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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李广宁稳住呼吸,小心试探着,
“我原本也听说过,当初他是因为听信了谗言,误以为玉章你与七皇子叛乱有关,是叛国,他才治你的罪。可现在,七皇子谋道案子已经是水落石出,你并没有牵扯其中;与西蛮的边贸莲蒸日上,边境和平,百姓得利一-一想必他已经知道,你当初做的都是对的,你不但不是个罪臣,还是大薰的功臣!玉章,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不该在这荒凉的西蛮度过余生。不如你跟我回大蔫去吧!我能照顾好你,你回去后,想去京城就随着我去京城,不然也可以挑个你喜欢的地方住....
“宁公子!你不要再说了!“
杜玉章猛地抬头,他呼吸急促,胸膛不住起伏,
“你就算试探千万次也都是一样,我不会回到大蔫去的!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去京城,我.........你不要逼迫我了
杜玉章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一圈。实然,他用力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咳...吱咳....”.
那一双手抓着胸前衣裳,抓得满是褶皱。他脸上显出痛苦神色,两腮浮起馮红,那咳喘声也越发骇人!
“玉章!”
李广宁惊得快步上前,一把接住杜玉章。怀中人身上遍布滑腻冷汗,脸上虽然嫣红似火,嘴唇却是青白的一李广宁能感觉到他身子绷得死紧,口中喘哮更重,好像喘不过气了!
“玉章,你怎么样!你别所....玉章!”
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淋淋漓漓落在杜玉章身上,也酒在地上。”李广宁眼睁睁看着杜玉章软在自己怀里,身子抖得不住,痛苦不已。
喷出那口淤在胸中的血,他总算能够呼吸。可依旧看得出来,他被折腾得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
“宁公...吱吱...你饶过.吧...
杜玉章费力地开口。他眼睫抖动着,茫然又绝望。好像有可怕极了的重梦,再次投下骇人的阴影,将他整个笼罩其中。
“别再提...别再让我回去..我不.去....我不想回去...宁公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不明....”.
说到这里,像是被勾起了旧日创伤,杜玉章眉头紧蹙,脸色更白。他一只手又按住胸口一胸膛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还是强撑着说了下去,
“宁公子,你不明白。京城里有我最不愿回想的过去,和我最不敢想起的....看看我,我的病早就无药可救,已经没有几日好话了!你行行好,别再逼我一我知道你只是好意,可你不知道,我单听说要回去这几个字,.....”.
一语未了,又是一串猛烈咳嗽。杜玉章捂着嘴,咳得天昏地暗,许久都平复不了。
等他终于喘息定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双手臂紧紧箍在怀中。
“对不起.....玉章......是我错了,都是我错....”.
宁公子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杜玉章不忍听他这样,明明自己还被胸膛里难耐的疼折磨着,却费力地去安慰对方。
“你别这样,宁公子。这不怪你,又不是你将我逼上这绝路....只怪我那个仇家罢了。”
“玉章...
“所以你知道了,万不要再提叫我回去的事情。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与其被话话折磨死,我宁愿死在这片草原上!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踏足大蒸京城了!”
杜玉章五根手指紧紧抓住李广宁的衣襟,太过用力,骨节都泛着白。他痛苦地恳求着,再不想重温那旧日的匪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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