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增加生命值只是能从数据上有所显示,让你能多吃一点伤害而已。
但在现实之中,顾判能够切切实实感受到生命值增加带来的巨大变化,单纯从数据上非常难以描述的变化!
现实中的生命值增加意味着整个人由内到外的,全面性、系统性的变化,从精神意志到身体机能的全方位强化。
比如在之前,他挨一刀会被砍个半死,生命值增加后也许只是轻伤,那么他凭什么可以多吃一些伤害,那是建立在肉身防御力增强的基础之上!
肌肉、骨骼、神经、乃至于皮肤等等,都在被强化,变得更加坚韧,难以破坏。
随之带来的甚至还有速度、力量、乃至于反应能力的全方位提升。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比如肌肉骨骼变强了,难道力量还会和以前一样弱小吗?
因此,当升级到巡守利斧后,他再将第二个童子以及那些灰影击杀时,当即就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变得和以往不同。
而随着击杀古怪灰影数量的增加,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当时所谓的重伤脱力,半跪在地,其实是他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诱惑老妇人出手,不给她因为害怕而不战而逃的机会。
第11章一丝内息
短柄战斧悄无声息消失在顾判手中,下一刻,随着他念头一动,便又再次凭空出现。
在升级到二级后,打野刀又多出来一个全新的变化,可以存放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空间内,不用再像普通兵器那般天天带在身上,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最底层的斧头帮成员。
很是新奇地试验了几次后,顾判将巡守利斧收好,开始思考关于生命值提升的细节。
“首先,和游戏中只有攻击范围的数据圈定不同,现实中打野刀攻击到不同的位置,所造成的伤害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说,一定要攻敌要害,全部朝着最致命的地方招呼。”
“第二,砍死这老东西后,身体的变化最为强烈,两个面瘫少女次之,两个棉衣童子再次之,那些灰影引起的变化最小。”
“难道增加生命值的多少和这些家伙的实力挂钩,越厉害的提供的生命值就越多?”
“而且这帮家伙似乎对我能杀伤他们非常惊讶,仿佛这是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
顾判想了一会儿,暂且把这个推断记下,念头转向另外一个方面。
刚才他其实进行了两个操作,其中一个自然是秒换二级打野刀,而另外一个操作却是将击杀“野怪”后获得的经验值,转化为了某个“技能”的学习。
烈焰掌……
疑似碑文拓本残篇记录的那套武学功法。
之前琢磨了许久都无法入门的功法,竟然在消耗掉全部经验值后,瞬间达到了入门级别。
也正是因为入门了烈焰掌,他才能在老妇人双手接触到身体的那一瞬间,对其产生了火焰灼烧般的伤害,虽然仅仅迟滞了对方刹那,却也给他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
不然纵然能一斧头劈在她身上,他自己也会被刺中大腿,以老妇人的实力,说不定腿就直接断掉了。
顾判感知着丹田内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热流,心中着实有些喜悦。
在这个有着越来越多疑点的低武世界中,内息,也就是真气,一直都是区别普通武者与高手的分界线,如今他也拥有了所谓的真气,岂不是代表着已经开始脱离炮灰范畴,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高手的行列?
接下来,顾判将自己可能遗留下来的痕迹一一清理完毕,然后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离开,潜回了镇南大营的驿所。
驿所对顾判一天不见踪影并不关心,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这倒是他省了心,白白提前准备了一系列的理由。
随便找了些干粮就着清水填饱肚子,顾判打了些热水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手腕上两块紫青色的掌印已经消失不见,唯有胳膊上那条黑线依然存在,但随着生命值增加,黑线似乎停止了继续扩张,稳定了下来,麻痒的感觉也没有之前那般强烈。
这是个好消息。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压在身上的一块巨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顾判陷入思索,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若想将黑线全部祛除干净,或许有两种解决办法。
一个就是再回去找到那头白虎,干掉它;还有就是不停通过打野刀增加生命值,强化身体,到了某种程度之后,黑线可能会自然消失。
不过既然镇南大营要对付那头老虎,他又不再是刚刚降临时弱小无助的状态,完全可以去尝试击杀白虎的第一种选择。
但是,这里面有一点需要注意。
并不是打不打得过白虎的问题,镇南大营精锐甲士组成战阵后,实力非同一般,更有强弓硬弩这等军中杀器存在,比一般江湖高手组成的乌合之众杀伤力只能更强,用来对付一头畜生应该不成问题。
顾判真正担心的却是打野刀对于击杀的定义。
如果白虎死在了镇南军阵之下,他还能不能收到增加生命值的提示。
若是不能,那么就必须仔细计划思考,该怎样才能当一个隐秘或者体面的人头狗。
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被顾判提出,然后又被否定,他很快便感觉到了疲惫困倦,沉入到香甜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起老高,他才从黑甜乡中醒来,感觉肚子饿到几乎难以忍受,于是便快速起床穿衣,准备到后厨找些吃食。
刺啦!
顾判微微皱眉,刚才稍微不注意就撕破了手上的外套,下床时双手稍微用力一撑,却捏断了用来晾衣的一根实木横杆。
这还没有结束,出门时他又控制不好身体,一脚踢断了厚实的实木门槛。
“身体强化在很短时间内完成,力量增长太快,导致自己不能适应这种变化,必须需要慢慢体会和练习。””
“还有烈焰掌,丹田深处那道热流还不能完全被掌控,也要按照记录的修炼方法去引导磨合。”
顾判只穿了一条短裤站在院子中央,缓缓活动着身体,然后笨拙地回到客房,小心翼翼穿好备用的衣服,迈着有些别扭的小步出了院门。
咔嚓……
他轻轻打开门,走进驿所后厨。
一路从居住的小院步行过来,他已经基本上能够初步适应身体变化带来的影响,将自己的日常动作粗略控制到和以往没有太大差异的程度。
“现在还不到中午开饭的时候,顾镖师这就已经饿了?”
后厨由镇南大营某个负伤残疾的老亲兵负责,收拢了几个以往在历次战斗中负伤致残,无法养活自己的士卒,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根本。
老亲兵正在往灶里添柴火,见到顾判进来就问了一句。
“是啊,早饭没吃,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判这一两天已经和灶上的老卒混得很熟,直接道,“老刘你这儿有什么可以直接吃的东西,先拿来让我垫垫肚子。”
老刘冲着里屋一努嘴,“那边有腌好的熟肉,还有早上剩下的硬面饼,就着吃几张保管顶饿。”
“好嘞,回头闲下来我请你吃酒。”
顾判来到里屋,一眼就看到罩在桌上的腌肉,旁边则是一摞脸盆大小的面饼。
他不由得食指大动,急匆匆切了几块肉,拿起一张饼卷了就塞进口中。
第12章如闻惊雷
肉卷饼,饼卷肉,顾判吃得是不亦乐乎。
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他一口气吃掉小半盆熟肉,还有十几张面饼,才堪堪觉得肚子里不再是那般空空荡荡。
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他再看看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腌肉,以及快要被吃光的面饼,心里不由自主有些发虚。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陈伍长的声音。
顾判侧耳仔细听了两句,才发现陈伍长竟然是专门来找他的,而且已经找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在这儿躲着啊,为了找你,我都快把整个驿所翻过来一遍了!”
陈伍长一见到顾判,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上来抓住他的衣袖直接就往外拉,“快跟我走,赵指挥使和腾副将已经等了多时了!”
刺啦!
顾判不太习惯被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下意识地向后一缩手,却忘记了力量突然变大的事实,大半截衣袖都被扯了下来。
袖子断了!
他竟然被一个大男人断了袖。
两人同时愣住,顾判的脸色古怪,嘴角微微抽搐,陈伍长看着自己手里的布料,却是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来不及了,你,你先穿我的上衣去吧。”
顾判闻言微微皱眉,“陈兄,难道任务提前了?”
“任务有没有提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两位大人正在等你过去。”
陈伍长停顿一下,压低声音道,“腾副将说,是有大贵人自北方而来,至于他们特地转个弯来到南黎郡的目的,铁定不会是游山玩水,也许真的和任务有关。”
北方来的贵人?
像这样能被军镇副将称呼为大贵人的,不是皇亲贵族就是名门望族,身份地位之高,绝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小镖师能轻易攀上关系,因此他们专门叫他过去,十之八九会和猎杀白虎的任务有关。
难道这些达官贵人也会对围猎一头老虎感兴趣?
顾判思索着,很快便跟着陈伍长出了驿所大门,登上了早已经在外面等了不知道多久的马车。
车夫狠狠一鞭子抽下去,马车沿着街道飞快跑起,沿途行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避让。
好在陈伍长一早就让麾下士卒在前面清路,倒是没有碰撞踩踏事故的发生。
仅仅半刻钟后,马车就从驿所来到了南黎郡府衙的门口。
“看起来他们是真着急了。”
顾判从车上下来,回头又看了眼车厢上的标志,这是南黎郡知府平时乘坐的马车,平日里车夫驾车一向稳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上来就策马狂奔的情况出现。
走过宽敞的庭院,再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带路的师爷最后在一处幽静的凉亭外停下脚步。
亭内有几人正在对坐交谈,顾判一一看过去,最边上的是镇南大营腾副将,然后是一位着便服的老者,以及一位孔武有力的大汉,坐在上首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子身着锦袍,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女子则是一袭白裙,看起来空灵出尘,似乎天女下凡。
在锦袍男子身后,还钉子般站着两个劲装大汉,应该是贴身护卫一类的角色。
顾判随着师爷一起躬身行礼,垂头的的同时想到,老者应该是南黎郡郡守赵风汝,大汉是镇南大营的指挥使厉刑,可以说在南黎郡地面上,这两人一文一武,代表了最高的权势和地位。
但如今他们竟然陪着小心和两个不过弱冠的年轻人聊天,由此可见这两人的身份地位绝对非同小可。
凉亭内敬陪末座的腾副将起身,先恭恭敬敬对两位年轻人低语片刻,而后对着外面候着的顾判招了招手。
“顾判,你且上来把当日山林中发生的事情再详细讲述一遍,莫要有任何的疏漏。”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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