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大哥肯定的答复,马得宝喜滋滋的举起酒杯陪对方喝了一杯酒。
今年马得宝赚了不少钱,腰包鼓起来了,修葺学校是他为麦苗准备的一个惊喜。
在年前的一次闲聊中,麦苗和他顺嘴提过一句学校的事,她说她爸如今正在为学校校舍的问题苦恼,连续跑了好几趟教育局,经费一直都没能批下来。
虽然麦苗只说过一次,但马得宝却记在了心里。
另外,金滩村小学,他也是经常去,虽然他没注意过每个年级分别有多少人,但全校一共有多少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如今金滩村小学一共有五个年级,六十多个学生,而学校总共也就三间教室,两大一小,其中小的那一间还被用来当做教师办公室。
所以,严格意义上,学校可用的教室只有两间,六十多个学生共用两间教室确实有点挤,而且随着吊庄户的陆续到来,学校的学生还会越来越多。
如此一来,两间教室就显得愈发的拥挤。
另一边,李杰并没有参与兄弟两人的谈话,其实关于海吉县教育局为什么迟迟不批学校扩建的原因,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
原因很简单,再过不久,金滩村小学就不在海吉县教育局的编制内了。
算算时间,吊庄移民政策已经推行了两年多了,原来不够完善的地方也在慢慢完善,变得规章化、制度化。
年前,李杰为了配水的问题去过一次青铜峡扬水站,彼时,杨县长已经正式调任至青铜峡担任市长。
既然去了青铜峡,拜访一下杨县长也是应该的,毕竟为了金滩村配水的事,她可没有少出力。
两人见面后,李杰从杨县长那里得知一个消息,玉泉营地区的各安置点即将重新划分组织关系。
目前,各个安置点的行政关系仍旧挂靠在原来的区县,比如金滩村,虽然地处玉泉营开发区,但在组织关系上,金滩村仍旧归属海吉县管辖。
这也是为什么金滩村小学归海吉县教育局管的原因。
但海吉和金滩村毕竟相隔了几百公里,管理起来难免会不太方便,在沟通上也有滞后性。
此外,玉泉营地区安置的吊庄户也不全是海吉人,还有西海固地区另外两个县的吊庄户。
二十多个安置点,行政关系分别隶属于三个县,在规划上的确显得有些混乱。
如果这种情况始终持续下去,对于吊庄户们肯定是有害无益的。
有鉴于此,上面正着手重新规划吊庄户的户籍变动工作,根据杨县长提供的消息,预计今年年中,官方就会正式下文。
等划分完毕,金滩村村民户口本上的户籍所在地也会变成XX县。
综合重新规划行政关系的消息,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海吉县教育局一直不批小学的扩建申请。
你想一想,再过不久,你金滩村小学就不是海吉县下属的乡镇的小学了,如果现在给你把申请批了,岂不是占用了本县的财政。
并且海吉县本身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大县,恰恰相反,海吉县还是有名的贫困县,县里没钱,教育局也就跟着没钱。
遇到困难的年份,教育局甚至发不起老师的工资。
工资都不发起,教育局又哪有额外的预算批给乡镇小学盖新校舍,何况,金滩村小学马上就不归他们管了。
“爸,那个……”
搞定了砖的事,马得宝接下来就要搞定钱的事了,尽管他是工程队实际意义上的老板,但他最初的启动资金却是李杰给的。
至今,马得宝仍然没能把钱还上,而修学校起码再怎么省,也得花上好几千块。
花这么一大笔钱,马得宝觉得有必要向老爹请示一下。
没等马得宝把话说完,李杰便伸手打断道。
“你自己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向额汇报,而且修学校,本来就是好事,额支持还来不及呢。”
“是啊,得宝,妈妈也支持你。”
一旁的得福妈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尽管她脸上是一副很肉疼的样子,但修学校是一件大善事,用老话来讲,这是在给后辈积德。
因此,即便心中有所不舍,得福妈还是站在了儿子这一边。
马得宝傻笑一声:“谢谢爸,谢谢妈。”
老哥支持,老妈支持,最关键的老爸也支持,距离学校修好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把这件事落定后,马得宝心里很是高兴,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不禁想到一副画面,如果麦苗知道这一消息,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额那老丈人也会很开心吧?
美滴很!
美滴很!
“嘿嘿!”
想着想着,马得宝又接连发出几声傻笑。
看着傻乐的二儿子,李杰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没把麦苗娶进门,就这么宠了,等到结婚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宠呢,而且还爱屋及乌,连老丈人也提前孝敬了。
回想起来,这小子今年过年好像都没给自己买过东西?
当然,李杰这么想并不代表他计较这件事,他只是略微感慨一下‘男大不中留’罢了。
另一边,水花看到沉浸在傻乐中的小弟,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这种状态她很熟悉,马得福有段时间脸上也会露出这种笑容。
两人不愧是亲兄弟,这表情,这神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片刻后,李杰望着仍在傻乐的二儿子,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对了,得宝,有个事情你回头看到白校长了,记得和他提一下。”
“啊?”马得宝茫然道:“啥事啊,爸?”
“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杰整理一下语言,简单描述了一下教育局不批申请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老爹的讲述,马得宝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而后只见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调侃道。
“哥,你是额们村的支书,咋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马得福努了努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瞪了他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