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西蛮说是派了使节团来,其实里面来的是他们的少主,整个西蛮军队的先锋将领!他来我大燕,也根本不是为了和谈,而是为了勘察地形,伺机侵袭我国土!”
杜玉章屏住呼吸。这一瞬间,他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若白知岳所言非虚,来的人真是西蛮少主,那么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不仅仅关系到大燕与西蛮的和谈,更关系到大燕的国土安全!
就连李广宁,都将他那份戏谑收起来了。他慢慢坐直身子,低头看了看杜玉章。他轻声问,
“可有此事?”
“臣没有里通外国……可若当真来的是那少主,陛下,却万不能疏忽……”
这话还没说完,杜玉章突然一个激灵。李广宁竟然踩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钻心疼痛顿时侵袭而来。
“认不清身份?还当你此时在朝堂上,是大燕的宰相?”
“陛下……”
“现在,你就是朕脚下跪着的玩物。别多嘴,朕问你什么,说什么就是。”
屏风两端,相距甚远。李广宁与杜玉章的低声说话,对面听不见。但白知岳也发觉这沉默时间太长了。他干脆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而且,这蛮子少主前来,根本不仅仅为了勘探地形!他本来就性好男色,更与杜玉章私通在前!”
“我没……唔!”
杜玉章才开口,李广宁脚上竟然加了力气——与之前惩戒般的轻踩不同,这一次竟连杜玉章自己都听到了指节咔嚓一声,几乎要断了!
杜玉章疼得浑身发抖,却捂着嘴,再不敢有一点声音。李广宁声音冷得像要结冰,
“白知岳!你这话可有证据?”
“那蛮子早在西蛮时就放出话来,说他倾慕杜玉章容貌已久,这次来,要将杜玉章接回去,做他西蛮少主的帐中奴!陛下,那蛮子并未开化,和我们中原的习俗完全不同。所谓帐中奴,根本不是奴隶,倒类似妾室——他若不是与杜玉章私通在前,怎么会生出这个念头?”
“是啊!”礼部尚书也开口道,“御使大人所言无错!我最初得了这个消息,还以为是消息传递错了。但是我翻遍了关于西蛮的记载,帐中奴确实是以肉身侍奉主子,甚至有帐中奴生下的儿子,最后当上了部族首领!所以……”
“谁问你这个!”
李广宁一声咆哮,吓得臣子们噗通跪地。
“朕问你们证据!他们何时,何地,如何见面!有没有!”
“臣等还在查——但是陛下,所杜玉章当真与蛮子没有私情,他为何要一意孤行,搞什么合谈?军中男儿都拼命训练,想要一雪前耻;百姓也想报仇雪恨,扫平侵扰我疆土的蛮子啊,陛下!朝中大臣都支持武力平蛮,唯有他杜玉章,偏要合谈——说是合谈,不就是忍辱屈膝,向蛮子妥协?他若不是卖国求荣,不是与蛮子私通,他图什么?”
“是啊,朕也想知道——他究竟图,些,什,么!”
杜玉章被李广宁揪着衣领拽起来——帝王面容狰狞,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他像是在对那些臣子说,可一双眼睛,却只死死盯着杜玉章——
“朕早就告诫过他,若他一意孤行推动合谈——只会众叛亲离,只会身败名裂!”
“陛下?”
白知岳察觉这话有些怪,不像是对他们弹劾的答复,倒像是对何人倾诉心声。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那么对杜玉章……”
“去给我查!那蛮子何时到我大燕境内!给我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遵旨!但是杜玉章……”
“闭嘴!”
朝臣们噗通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屏风对面,却传来阵阵诡异的低语,喘息与衣料撕扯声——好像是谁被按在了身下,又不断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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