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早!”
宋缺深邃的眼眸看着方翼,微笑道。
“我以‘天刀’为名,我俩终有一战,来得刚刚好。”方翼星目同样直视宋缺,亦是微笑。
说着,他负手走到宋缺的身边,目光转向那座雄伟的飞瀑,那座瀑布好似蕴含天地至理,清风徐徐,方翼的披肩长发随风飘扬,白衫猎猎。
“说得不错,两大‘天刀’,终有一战。”
宋缺也回身看向飞瀑,笑道:“宁道奇应该陨落在你手里吧。”
这一刻,方翼和宋缺两人就像一对相交已久的至交好友,随意交谈。
“嗯,宁道奇也算是一个奇才,只可惜胸存机心,有违庄周超脱一切之旨。道心不坚定,可悲可叹。”方翼颔首,没有隐瞒,他知道此方世界大宗师已经是极限。
大宗师陨落,同为大宗师强者的宋缺冥冥之中能感应道。
“是啊,他所求的是泯视生死寿夭、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一切欲好,视天地万物与己为一体,不知有我或非我的‘至人’,逍遥自在。”
宋缺轻轻一叹。同为大宗师强者,宁道奇陨落,宋缺心里也难免有一丝感触。
宋玉致站在身后,安静听这方翼和父亲的对话,也没有出声惊扰。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感觉到大宗师之上还有境界!”宋缺突然叹道。
方翼微微颔首,凭借宋缺天资和智慧肯定不会没有察觉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只是他自己却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这件事肯定是值得推敲的。
“当年梵清惠便是让我动心,使我心思不纯,无法踏入那玄之又玄的地步,你很出色,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类人,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见方翼没有说话,宋缺再次叹道。或许是把方翼当成知音了,又或许是不希望方翼重蹈自己的覆车,宋缺把自己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方翼一怔,他知道宋缺跟梵清惠有一腿,可是宋缺这货自傲的紧,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这个陌生人面前说出这种丑事?!
“我们不是一类人,但是有些理念却有共通之处,比如,我不会干涉此方世界的运转,但是我的理想是汉人的道统,支持的是汉人思想,而阀主也是支持汉人立国,从本质上来说,我们这一点是相同的。”
方翼摇头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给绾绾说,让绾绾多和贝微微接触,让让绾绾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没想到宋某能遇上如此知音!”
宋缺一怔,接着洒然一笑。旋即一脸正色,扭头看到方翼,严肃的说道:“准备好了吗?”
方翼脚尖一点地面青石,身体如同苍白白鹤腾空而起,眨眼便是凭空漂浮在悬崖空中,回身看着宋缺,白衫猎猎。
直接用行动回答宋缺!
锵!
方翼抽出腰间的“无痕”看着宋缺,笑道:“命运天刀,岁月无痕,此刀名‘无痕’。”
说着,瞬间进入人刀合一的状态,方翼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哈哈...命运天刀,岁月无痕,命运缥缈,岁月无常。无痕天刀,好名字,好刀。”
宋缺的身体同样凭空悬浮,和方翼遥遥对视,听到方翼的话,哈哈大笑,他一眼便看出方翼手中那把银白色,薄如蝉翼的长刀的不凡。
说着右握住腰间的刀柄,缓缓把长刀拔出鞘子。
方翼定神瞧去,见刀体薄如绸缎。像羽毛般轻柔灵巧。还渗出蓝晶晶的莹芒。
“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刀下无情,方公子小心啦!”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来回巡迳柔声道。
吟,吟,吟!
宋缺的话声刚落,方翼手中的“无痕”好似受到了挑衅,竟然颤抖了起来,刀吟之声阵阵,银色刀芒吞吐不定,方翼轻声安抚“无痕”,笑道:“家父青年之时曾挑战天下高手,创下天刀诀,一共十诀,每诀九刀,共九十刀,最后精练成天刀十式,阀主小心啦!”
“天刀八诀第一诀为‘天风环佩’方公子看刀!”
宋缺闻言,微微颔首,微笑道。
话音落下,宋缺向方翼辟出一刀。
顿时神兵水仙刀化作千百道蓝色的刀芒,犹如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
而在仙乐中,蓝色刀芒呼啸间冲向方翼,势如闪电,劲气逼人,迅快飘忽,却又让人无法捉摸。
刀风呼啸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方翼却是双目一亮!
天刀十式,第一式,风起云涌,一刀风动踏云霄!
方翼右手一刀挥出。
顿时,千百刀璀璨金色刀芒化为惊天的闪电,朝那千百蓝色刀芒呼啸而去,狂风在怒吼,白云在剧烈的翻腾。
这和方翼以往施展的天刀一式不同,以后他施展的是把千百道刀芒凝练成一道,现在则是分散开来,凝聚成一道刀芒则是单体攻击,分散则是群攻。
轰...
惊天碰撞声不断响起,恐怖的劲气四散开来,空中的两人衣衫吹得呼啦作响,两人周身方圆百米的花草树木被无情的摧毁,宋玉致更是被逼得退后了两百对米开外。
璀璨金色刀芒和冰蓝色刀芒徐徐消散开去。
“哈哈...好!我‘天刀‘宋缺四十后才明白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达到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方公子,你比我早了至少二十年!”
宋缺仰头哈哈大笑道。声音如雷,向四方八方扩散开来。
“第二诀名为‘潇湘水云‘,虽是十刀,却如霞雾缭绕,隐见水光云影,流转不尽,意态无穷,看刀!”
宋缺欣然道。
“第二式,风怒云海,一刀风怒云海卷!”
方翼再次挥出一刀,狂风在云海中翻腾,无数璀璨的金色刀芒如云海翻腾,向宋缺那无穷无尽的冰蓝色刀芒呼啸而去。
轰...
璀璨金色刀芒和冰蓝色不断相撞,轰鸣之声不断响起,惊天劲气不断四射开来。
“第三诀‘石上流泉!’”
宋缺见第二诀已呈胶合状态,知再使下去也无意义。
似水流不断的刀式,蓦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岩漱石的清泉活水,水仙刃划出一道蓝色刀芒,循某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直取方翼。
“哈哈,来得好!”
方翼爽朗一笑:“第三式,风云三分,一刀云分天穹明。”
方翼一刀辟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刀芒自无痕天刀飞出,刀芒一分为三,成‘品’字型朝宋缺呼啸而去。
轰!
其中一道金色刀芒和蓝色刀芒相碰,金蓝刀芒徐徐消散,还有两道金色刀芒只取宋缺。
“砰,砰!”
宋缺临危不乱,手中的水仙刀连挥两刀,把两道金色刀芒打散过后,仰头狂笑:“哈哈...好,好,好,老夫从来没有打得如此痛快了,好一个天刀十式,好一个天刀公子,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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