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有个和尚上门求见。”黄超这天从内阁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衣服,太师府的管家便告诉他有人上门拜访。
黄超哦了一声,念头一动,已经感知到等在门房处的和尚。对方体内有驳杂的法力,实在稀松平常得很。黄超掐指一算,心神“沉入”天地间冥冥不可测的因果之网,然后意识就从中取得了和尚的信息。
对方在北方各省行走,因为有一点法术传承,坑蒙拐骗无往不利,不但是地主土豪的座上宾,在达官贵人中颇有声名。黄超估计,这和尚也是膨胀了,觉得自己的“本事”已经可以对付了当朝太师。
“阿弥陀佛。贫僧智远,见过太师。听闻周尚书被鬼物所害,贫僧不才,贫僧不才……”
黄超也是个大忙人,每分钟都有几十件政务要处理,书房中还有十几个外地进京拜访他的儒门弟子,黄超等着去跟他们讲解儒家与时俱进的道理。他哪有时间跟这大和尚慢慢寒暄,坐视他出尽洋相?
智远感到面前的黄超变得越来越可怕,让他呼吸都艰难起来。就看黄超突然一拍桌案,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智远这些年积累的稳重不迫,便在黄超一声怒斥中扫荡一空。
他“蹭”地跪在地上,哀声求道:“太师恕罪,太师恕罪,人知错了。”
“嘿,竟然骗到太师府,智远你胆气很足啊!看你油头粉面,满脸油光,想必平日大鱼大肉没少吃?外表装腔作势,一身气血却已经衰败,一个和尚,也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你用妖法做了多少坏事。”黄超坐在椅上,漫不经心地喝口茶水,却给了智远巨大压力。
“人人……”
太师威名深重,皇帝也被他斥责圈禁,虽然没有剥夺“大位”,但也成为橡皮图章。京城周边不法豪族,不知道被儒门拔出多少家,菜市口的血腥味没有散清过,北门流放犯人的大路,时常看到昔日作威作福的权贵,哭喊着带着锁链被人带走。
至于京城之前有的地下帮派和街头混混,更是被扫清一空,市面变得十分安全和平。哪怕有人在暗地黄超“居心谋反”,百姓也懒得接这种话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现在环境安定交易公平,赶紧多做工攒些余财才是正理。
黄超整顿不法从京城向各地扩散,各地许多的儒门弟子来京面见黄超,因为太学扩展,他们来了之后便在太学入学。这些人都是有基本文化素养,稍微培训一番,就可以发回地方,配合当地管理,将儒门整顿扩展开去。
黄超坐拥天下,想要召集人才,可比困居一地来得快。就算这些来访者也有鱼目混珠之辈,可是这种人,也不可能瞒过黄超或太学诸位大儒眼中。
不断高涨的影响力深深印入百姓心中,哪怕智远是游方的和尚,也深刻了解黄超的威名:他来京城也是要做大买卖,如果成功,不得就成为“新皇”的国师,接受朝廷供养享受巨大权力。想法很美好,然而当黄超一眼瞪来,一声叱喝,智远就知道自己算栽了。
欺君之罪是死,他估计欺骗太师也活不成,心神惊恐下,脑子一昏,把自己做的事请都了……
“好吧,这肯定是个死罪。大理寺抓走定案,凑齐一波一起斩首。”黄超无聊地吩咐着,大理寺官员带着差役,上前抓住被黄超挥手镇压的妖僧,拉去“招待”了。
自从黄超张榜为周信寻求治疗,追踪八王妖道的踪迹,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京城卧虎藏龙,可是来的人全是骗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如此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骗过黄超,就像骗那些愚昧的官僚和贵族……
抓了好几拨,黄超也明白,和以前一样,高人不会来王朝中帮忙。想想也可以理解,他们一身神通,来到黄超旁边,每时每刻都会被黄超正气一压失去所有法力,谁会这么找不自在?正道众人修炼也不是为了找虐,魔门也许有这种恶趣味?但也不敢跳到黄超面前。
“拜见太师。”打发了又一个骗子,黄超来到书房,与最近一批儒门学子见面,这些人是其中学问高深、品质高尚的代表,每个人都有进士之才。黄超有意重整朝纲,未来更要将各个不法士族拔起,自然需要自己的忠诚力量:因为这些大族往往与官僚势力重叠,拔起他们就有权力真空,黄超起码得有人去管理地方,保证各部门正常运行。
现在也只好先放弃科举,将这些人召集而来,培训教育之后,先顶上各种空缺职位,等到形势稳定,黄超再来关注大家的学问。这世界个人修养与实力挂钩,学问这东西不是嘴上扯皮,对儒门来,学问深厚、心怀正气才能实力高强。
“我辈儒门弟子当仁不让,不可被陈规陋俗局限,天下之事与时俱进。儒门之言,被士族歪曲,成为其人压迫残害百姓借口。美言人人会,而我们儒门弟子,则要擦亮眼睛,看清百姓困苦来源。为了太平之世,为了万民幸福,自当奋勇前进,牺牲个人私利。你们能来京城,自是寻求治世安民之法,士族贪婪,搜刮民脂民膏,皇族私有天下,行事夸张之处更胜。天下根基当有大变,而当务之急,你们当扫清地方,惩戒恶人,占据权柄,让儒门治世之法,可以通行地方。”
儒门弟子中,很多都是地主出身,黄超要革新天下,将百姓从束缚中解放,自然要对地主的土地政策动手。常理来,地主子弟不可能支持黄超,哪怕他们知道这样的确对发展天下有利,但他们却无法忍受自己的私利受损。
如果这是一个无魔的世界,黄超要争取最广泛的力量,恐怕也只能跟这些人决裂,不是他们个人的道德全有问题,而是根本利益不能调和。但是现在这是一个超凡的世界:对于这些信任黄超的儒生们,黄超的可以教导他们走上改变自身的道路,这样的认识还可以在自己人里扩展。
他们自己的正气会敦促这自己,去放弃那些损害苍生的利益。这在满眼利益的人看来完全不可能,因为夏虫不可语冰:黄超遇到这些儒生,身怀浩然正气,是真有道德和觉悟。营营苟苟的人不能理解,不愿相信,黄超也不强求,天下能到今天,是有仁人志士在牺牲自我,而不是人追名逐利。
而儒门之中,却从不缺乏这样的仁人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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