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儿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彩。
一旁的黄鹂和黄莺神色之中带着淡淡的煎熬,这鱼妃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身上腐烂的地方越来越多,每每为她沐浴更衣,看着那满身粉红色的溃烂,交织着黑色的腐烂之物,便忍不住想要作呕。
半个月后,各国使臣纷纷到达东陵,东陵一时间热闹不已。
就连住在玲珑殿里的叶清挽都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喧嚣。
这些日子,她没有出去,大多时间都是在玲珑殿里盘膝打坐,轩辕海来看过她两次,见她投入,也大多是在一旁坐上几个时辰再离去。
这日,叶清挽缓缓睁开眸子,正瞧见自己面前的那张冷峻的脸。
轩辕海对上她的黑眸,轻声道:“轩辕墨已经到了,预计今晚就会入宫。”
叶清挽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时隔一年,轩辕墨,你一切可好?
华灯初上,北燕的队伍从东陵皇宫的开元门缓缓驶入。
叶清挽站在宫内最高的一处楼台,远远的眺望着。
成群的车队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一层暖橘色,走在队伍正中的男人一身天青色长袍,淡红色的鸢尾花在衣襟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辉。
空中的柳絮在飘荡,一切仿佛都变得梦幻而不真实。
叶清挽的眼眶酸涩,黑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透过朦胧的水幕,她的目光牢牢落在了男人身上。
他瘦了,具有帝王的威仪了,身上残暴的杀气更重了,也更加令人畏惧了。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在一点点变化着,诚如她所料,固然她的离去总会让他痛苦不已,可终究他会在这痛苦之中爬起来,总归会成为一代盛世帝王。
轩辕墨翻身下马,掀起车帘,扶着江鱼儿缓缓走了下来。
江鱼儿羞涩的低下头,抓住轩辕墨的手,提着裙摆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叶清挽的目光落在了江鱼儿的身上,同样的时间不见,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婢,如今却俨然成了北燕的皇宫,一身精致的妆容倒是衬托的她颇有气度,同昔日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宫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叶清挽的眸色深了几分,那浓郁的墨黑色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陛下……”江鱼儿心情颇为不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北燕皇宫,这一路走来,她身上的溃烂竟然好上了许多,浓郁的草药味将难闻的恶臭掩盖,这一发现,让她的心情都变得明媚起来。
轩辕墨轻声开口道:“这一路舟车劳顿,鱼儿辛苦了。”
鱼儿微微颔首:“臣妾一直在马车中,被人照顾,哪里有陛下辛苦,陛下又要赶路,又要处理国事。”
看着两人轻声低语,叶清挽一手扶住了阁楼上雕花红木,精致的指甲深深烙印其上。
飘落的花瓣无声的传达着她的控诉,飘飘荡荡间落在了轩辕墨的发丝上。
江鱼儿抬手将花瓣从轩辕墨的发丝上拿下,浅笑道:“就连花朵都倾心与陛下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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