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冰再也没有了以往装出来的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手背上的青筋显而易见,整个人潜藏着巨大的攻击力。(..。.更新好快。
叶蓁也提高了警惕,生怕接下来这个男人恼羞成怒,冲上来掐断林汐的小脖子。
林汐翘着二郎‘腿’好不得瑟地抖这身子,见到这傅泽冰吃瘪,她是真的好高兴。
“哦,对了,不能跪!”林汐一拍脑‘门’,“刚才说好的要去外边跪着,还要大喊三声你是贱人不是吗?来来来,一起来!”
林汐笑嘻嘻地呼朋唤友,十分殷勤地叫着各位警官下去一起看。
傅泽冰站在林汐身边,压低了声音:“林汐,你来真的?”
“不是我来真的,愿赌服输,刚才是傅总你自己这么说的,我可从来都没有‘逼’过你。”林汐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你觉得我会真的答应?”傅泽冰冷笑一声,与其在全京城的人面前丢人,他宁愿自己言而无信。
“刚才听到你说话的可不光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场的许多警官也都听到了。”林汐耸了耸肩,“要是你不说的话,怕是会影响你以后的呈堂供词。”
“那又如何?”
“如何?”林汐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不要脸。”
“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都很不要脸?”傅泽冰丝毫不在意,总好过在全城人面前不要脸。
林汐呼了口气,笑眯眯地规劝:“最近国家对毒品走‘私’之类打击力度还是蛮大的,希望傅总完美处理好此事。”
“咱们等着瞧!”傅泽冰冷笑一声,摔‘门’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傅泽冰平时在外人面前,真的很少这么失态,如今可见是真的气了个半死。
林汐撇撇嘴,转而微笑着看向了那几位办案的警官:“刚才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指纹,觉得很熟悉,我想我应该在哪里见过那个指纹。”
几位警官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不可置信:“林小姐在哪里见到过?”
“偶然在医院里见到过一次,你们去查一个叫赵莉的人,将这个指纹和她的指纹进行对比。赵莉的指纹,可以去京都二院里边找。”
说罢,林汐也不再多做停留,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叶蓁有些郁闷:“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不是你亲自放进去的?”
“当然是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亲自去做也不放心啊!”
“那为什么那个袋子上没有你的指纹?”叶蓁想着昨天那个时候林汐总不可能是戴着手套去的吧?那样的话是不是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啊,我提前用指甲油在我的手指上刷了一层掩盖住了我的指纹,然后又去采集了赵莉的指纹,再让季华延找个恰当的时机将傅泽冰和赵莉的关系告诉警方,那么这个锅,傅泽冰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解释完,林汐眼睛‘精’光闪闪:“怎么样,我吊不吊?”
“你一直很吊。”
林汐嘿嘿笑了一声,便听叶蓁接着问:“看你的样子,是不是知道傅泽冰最后一定会拒绝给你下跪道歉的事情?”
“是。”林汐点头,“我知道。”
傅泽冰那个人该是有多么的在乎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没有人比林汐更清楚。估计就算是赔上整个阅古集团,傅泽冰也不会让自己在公众面前受了什么委屈。
这个人向来都是极其地以自我为中心。
“这些日子已经够傅泽冰忙的了,应该暂时没有‘精’力‘抽’出空来对付我们,我们赶紧借着机会找这次的漏‘洞’,主要的的关键就是在言诺的那个银行账户里,一旦查出来开户人是谁,这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叶蓁有些狐疑:“可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要是查起来的话,谈何容易?”
“要是有人帮助的话也还好,不是特别麻烦,不用担心。”这般说着,林汐话锋倏然一转,“我不回凯利了,你送我去顾氏。”
“呦,老板娘要去查房了?”叶蓁笑的意味深长。
“对,妻管严。真是让您贱笑了。”
半天没有见到顾经年,林汐觉得自己有些想他。
——
顾文澜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连动一下都很艰难。
很痛,全身上下都在痛。
她十分艰难地转了转脖子,看向了站在窗口的那个男人。
他手里夹了一只烟,烟雾缭绕晕染了他的面容,脚下已经掉了一地的烟头。
见到顾文澜看着自己,顾天南掐灭了手中的烟走了过来。
“疼吗?”顾文澜听到他这么问自己。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顾天南,太过陌生。
看着她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顾天南有些内疚,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
然而——
他刚才‘抽’烟的时候想了很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就和顾文澜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跨过了心里的那一道防线,他只是知道,在‘激’情过后,神志清醒的时候,他心里那道屏障,更坚固了。
就像是两个人之间本来有一段距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将两人的距离缩短,然而却是越推越远。
他以前只是厌恶顾文澜对自己的那种感情,过了昨天晚上,他连自己都开始厌恶。
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愧于为人师表。
顾文澜本来还满眼希冀地看着顾天南,却失望地见到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欢愉之情,于是,她脸上本来带着的明媚笑意也一点一点地消散了下去。
她何其了解顾天南,以至于如今他一个表情,她几乎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还是不会和我在一起,对不对?”顾文澜听到了自己平静得出奇的声音。
顾天南没有说话,但是在顾文澜眼中已然就是默认。
她忽然很想大吼,很想质问,很想让他解释为什么两人的关系明明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是好像依旧是在原地踏步。
理由么……她也不用问,自然还是那个。
顾天南现在连看都不敢看顾文澜,他觉得自己真真是一个懦夫。
一个不敢负责的懦夫,一个不敢承认的懦夫。
经过昨天晚上,他确定自己对顾文澜不是,没有感情。否则自己的神智就不会被火气掩盖。伦理关系在他心中一直是一道多么坚固的坎儿,无论如今,都跨越不过去。
但是昨天,见到顾文澜要自暴自弃地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所有自制力与忍耐力,都化为乌有。
从来没有想过,顾文澜对他的影响可以大到这样的地步,竟然可以让他暂时摒弃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魔障。
尽管短暂的欢悦之后,剩下的就是一条更加难以跨越的鸿沟。
本来以为顾文澜会崩溃,可是她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长相十分的‘精’致,平时都是那种清清冷冷的笑,就如同料峭枝头的一枝寒梅,而如今这般,却如同夏日‘艳’阳下的清荷,清淡、素雅,却又不失婉约。
“既然你很为难,那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顾文澜淡淡开口,奇迹般地安抚了顾天南纠结不已的内心。
“你说过你是为了成全我,所以你没有错。”
“我们以后的关系如何,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没有异议。”
因为我舍不得。顾文澜在心里默默补充着,舍不得看你纠结,舍不得看你为难,舍不得你眉头深锁。其实在这一段不为人所看好的感情里,她已经得到了许多。
“文澜,对不起。”顾天南的语气十分的颓然。
“没什么,我不是那么保守的人。”顾文澜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一些,背对过顾天南转过身,有些瓮瓮地道,“我还是很累很困,想再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离开。”
顾天南看了看时间,知道自己是该去学校了,于是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响,整个房间都归于寂静。
空气中的细小的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顾天南想着自己明明可以看得到这么微小的事物,却为何看不到自己心里对顾文澜的那一抹悸动。
为什么就不敢承认,你对她也有好感?
你现在想起昨天晚上,除了自责和内疚之外,真的没有半分的侥幸和窃喜?
如此这般,顾天南觉得自己不仅懦弱,还很下流。
顾文澜看着面前不远处洗手间洁白的墙壁,忽然眼前有些模糊。
眨眨眼,一颗颗的眼泪就这么不受遏制地流了出来,顺着她的眼尾滑下,没入了无乌黑的发间。
看,无论你怎样付出,他还是不会为你驻足。
顾文澜如今算是看得愈发地清楚,无论她怎么努力,两人都没有未来。他们之间有一百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走了九十九步,而那最后的一步,顾天南却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
他的心里,始终被一座叫做“伦理”的大山死死地压着,压的气喘吁吁,压的不得动弹。
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又十分挫败。顾文澜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由最开始的轻声啜泣,变为后来的嚎啕大哭。
那哭声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外间坐着的顾天南的心上,生疼生疼。
仿佛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了他的掌控。顾天南颓然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直在问一个从来不敢问自己的问题。
娶了顾文澜……
你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