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死结!
武延生埋头苦想许久,也没能想出办法。
上门求‘冯程’?
怎么可能!
自己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冯程’这家伙害的,自己不找他麻烦就是好的了,还去求他?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那大奎正准备和武延生套套近乎,结果他立马想起了一件事。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有意识的和武延生拉开了距离,得知对方去了个好单位就上赶着凑上去。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势力了?
想到这里,那大奎又犹豫了。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一个今年刚刚毕业的中专生,年轻人嘛,好面。
一时间抹不开面子,实属正常。
‘武延生只是调去部里了,说知道他未来会不会变成领导?’
‘就算变成领导了,又不一定能管到他们。’
刹那间,那大奎找了好几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越想他越觉得在理,于是他便熄了套近乎的打算,只见他尬笑两声。
“武延生,恭喜啊,你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那大奎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藏住事的人,武延生将他脸上的神色变化一一看在了眼中。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纠结那大奎到底是怎么想到,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将那大奎变成自己安插在塞罕坝的眼线,虽然自己离开了塞罕坝,而且是背着处分走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此认命了。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万一自己咸鱼翻身了呢,到时候有机会,他绝对不介意踩一踩坝上的人。
“大奎,你放心,等我做了官,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到时候我一定托关系,找人把你调进京城。”
听到这句话,那大奎的眼中露出一丝羞愧,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都那么对待武延生了。
谁曾想武延生却不计前嫌,依旧把自己当成了好朋友。
望着那大奎脸上露出的愧色,武延生微微一笑,这件事成了!
‘那大奎啊,那大奎啊,你个大傻帽,爷说什么你都信。’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令武延生非常着迷,他觉得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呵呵,爷回京城,可是去享福去的,你们这群傻帽就留在塞罕坝吃一辈子沙子吧!’
武延生很阿Q的想着,虽然他是被遣返回京的,未来也没什么前途了,但万事万物都有好的一面,已有坏的一面。
没有前途,是坏的一面,而好的一面就是从今往后,他都不用在塞罕坝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吃土了。
天天莜面馒头,三天一大风,天天一小风,这种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这次回京,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至于,前途问题,他现在也不想了,留给家里的老爷子去操心吧,自己可是武家的独苗,老爷子总不会不管自己的。
“对了,大奎,现在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不?”
“认!当然认!”
那大奎不假思索的回道。
武延生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那好,既然你认我这个兄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你说!”
热血上涌的那大奎,根本就没考虑别的什么,比如他能不能帮上忙,再比如这个忙会不会违背道德之类的。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武延生轻笑一声,开门见山道。
“你也知道,我来坝上是为了覃雪梅来的,我这不是要走了,但她还留在坝上,所以我有些不放心,以后坝上要是有什么事,你可记得写信通知我啊。”
“对了,这封信就不要寄到单位了,我怕影响不好,这样吧,回头我把家里的地址给你,你要写信的话就往那个地址寄。”
“成,没问题。”
那大奎拍了拍胸脯,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想到还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转念间,那大奎心中又生出了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咦,对了,老武,你怎么不把覃雪梅也调回去啊?”
武延生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雪梅的觉悟太高了,她说坝上一天不植树成功,她就一天不下坝。”
“哦。”
那大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语气倒像是覃雪梅说的话,要说坝上的女将们,一个赛一个厉害。
如果让那大奎选一个他最佩服的女将,那个人一定是覃雪梅。
不论遇到困难,覃雪梅都是第一个往前冲的,而且她的专业水平也很高,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单位。
结果人家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塞罕坝。
单凭这一点,就让那大奎佩服不已。
……
……
……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傍晚,营地上空升起袅袅炊烟,推门走进食堂,一股油脂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Θмм.999χΘм
此时,距离饭点还有将近半个小时,但食堂里却早已坐满了人。
早在香味刚刚飘出食堂的那一刻,众人就闻着香味进来了。
沈梦茵眼巴巴的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揉了揉肉呼呼的小肚子。
“好香啊,肚子好饿。”
“我……”
孟月正准备附和一句,结果武延生却在这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只见武延生和那大奎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了食堂。
看到这一幕的人,脸上纷纷露出惊奇之色。
这是啥情况?
两人咋就变得亲如兄弟了?
如果说在场的人当中,谁最生气,那肯定是非季秀荣莫属。
武延生是什么人?
妥妥的一个小人,这已经是众人达成共识的事了,那大奎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结果呢?
你那大奎明明知道,却还跟武延生亲密无间。
瞎了眼!
绝对是瞎了眼!
尽管季秀荣拒绝了那大奎的追求,但拒绝归拒绝,在她心里,那大奎还是自己人的。
两人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季秀荣的心中,不论那大奎如何看自己,她都会把那大奎当成哥哥来看待。
另一边,那大奎突然的打了个寒颤,四下打量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寒气的源头。
眼见季秀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那大奎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莫名的感觉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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