眸并非没有复原的可能。
冷绍被冷离这番话气的不轻,身子骨也微微颤抖起来,他心中深知冷锋和冷霜玲对冷离不善,昨日之事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可冷锋是他的长子又是独子,今后定是要继承家业的,就算可以复明却也要数年之后,那这几年中岂不是与瞎无异,他怎能不气!
“你休要狡辩!昨日云相寿宴之上我本以为你已经有了分寸,却不想不过片刻你竟对缝儿如此歹毒。纵使他对你不喜,却也未曾伤你半分,你却毁他双目,实在可恶!”冷绍知晓此话有失分寸,但此刻早已是怒发冲冠,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
“昨日不过佯装模样而已,您心里是如何看我只怕您最清楚不过了!你嫌我痴傻疯癫又何曾对我上过半分心!那冷峰不知多少次想取我性命你又怎会知晓!昨日醉楼一事京城人人皆知是他冷锋先动的手,我不过防备而已,还有那冷霜玲也处处对我而言相向,你们又何时念过至亲之情!”冷离已无半分礼数可言,直接朝冷绍喝道,似是要将心中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一般!
冷绍被冷离的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心头纵使怒意再深却无话可说,他对冷离确实不曾上过心,霜玲和冷锋也对她欺辱谩骂他也知晓,却从未管教过,只是冷锋被毁目之痛由冷离一手造成,若不好好教训,那他的威严这冷府的威严在京城中会被人诟病多时!
“此事峰儿若也有过错我定会处置,但现今你毁他双目却是证据确凿,只要你认罪我定会从轻发落!”冷绍不免得将话语放松了些,冷离毕竟是他之女,若责罚太重外人难免说他绝情,再来冷锋双眸也还有医治的余地。
冷离不屑的冷哼一声,眼色极为阴寒,看向冷绍的表情也漠然的紧,“我无罪为何要认?莫非堂堂的延国镇国将军要将自己的女儿屈打成招吗?若是冷将军您觉得冷锋一人太过孤单,我倒是可以帮您将冷霜玲也拉去作陪!”
冷绍听见冷离的话已是被震得说不出话,不知为何冷绍觉得冷离此言并非虚假唬弄,她确实做得到,自己在沙场纵横几十年都不曾怕过一分,此时此刻心中却闪过一丝慌张!
“你竟敢威胁我!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冷绍被气的不轻,脸色也已显的有些泛白,双拳紧紧握住似是十分隐忍。
“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一再忍
让,冷将军若觉得有我这个女儿太过失面,大可将我逐出冷府!从今以后,冷府与我再无半点瓜葛!”冷离此话并非一时气恼之言,只因现在的她本就不是冷家之人,既然这冷府处处容不下她,她又何必再徒增烦厌!
再说依照冷绍的脾性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家丑不可外扬冷绍最清楚不过,借冷绍之力帮赫连轩省去一些麻烦便是了,何必还要如此受气!
冷绍面色甚为难看,左手颤巍巍的指向冷离,怒声喝道:“混账!你竟敢如此放肆!实在死不足惜!”
“我现在已不是你冷府人,而是延国王妃!冷将军若想赐我的罪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若想取我性命还劳烦到五王府,我随时恭候!”冷离知晓再与冷绍周旋下去并无太大好处,话毕之后便不再理会堂上之人,径直转身走向府门。
冷绍呼吸已变得极为急促,喉咙里竟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想叫侍卫拦住冷离也有气无力,只得怨愤的看着冷离的背影走远,最后终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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