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井月在仓桥家暂住,又是收徒又是教学的时候,阴阳厅那边已经开始按照仓桥源司的指令安排起来了。
作为用来把水搅浑的超灾对策室并没有得知事情的全貌,他们只知道天河家族出现了妖怪伤人事件,于是按照流程派出了一个小队前往,唯一的意外或许就是他们的带队者并非是阴阳厅所想的某个普通除妖师,而是谏山家族的当代族长谏山奈落。不过这对阴阳厅来说算是好消息吧,毕竟他们通知超灾对策室的本意就是想要把水搅浑。
至于作为当事人的天河家和神宫寺家,在收到阴阳厅的命令后虽然很不爽,但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现在不同于以往,鬼斩役十二家如今已经不剩下几家了,甚至十二家的名号除了他们自己外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普通的民众只知道超灾对策室的那些除妖家族有那么几个家族自称鬼斩役,至于鬼斩役究竟代表了什么,谁知道呢?
可以说,鬼斩役已经完全没落了,就连鬼斩役序列第一的土御门家,都已经不用鬼斩役这个称呼,换成阴阳师家族了,他们这两个在鬼斩役中排名并不高的家族,面对当今时代阴阳界的魁首阴阳厅的命令,能怎么办呢?他们根本没有反抗阴阳厅的能力,只能照做。
至于他们现在隶属的超灾对策室?算了吧,虽然看上去超灾对策室和阴阳厅是两个系统,但究其根源,这两家都是一伙的。
超灾对策室的主体是众多散乱的除妖师家族构成的联盟,除了这些家族派遣驻扎的除妖师外,里面有很多都是星宿寺走出来的阴阳师。这一次天河家族附近妖怪伤人事件之所以是阴阳厅通告超灾对策室,还不是因为超灾对策室的情报系统到处都是阴阳厅安插的人?平日里超灾对策室还能依靠一下,遇到了和阴阳厅冲突的事情,超灾对策室根本靠不住。
于是,天河家族向神宫寺家族发出了联姻请求,神宫寺家族在接到信息后一点犹豫都没有,家主立刻带着自己的女儿朝着天河家族进发。
而在神宫寺家族动身后不久,一张准备完毕的纸条出现在阴阳厅会议室的桌子上。
“情况就是这样。舞台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主演了。宫地、天海,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宫地盘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获:“神宫寺家族转型的时间太过遥远,连他们自家都已经遗失了相关典籍。对于他们之前使用的术,没有任何一点线索。甚至连有东西外借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这样啊”
想起神宫寺家族一开始就列为鬼斩役末位的排名,仓桥源司也不由得觉得自己想多了。如果神宫寺家族真的有那种破坏平衡的东西,怎么可能排在末尾?或许那个宝物真的不凡,但应该不至于他这么紧张。
随即,仓桥源司将目光看向天海大善,等待着他的汇报。
“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普通的妖怪,按照超灾对策室那边的分类,最多算是等级b,目前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嗯,等级b吗也就是大概phase3级别?有点弱啊”
这种级别的妖怪对于普通阴阳师来说有点难以抵挡,但是对于十二神将级别的人来说,基本上随手可灭。这种等级的妖怪作为他们几个阴阳厅主要战斗力出马的理由,貌似有点不够。
不,不对!
仓桥源司猛地反应过来了,既然神宫寺家族已经遗失了那个宝物的相关记载,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跟着白井月一起去了。这种情况下,就算让神宫寺家族拿到宝物也无所谓,一个无法使用的宝物,不可能对阴阳厅有任何威胁。至于宝物的用途,他们完全可以在白井月离开后想办法把宝物从神宫寺家族拿过来慢慢研究。作为鬼斩役乃至所有除妖师家族中的异类,神宫寺家族的人缘可是很差的,如果是天河家族他们可能还不敢乱来,神宫寺家族的话只要不造成人员伤亡那简直就是随意欺负。
换而言之,宝物这件事情,完全可以暂时搁置了。
不过这场戏还是要演一下的,毕竟舞台都搭好了,贸然撤去容易引起超灾对策室怀疑。虽然超灾对策室的基层基本上都被阴阳厅渗透了,但是其核心还是需要认真对待的。那么多阴阳师家族如果一起发力的话,他们仓桥家也很难承受得起。
“那么就这样吧,让这场戏早点结束。如果是等级b的妖怪,我去也不合适了,你们谁愿意走一趟?”
对于白井月的探究,仓桥源司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上心了,他的女儿都已经拜师白井月了,那些秘密早晚不还是会向他敞开?虽然他是阴阳厅的厅长,但他首先还是仓桥家的族长,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下令阴阳厅停止对白井月的探究了,白井月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如果能被仓桥家独自吞下的话该有多好!
或许是感觉到了仓桥源司前后对这件事情态度的转变,一时间竟是没有人答话,所有人互相对着眼神,做着无声的交流。就在仓桥源司有些不耐烦,打算随便指一个十二神将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白井阁下。”
看着这个自行请命的男人,仓桥源司微微眯了眯眼睛。对于这个虽然名列阴阳厅、但实际上和阴阳厅关联不大归属于宫内厅的御灵部的部长,他一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只是对方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他也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或许白井月能够看出这个男人的根底?
“那就这样吧,大连寺部长。就由你带白井先生前往天河家的驻地。我家在什么位置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交给我吧,我会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大连寺至道低头应是,嘴角的笑容诡异得让仓桥源司不由得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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