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从没见过这种场景,在被打飞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自己。
“我真的是存活千年的咒灵吗?”他怎么觉得不对呢,不然为什么他会被普通人打出去。
和弥生月彦走开,他认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还打着放出咒灵对她下手的想法。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对方看上去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亲切交谈,他们互相问好,他们在他的引诱下走到角落,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直到他放出了咒灵……还没有来得及按照自己的安排,把人弄死在这,对方看着咒灵,手里握着的酒杯就被硬生生破碎,割破手指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之后情势就急转直下。
这个看似非常柔弱的少女总能恰好的避开咒灵的攻击,并且她力气大的惊人,随便挥挥手就能打死几个低级咒灵,与此同时还在揪着自己跑路。
因为目标只是普通人,脑花就没有找来很强的那些特级,甚至连一级也不多,杀死普通人只需要一些很普通的二级就可以了。
现在他踢到了铁板,这个人类直接把他甩了出去,磕到了他的腰。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鞋踩了下来,脑花听到了属于人类的尖叫。
“好可怕啊!甚尔君!有奇怪的东西在这里忽然攻击我!”
不仅如此,对方用他沾满鲜血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后脖颈上,虽然用的是别人的身体,脑花还能够感受到这个富婆因为紧张,她保养很好的指甲尖锐的戳人。
“这是,什么,情况啊?”
“呜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啊秋伍小姐。”
对方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在衣服上面留下一个脚印,并且由于超强的力气,直接把他踢飞了出去。
一边踹他一边喊人。
声音抑扬顿挫,受害者脑花非常讨厌。
“秋伍小姐,没想到我竟然会和你这种人一起遇上这种事情,你不要僵硬的像一个木头,你快跑起来啊!”
里梅听到了脑花的声音,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战友情,只有相互利用,他才不管脑花遇到了什么,同样他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对方,里梅比较关心面前的天与暴君。
然后他感受到了里面咒灵气息的爆发,这股力量无疑来自于脑花。
脑花做了什么,和脑花遇上了什么,这两个选项里梅不知道,但是作为非常靠谱的马仔,在这一刻他也不管几分钟之前自己还不想在禅院甚尔面前暴露自己,所以不想看见他之类的想法。
他敏锐且快速地站到了对方面前。
“你好,甚尔先生,久闻您的名号,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可以放对方过去。
里梅如今用着的是一个比较清秀的男孩子的身体,黑色的短发,茶色的眼睛,苍白清秀的面容,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穿着的是非常普通的蓝色衣服,用一种比较激动的表情看着甚尔。
甚尔的眼里完全没有他的身影,把人一把推开自己就要走,却被人拉住袖子。
里梅作为苟活多年的咒术师,熟练掌握隐藏自身咒力的小技巧,此刻扮演的完全就像个普通人。
“刚刚是秋伍小姐的声音,我是她带过来的人,可以请你带我一起过去吗?”里梅装出一点点窘迫:“我之前在场子里面听说过您,甚尔先生,他们都说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好人。”
甚尔:“……”
里梅的算盘很好,想法也很好,他和脑花都是苟活多年的存在,最多的就是保命的手段,真遇到事情大不了换一具身体更何况他觉得在里面搞事的多半会是脑花。
他和脑花没有战友情,但是为了共同的目的,他为他阻拦全场最强的天与暴君几分钟已经是仁至义尽,这样脑花都能翻车,那只能怪他自己太没有用了。
可惜,天与暴君对待同性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直接把这个疑似同行的普通人给扫到了一边。
在这种情况下,甚尔先生自认为必须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富婆身边,而不是和一个同性蹲在一边进行专业交流。
弥生月彦十分,非常,特别想宰了这个狗东西,但是为了可以把他连根拔起,选择忍辱负重,暂时留他一条小命,准备想办法把自己的血送到对方身体里。
鬼王之所以是鬼王,就是因为他可以利用自己的鬼血,监督并且控制手里的那一群鬼。
唯一的缺陷就是血的力量太强,在鬼的世界里,也只有少数人可以承受他的血带来的力量。
弥生月彦原本担心自己的血送进去后,脑花直接来了个爆体而亡。
幸好有专业人士黑死牟,一双通透世界看穿全部。
“他是待在身体里面,利用特殊术式来驱动整个身体,本质上身体还是已经死去,血液不再流动,您的血液会留在某一个部分,并不会像过去一样流遍对方的全身,所以不用担心会爆体而亡。”
好的,弥生月彦记住了。
他不仅记住了,还准备就这么做。
鬼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征,就是会让对方变成鬼,从此惧怕阳光。
这件事会怎么发展,他和他的上弦们都无法猜测,弥生月彦根据之前的回答推断一下,认为应该是存在鬼血的某一个部位在接收到太阳之后开始燃烧,烧完那一块就停止。
他想了想,决定在脑花一些不容易被太阳晒到的部位留下一点点血。
为此,他狠狠踹了几下对方的屁股,并且在把他往外推的时候,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背部。
多管齐下,这样就算烧起来,应该也能留下一点痕迹。
可惜脑花并不知道弥生月彦在想什么。
他在弥生月彦伸脚踹他的时候,觉得有东西在戳屁股,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了对方鞋子上扎着的玻璃渣子。
脑花:“……”
“你在发什么呆?”脑花看到这个富婆紧张,疑惑,崩溃,甚至快要落泪的表情,一边把他像踢皮球一样踢出去,一边拿着自己的那一把小黑伞上蹿下跳,每一次都能避开攻击,还可以给恰好给咒灵一点损伤。
“我没有发呆,”脑花在心里疑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同时,一边开始黑化,想要按照自己的发展,把弥生月彦弄死占据她的身体,拿到她的遗产。
“你很害怕吗?面对这些东西,”脑花也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还想要维持住自己的人设,即便他此刻在怀疑人生:“我也很害怕,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就像是可怜的小白花,顺坡下驴躲到了弥生月彦的身后,盘算着找准时机把人推出去。
但世界上显然没有那么多好事儿,另一个家伙到了这里,揪住了他衣服的领子,把他提起来直接甩飞出去砸在了咒灵身上。
脑花可以看到这个人是,禅院家的废物,坏了他好事的天与暴君。
此刻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暴力,这个富婆一秒变得柔弱,这个小白脸也变得贴心,仿佛把他丢出去的不是他。
两个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你没事吧月彦?”
“我没事甚尔君,我很好。”
“你怎么会很好?”小白脸拉着富婆的手,看着她手上的血,表情谦虚难受极了:“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其他人找上门欺负。”
咒灵无法被普通人看见,在场的都是普通人,弥生月彦和脑花走开,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上都是血,这很明显是遇上了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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