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岗是枯燥的,站点区域内的风景很快就被看腻了,而开着群语音又不能明目张胆地闲聊,很快,失去了新鲜感的新手守卫员们就萎靡下来,两眼无神地扫视四周,也不知道还留着几分警惕心。
卢意在巡逻开始一个小时后出去转了一圈,铁面无私地揪出三个看静音视频,两个睁着眼睛睡觉的懈怠典型,骂了十一句恶心后,还将这些人的名字包括所犯罪行在群里大声地念了一遍,念完后还表明自己已经对这些开小差的行为进行登记,会在格瑞塔老师回来后如实上报。
面子里子一个不留,同学们敢怒不敢言的同时,倒也没有人敢再偷懒地这么明显了。
宛如受刑的八个小时过去后,哪怕是肖四方这样吃苦耐劳的类型,也觉得双腿发软,精力下滑至谷底,急需休息。
所以当与下一个班级的交接顺利完成,一心只想回宿舍洗个热水澡的肖四方看到卢意精神奕奕的脸,震惊了。
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朝宿舍的反方向快速潜行,一点不见疲惫的样子,肖四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出于这种敬佩,肖四方目送了她好长一段路,才转身回宿舍。
要是有朝一日,圣父大人本性暴露,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行为……
卢意回到宿舍时,洗完战斗澡立刻上床修身养息的肖四方已经入眠许久了。
她暂时失去了日常交流唯一对象,又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便只能在剩下的五个人里挑了挑,给唯一有通讯码的艾达发去了消息。
如意:消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岑副院出现在了那栋楼楼顶
同样也准备睡觉了的艾达刚放下电子本,就感觉手腕一震,没防备的拿出来一看,就被上面的信息刺激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睡梦中的肖四方一个骨碌就跳了起来,脑袋磕在天花板上,发出嘭的一声,还头晕眼花地大喊:“敌袭?!”
四周一片寂静,头顶的痛楚让她的视线渐渐清晰,直到看清下方室友们或歉意或惊恐的脸。
她麻了,动作迟缓地收起手中的合金刀,盘腿坐在了床上。
心脏还保持着二倍速的跳动,时刻准备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她和室友们一起缓了很久,才完整地把话问出口:“我听见了惨叫声,怎么了吗?”
艾达哆哆嗦嗦地举起一只手,“不、不是惨叫,是、是惊喜的叫。”
娜拉也面色苍白地道:“四方,你睡觉带刀,也不怕割到自己吗?”
“做噩梦了吧你,还敌袭呢!”卢意哼了一声,人都醒了正好,方便她继续分享,“是我确认圣父大人真的住在楼顶而已。”
肖四方漏了气,疲软地躺倒,“你们吓死我了。”
“你也就这么大点胆子。”卢意又哼哼了一声,“二十四小时巡逻呢,再加上岑副院现在在学院,你就放心继续睡吧。”
也对,圣父大人在就好。
肖四方摸摸自己撞出包来的头顶,把原本握在身侧的刀塞到枕头底下,在莫名而来的安全感中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久,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九点了,足足睡了十个多小时。
要知道她从十二岁开始,就再也没有过超七小时的睡眠了。
这是个难得的好觉。
肖四方懒腰伸到一半,一个银色的物体从外面打开的门飞射进来,她抬手抓住,又继续把懒腰伸完。
出现在门口的卢意放下手,翻了个白眼,“还真能睡啊,东西都在里面,你自己查收下吧。”
“谢谢。”肖四方摸摸漂亮的指环,先把衣服取出来搁在床上,一套一套分好。
全程盯着她的卢意看着明显三个大小的衣服,心生好奇,“两个码子我还能理解,可这第三个码数……是谁的?”
“是……”肖四方想了想,含蓄地回答:“我只能说这个人你也认识,具体是谁自行猜测吧。”
“你让我看看大小。”卢意走过来抓起那件明显最大的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会儿,开始判断出对方的身高体型。
她皱起鼻子思索半天,大惊失色,“难道是院长?你想讨好他?!”
肖四方也变了脸色:“怎么可能!”
“……也是。”卢意放心了,继续在脑内搜索可能目标,“这人身高怎么也得一米八五,身形又瘦,还得值得你讨好……不会吧,是班长?!你居然喜欢他!”
肖四方面无表情地夺回了衣服,“放弃吧,按照你的思维广度,是猜不到了哦。”
卢意:“……谁稀罕。”
衣服拿到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才能交到圣父大人手上的问题了。
并没有圣父大人联络方式的肖四方又苦恼起来,难道要和卢意一样半夜偷偷去一趟吗?
正在这时,结伴去了洗衣间搓衣服的艾达等人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圣父大人就一定还在这里呢?可能昨晚回来了今早又走了呀。”
“那我当然是确定他还在才会这么说的,卢意昨晚不是确认他回来了嘛,我后来在群里通知了,然后就有志愿者轮班把那边监控起来啦!”艾达很是得意,把放着衣服的脸盆搁在地上,拉开柜子拿出衣架,“现在群里还在实时播报那栋楼的动态呢,没有出去!”
“我天,你们这些人也太疯狂了吧。”娜拉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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