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大家过来过去都偷偷的瞄我两眼,都算不上是偷瞄了,简直就是正大光明的看了。没坐两下,我这浑身不自在啊,大家这是作甚,不懂,可能我两天没来又漂亮了?
楚云已经被叫走了,不知道忙活啥去了,我只好拿起张牡丹的相关资料又看了起来。
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吧,真的是看不进去。不过我觉得张牡丹应该是因为被家里逼婚才自杀的,谁会在她将死未死的时候补上了一刀才是关键,想不通,有太多问题得不到解释了。
“嘀铃铃······”桌子上电话声音的响起,我顺手接起,“你好,这里是警局办公室,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没··有”。
接通后对方就说了这么一句,还慌里慌张的,神经病吧不是,经常碰见这种恶意耍我们的事件,其实就是大冒险输了。
哎,接着看吧,总共就几页纸,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满腔疑问,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赵若鑫、苗莹莹、樊倩的资料一一在我眼前闪过,然后是他们郭老师的资料,郭老师,男,28岁,学历为硕士,家也是农村的。嗯,看来农村这些年还是有长足进步的,出了不少人啊,樊倩好像也是农村的。樊倩、樊倩,我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哪里不对,“嘀铃铃·····”电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见电话的声音,我忽然一下思如泉涌,如同久旱逢寒霖,如同等了两分半的红灯,绿灯终于亮了,又如同便秘许久的人那临门一脚,额,有点恶心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起来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了,是樊倩,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我没有判断错,肯定是她。电话声不知何时停了,我想,我应该去见见这个樊倩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樊倩坐在kfc里面,她局促不安地坐在我对面,想说什么又不说什么,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估计都缴成一团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先开了口。
“我,我”,她还是有些瑟缩。
我放低声音,轻声安慰她,“没事,不要怕,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我继续鼓励她。
樊倩在我面前继续焦虑,不过我想既然她都坐到了这里,肯定是愿意说出来点什么的,现在的焦虑紧张不过是如何开口和心理防线建设而已,我垂下眼帘,喝了口水,继续看着她。沉默,不,她还在组织语言。
“我,其实,那个······”
“嗯”?
“其实花花是有的”,她这句话仿佛鼓足了全身的力气。
,现在娃上初中都有了,上大学有也不稀奇吧,而且张牡丹虽然家庭悲催了点,但长得不丑啊,小家碧玉,清秀可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喜欢张牡丹也很正常,而且张牡丹是典型的“众叛亲离”,精神上无依无靠,有个陪她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说张牡丹有这是不是重点,重点这个人是谁?
“嗯,那你知道张牡丹是谁吗”?
“是,是郭老师”。
“郭老师,你们班郭老师”?我有点诧异。怎么会是他?之前对班级里其他同学走访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回事啊,甚至很多人觉得张牡丹并不善言谈。换个角度想,张牡丹如果是异地恋,大家不知道她有是很正常的,可是这郭老师每天都在,二人在同一个学校,甚至是张牡丹她们班的老师,虽不说是朝夕相对,见面应该也不少,怎么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还真是奇了怪了。
“别人都不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我必须得问清楚樊倩,看她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花花有一次和我聊天说漏嘴了,我就知道了”。
樊倩说完这个,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这个宿舍本身就是因为张牡丹和樊倩在无形中更亲密一些,所以樊倩自然而然地就知道的比别多一些。
“还有呢”?
“还有就是那天下午我看见,看见郭老师进了宿舍楼”。
这可是个新突破啊,“你确定你看见他进了宿舍?亲眼所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不由端正了态度,说话声音也不由地严肃了许多。
“不,不是,我只看见他进了宿舍楼,并没有看见郭老师进我们宿舍”。樊倩急忙解释道,脸都点胀红了,声音也不由地提了几个分贝,难道我吓着她了,还是她在欲盖弥彰。周围寥寥几个人看了过来,我只好接着压低了声音
“还有其他人看见吗,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我,那个时候就我一个人”。
“那时间呢”?
“三点多吧,大概”。
“不能再具体点”?
“我不能确定”。樊倩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个答案。
看来,时间未必就是这个点,可能是还会有出入。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的笔录里,樊倩、苗莹莹和赵若鑫三个人不是那天下午一点多都出去逛街了吗
樊倩这些话里漏洞实在太多了,我都不想去挑毛病。但是,有一点没有错,如果她们的郭庆军郭老师真的和张牡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话,再加上之前从她们寝室里发现的郭庆军的头发,那么一切就大有文章可做了。不论樊倩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樊倩说的是真的的话,郭庆军的确曾在5月16日下午也就是张牡丹死的那天下午去了女生宿舍楼,那么毫无疑问,这个郭庆军立刻升级为第一嫌疑人了,这对于我们现在的工作来说大有裨益,但这一切也只是建立在如果的前提下,要想这个前提成立,必须或者至少需要证明两点
第一,张牡丹和郭庆军之间的关系。这个比较好证明,现代人很少或者说基本没有人能做到不留痕迹的,就算生活中的一切能处理干净,但网络上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的,我就不信这年代没人上网。现在基础设施服务做得特别好,穷乡僻壤老山沟里基本都通网了,除非特别偏僻的地方,就是那些几百年都没认出来也没人进去的深山老林,但可能性不大,现在那么多卫星在天上飞,哪里也能找到,当然还除了一些和时代脱节的老人。张牡丹和郭庆军两个人,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学老师,只要他两有点啥,找起来应该不是太难。而且,楚云临时赶回来应该也是想从网络这方面下手,谁让他是个“高手”呢。
第二,郭庆军确实在那天下午进了宿舍。这里就存在个问题,更像是计划好了一样的谜团,进了宿舍,你能保证他进了宿舍楼就一定进了张牡丹的宿舍了吗,当天又没有监控可以证明,唯一可以证明的是樊倩,但樊倩这句话的可信度得打个问号,都是一个宿舍的,还不兴樊倩和张牡丹之间闹个矛盾啥的,然后女人的嫉妒心仇恨心一爆发,恶从胆边生,说出两句不靠谱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最后,就算这些能证明了,也只能说明张牡丹和郭庆军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人家两是里恋爱关系,趁着宿舍没人又没监控幽个会也没啥大不了不是。但目前来看,只能先从郭庆军下手,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我继续看着我眼前的樊倩,她低着头,看不见眼睛里不知酝酿了怎样的神色,只是沉默,只是这沉默,有时是无话可说,有时却如同利剑,胜过千言万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之前的笔录中,你5月16日下午你和你们宿舍那两位,也就是赵若鑫和苗莹莹两个去逛街了,你怎么看到郭老师进了宿舍楼呢”?
樊倩抬头看着我,我看着她,她的眼神碰到我的眼神,她紧忙低下头,似在组织语言。“那天我们中途我感觉不舒服,就回来拿了个卫生巾,然后出去的时候碰见郭老师了。”樊倩说道,“也不是碰见,老师没看见我,我拐出宿舍区的时候老师急匆匆地过去了”。
“嗯”,我想起了三天前去她们宿舍的乌龙事件,樊倩床上确实有那个带血的内衣,应该假不了。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卫师兄,一天没见,不知道他忙啥呢。
“那之前问你们,怎么没人说你中途还回来了这事”?
“那个,我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感觉不舒服的,她们两离我有点远,怕影响别人,就自己溜出来了”。
“嗯,好了,我知道了“。
究竟这个郭庆军郭老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对于女同学兼女朋友的张牡丹是怎样的心情,还是说他在张牡丹死亡的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推波助澜还是中流砥柱,不过这些也无从探究了。
“师傅,师傅,我有新发现”。我急匆匆地闯进办公室,额,准确来说是撞进去的,门因为我巨大的撞击力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当然由此引发的巨大的声音,不说对别人造成了啥影响,我的耳朵先一阵轰鸣。然而,在我短暂的迷茫之后,发现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向我,目光灼灼,眼神热切,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挺胸抬头,向前走去。等等,为什么我感受到的不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是杀人的目光。
我低眉顺眼的站在师傅面前,承受着他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师傅,我有新发现”。
“漫漫,你不是应该在家休息吗”。师傅开口了,就是口气不太友善,可以说非常严肃了。“说吧,有啥发现”。
“是,师傅。今天樊倩告诉我说死者生前有一个”。
“这个消息早就知道了,小楚就是楚云回来就是调查这个事的”。
“哦”。看来我这半天的功夫白费了,还打搅了大家开会,哎,这个心情如同进了油锅的煎饺,很是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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