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云挽歌?
这云挽歌的琵琶骨被刺穿,与经脉尽断无异,难不成竟是这个废人所为?
那狱卒正欲开口,便见女人那张惨白的面庞上,一双染血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仿若天地初开的混沌,说不出的阴鸷和诡异。
狱卒心头一紧,莫名的没了底气:“你…你……”
叶清挽弯起唇瓣,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女人,原本想要指控她的女人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低着头不敢再做声。
狱卒压下心里的诡异感,只觉得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他收回视线,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向就近的女人:“说,到底是谁干的!成天到晚给老子惹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狱卒下手凶狠,邻近的女人浑身颤抖,急急的伸手指向叶清挽:“是她、是她杀的罗素!”
女人抬眸看去,正对上叶清挽那双冷淡又诡异的眸子,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幽深的瞳孔里像是有一朵接一朵的红莲次第盛开,诡谲不已。
叶清挽黑眸直视着她,弯唇对她笑了笑。
女人心头一窒,下意识将手指偏了几分,指向叶清挽身侧的另一个女人。
狱卒扫了叶清挽一眼,皱着眉头将她身侧的女人拖了出去,一顿毒打。
牢里的惨叫声不绝,每一个人都早已习以为常。
不同的是,被打的人从叶清挽变成了别人。
叶清挽垂下眸子,察觉到自己的伤势不轻。
前世,她内力深厚,鲜少敌手,如今,却内力全无,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秦慕城,陈碧雪,就算是爬,我也会爬出这牢笼,拖着你们一起下到地狱!
翌日,清早。
漆黑的牢房里响起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叶清挽知道,这是天亮了。
没多久,两名狱卒提着木桶过来,扔在牢房中间:“吃饭!”
木桶中装的是发黑的馒头和一些馊水菜汤。
牢房中没人敢动,直到两名狱卒骂骂咧咧的锁好门离开,原本安静的一行人瞬间像饿狼一样疯抢起来。
叶清挽缓缓站起身,只觉得琵琶骨被穿,当真是阴毒至极的法子,她只要一动,便牵扯的浑身每一处都撕心裂肺。
伴随着铁链声响起,叶清挽缓缓走到了众人身后,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刚刚抢到馒头的人,皆是握紧了手中的馒头,警惕的看向叶清挽,不自觉的生出一种紧张感。
叶清挽走向人群中最末的一个女子,染血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搭在了她的肩头。
“滚开!”
女子只当有人打她馒头的主意,凶狠的呵斥着。
只是她刚一转头,叶清挽手中的铁钩便毫不犹豫的抵上了她的脖颈。
细尖的铁尖勾破了她的脖颈,让她生出几分恐惧,两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心的馒头应声落地。
叶清挽双眸死寂的像是一滩死水,见着她松了手,便放下了手中的弯钩。
捡起馒头,一步一步走回墙角。
她靠坐在墙角,面无表情的吃着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馒头,想起叶府满门枉死,只觉得心口宛若万箭穿行而过,痛不欲生。
做个好人有什么用呢?
这世人,敬神佛,畏恶鬼,欺善怕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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