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杖责了陆衡之。
原因很简单。
她给陆衡之些金银珠宝。
陆衡之没有磕头跪谢赏赐,仅仅只是温声答着谢谢。
这等缘由,杖责的小厮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陆衡之跪在地下,如玉的脸苍白如雪。
小厮手持两尺宽木板,重重责打陆衡之腰间。
男人微垂着眼,眼底被死灰覆盖。
那日小丫鬟所言,陆衡之记得清楚。
前朝后宫皆传,皇上中了巫蛊之术,才会痴迷丽妃,不惜违背祖制,接回江晏行。
为哄丽妃开心,罚跪了身怀龙裔的贤贵妃。
这等诡异之事,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江湖道士被贤贵妃请着入宫,只为解此巫蛊之术。
然后,皇上贬罚了贤贵妃为答应,诛杀了信巫蛊之术的臣子。
板子重重打在陆衡之身上。
他眼神如滩死水,思及近日所受的屈辱。
陆衡之垂着袖摆下的手紧紧攥着,青筋凸起。
他眼底晦暗无光,弯着嘴角,讥讽笑着。
年前,他得了本古籍。
里面记载了所有巫族秘法。
也记载了江鸿所中的巫蛊之术解法。
他神情宛如死尸,近似病态笑着。
只要能入宫,他就能杀了她。
三十板子,打不死人,却也要了人半条命。
陆衡之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他手指磨着地面。
指尖鲜血直流,脸色异常苍白。
人趴在地下如滩烂泥,狼狈不堪。
陆衡之眼眸是嗜血的恨,远处走来个明艳动人,婀娜多姿的女人。
女人正是阿虞,她嫣然笑着,居高临下。
“你可知错?”
陆衡之眼睫微颤,手指发颤,紧紧合拢。
他薄唇微动,声音微弱,“我知错了。”
阿虞环着手,笑着道,“感觉不诚心。”
她略沉思番,委曲求全道,“这样,你磕头认错。”
“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陆衡之眼皮微动,费力抬眼看着阿虞。
她笑容恶毒跋扈,戏谑着他。
陆衡之猩红着眼,宛如猛虎野兽,费力抬手,却是筋骨尽断,使不上力。
阿虞笑意微凝,踩着他那双手。
手被踩进泥里,怎么也挣扎不出。
陆衡之肩膀微颤,死死盯着那双绣花鞋。
他眼神死寂,手上青筋凸起,骨节分明。
陆衡之五脏六腑疼得彻骨,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白皙的手被碎石子磨破,鲜血淋漓。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上汗珠低落。
他费力弯腰,垂头磕向地面,声音微弱道,“我知错了。”
…
陆衡之并未好全,又被阿虞差使着随她入宫。
陆衡之身着内侍宫服,吃力走着。
他如玉的脸毫无血色,腰伤酸痛,好似行走于尖刀之上,疼得滴血。
阿虞微挑眉,挖苦着他,“几日不见,还真成废人了。”
陆衡之垂在袖摆下的手紧攥着香囊。
只要入宫,他就能解了江鸿巫术。
只要入宫,他就能杀了她。
陆衡之低垂着眼,闷声不吭。
阿虞微叹气,温婉笑着,“我不想与你同坐一辆马车。”
“你跟着马跑吧。”
她将帷裳放下,“追不上,可就见不着叶玉了。”
车夫赶着马。
陆衡之眼底阴暗尽显,马车跑得极慢,若平日快步便能赶上。
如今他行动不便,需得跑着,才能追上。
他眼神阴暗至极,目光如利刃,死死盯着马车。
他牵扯着嘴角,突兀笑着,瘸着腿跑着追上。
他跑起来吃力,牵动着腰伤,犹如骨裂,痛处钻心。
原半个时辰的路程,这番折腾,多用了两个时辰,才入宫。
…
东宫殿前。
男人白衣胜雪宛如谪仙,清风霁月。
江晏行眉眼清冷,看着驶入宫中的漆黑平头马车。
远处女子身着流蜀云锦衣裙,明艳动人。
身后跟着的陆衡之神情阴暗,眸底是蚀骨的恨。
可见阿虞这几日,将他折磨的多痛不欲生。
江晏行轻声道,“母妃,还等着我们呢。”
阿虞微点头,“走吧。”
两人慢步走向宝禧殿,陆衡之跟在身后。
殿前跪着个秋眸含水,美艳动人的女子。
女子身着宫装,脸色苍白,腹部隆起,正是从前的贤贵妃,如今的贤答应。
她身形摇摇欲坠,虚弱至极。
身后站着的是御前伺候的李公公。
李公公脸色焦急不堪,看着江晏行来,慌乱道,“殿下,你快劝劝皇上,让贤答应起来。”
“贤答应身怀龙嗣,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江晏行情绪未有波动,淡淡道,“因着什么?”
李公公犹豫良久,“她以下犯上了皇后娘娘。”
江晏行语调平缓,“那不冤枉。”
陆衡之看着几人,茶色眼眸微亮,微微笑着。
他等着贤贵妃小产。
到时,江鸿宠妃因着阿虞等人小产。
他们就会罪加一等。
贤贵妃朱唇丧失血色,身下鲜红一片,直直昏了过去。
殿前乱作一团,陆衡之阴恻恻笑着,兴奋不已。
李公公惊慌失措,“贤答应小产了。”
陆衡之近似病态笑着,快步跟上李公公。
他也不觉得腰疼了,满心是为江鸿解了巫蛊之术,让他恢复神智。
阿虞看着陆衡之背影,笑的花枝乱颤。
她眉眼弯弯,看向江晏行,“我所求的,也达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年写文的愿望是飞升,今年的愿望请保佑我不卡文,时速三千。
我想日万,真的好想日万。(沧桑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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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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