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代泽第一次见席恙哭。
但看到席恙脸上的泪水,他还是愣了愣。
就在今天之前他不怎么相信席恙这样的人真的会伤心痛苦,现在却有点信了。
“你……”代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席恙,他从来没干过这事儿,于是嘴巴张了好几秒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代泽不禁啧了一声,索性就让席恙先哭着,他自己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而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酒精和棉花拿到了席恙的面前。
“你额头破了,要处理一下吗?”
席恙抱着腿不吭声。
代泽便把酒精倒在棉花上,随即摁上席恙额头的伤口。
伤口不深,血已经凝住了,但酒精渗入时,还是杀的皮肉深处都能感觉到一跳一跳的刺疼。
席恙眼睫颤了颤,人没有动,只有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理刺激流的更汹涌了一些。
清洗完创口,代泽剪了一块纱布贴在席恙额头,用胶带固定,而后看着他道,“想哭就哭,不用憋着,外面的人听不到。”
他的话像是猛然触到了某个开关,席恙背对着他蜷缩进沙发里,接着便哭出了声。
代泽叹了口气,随即靠着沙发扶手往地上一坐,又顺手拿过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席恙哭完。
不过席恙肺活量显然要比别人好很多,整整一个小时,哭声都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代泽掏了掏耳朵,继续玩游戏。
两个小时,席恙哭声渐弱,变成了抽噎,代泽取了几张纸塞进了他手里。
三个小时,席恙终于没了动静。
代泽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而后伸手去扒拉把脑袋埋在沙发角的席恙。
“喂,哭完了没?”他问道。
席恙没应声,人也没动。
“别是憋死了吧?”代泽嘀咕着把人翻过来,当看到席恙闭着眼睛呼吸绵长时,不由气笑了。
“操,”他忍不住踢了下席恙,骂道,“我他妈守着你,你竟然给我哭着哭着睡着了。”
席恙皱了下眉,有些不情愿的睁眼看了代泽一眼,然后又翻身把自己团了起来。
“……行吧,你睡。”代泽无奈道。
言罢,代泽转身去冲了个澡,出来后,他想了想,过去拍拍席恙的肩膀问道,“你去床上睡还是要在这里睡?”
席恙不理他,代泽耸耸肩,自己躺在了室内唯一的床上。
早上五点,席恙被房间里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看向周围。
“醒了?”代泽咬着一个葱油饼从厨房里过来看向席恙,Omega眼睛还没消肿,但眸底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冷淡。
代泽松了口气,朝他抬抬下巴,“醒了就起来洗漱,吃点东西,我们要快点换新的地方。”
警局的搜查力度很大,代泽相信,再过不久,那个叫秦礼的刑侦队长一定会查到这里。
席恙听闻,闷不吭声地从沙发上起来,去卫生间洗了脸,然后回来沉默地吃早餐。
看他吃了两个葱油饼,代泽挑了下眉,笑道,“胃口挺好,我还以为你吃不下。”
席恙没理会他的揶揄,只咬着饼问道,“我们去哪?”
“我在西码头的一个安全屋,”代泽说,“先过去在那里呆两天,避避风头,秦礼跟封亦找不到那儿。”
席恙便不再说话,等吃完,两人便趁着天还没亮,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镇,到了城西的码头。
代泽的安全屋在码头的一个仓库里,环境算不上好,但该有的生活用品都有。
“待会我去外面弄些吃的,你就不要出去了,两个人晃荡,目标太大。”
席恙嗯了一声,在简易床边坐了下来。
代泽便勾了张椅子坐到了他对面,“喂,现在交代交代你什么情况?”
早上醒来,席恙的情绪就恢复了平静,此刻听到代泽问,他便冷淡道,“我想杀了秦乐,被封亦发现了。”
代泽神色微凛,“秦乐是谁?你的任务目标?”
席恙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讨厌他。”席恙漠然地说。
“……操,”代泽瞪眼,“你他妈,讨厌人家就要杀了人家?”
“有什么不可以,我不想他再出现在封亦面前。”席恙道。
听到席恙的话,代泽顿时拉下了脸,饶是他做为杀手,也没有这么随心所欲道想杀谁就杀谁,而席恙却把杀一个人说的这么稀松平常。
“活该你被人家虐,早知道是这样,我他妈就不来救你。”代泽冷声道。
席恙没说话,神情却依旧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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