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山上的捕兽器,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司马琰不再犹豫。
不说东山大都被世家圈围,少有猎户来往。
就说那只捕兽器的位置也蹊跷的很,常有野兽出没的溪边深林处不放,偏偏放在他追捕猎物所经过的陡峭山路上。
意图实在太过明显。
“没关系。”
司马玦摇头。
“那昨夜的箭呢?”
司马琰继续问道。
“这你也怀疑我?不说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太子是怎么觉得我会对姑母动手?难不成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用苦肉计来博得姑母怜悯?”
司马玦冷下脸。
“孤自然不会这么想。只是此事处处透着蹊跷,昨夜若非你事先发觉,今日躺在床上的就是姑母。那箭的制式看不出什么,毒却不常见。能让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偏偏就有一个游医来帮你医治?”
司马琰寸步不让。
“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对姑母动手。太子不去抓刺客,反倒来审问我一个病患,姑母,你说他是不是故意难为我?”
司马玦说到最后,开始软声拉着司马莞的手埋怨。
“阿戌,你这么说,可是已经有了证据?”
司马莞反扣住司马玦的手。
“没有证据,只是孤觉得蹊跷。”
司马琰摇头。
“既然你觉得蹊跷,那就谨慎一些,叫人看着那个周先生,等回了建康查清楚,再放人就是了。”
司马莞点了点司马玦的额头。
“还有你,说话客气些,叫什么太子?难道他不是你兄长?”
“您说的是呢。”
司马玦咬牙,谁不把谁当兄弟啊。
“我先回去梳洗,你再好好休息一会。”
司马莞跟司马玦告别,出营帐前又看了一眼司马琰。
司马琰会意,跟在她后头出了营帐。
事实上司马莞不仅认同司马琰的想法,而且那周先生的模样,总让她觉得熟悉。
“那个游医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看看他。”
再多看几眼,说不准她就能想起来。
“应该是还关在帐子里。不过现在马上就要启程了,您真的不去梳妆一番?”
帐外人来人往,司马琰不敢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怜爱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来。
那眼神司马莞看着都有些脸红。
毕竟昨日她也算正面回应了他······
“你说得也是,反正等回建康也是一样。”
司马莞仰高了脖颈别开脸不去看他。
她确实有些精神不济,当下也不再推脱。
等她从自己的营帐整装出来时,她的车驾已经准备好。
早有高大少年掀开车帘笑着冲她示意。
不得不说少年人的精力就是旺盛,今早还苍白着脸的碧眼少年此时看上去精神抖擞,冲她招手的样子还有几分春风得意。
不过是跟她一个车驾,至于这么开心吗?
司马莞扶额。
另外一个她自然也没忽视。
司马琰身为太子,自然不可能跟司马玦一样放肆。
司马莞隔着宫人,看见他一直握着车帘朝她这边张望,见她出来,才遥遥冲她点头示意。
他依旧笑得俊秀。明明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司马莞却开始觉得羞涩。
等再转头看笑得一脸灿烂的碧眼少年,司马莞就忍不住叹息。
“彘奴,你的伤口真的不疼吗?”
难道那毒能把他给毒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