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淮跟着洛南珩离开座位时,和张大发打了个招呼:“大发,如果老马问起来,就说洛南珩手受伤,我带他去医务室了。”
张大发刚刚拿着包薯片惬意地往嘴里扔时,看到一向稳重的洛南珩不小心把水泼了满手,惊得薯片都没接住掉地上了。
这会儿正捡起薯片心疼地吹着,听完,忙起身回了声:“成,包我身上!淮哥你俩尽管去吧。”
晏北淮拉着洛南珩出教室。
“那个别吃了,都脏了。回来时候我顺路再带包薯片给你!”
张大发乐了起来。“淮哥万岁!”
医务室就建在学校大超市的后面,晏北淮没怎么去过医务室,对超市那边倒是轻车熟路,拉着洛南珩抄近道过去了。
洛南珩看着晏北淮拉着他的手。
小时候,晏北淮总喜欢这样牵着他。
那时候晏北淮爱在山林里玩,小小的手总是沾点儿泥巴,洛南珩最初还因为洁癖有些排斥,后来就一点儿也不介意了,因为那人带着泥土的掌心总是小火炉一样散发着温热,暖着他微凉的皮肤。
现在,男孩小小的带着脏泥的手已经变成了一只少年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得像是不可亵渎的工艺品。
掌心的温热却一如往昔。
洛南珩眸光微动。
哥,你终于,又像小时候一样牵我了。
他垂眸,看着自己被水浇透的缠着绷带的手。
如果能让哥回头看他,做一个“绿茶”也无妨。
晏北淮正往前探路,察觉到洛南珩动作有些慢,回头道:“小洛,发什么愣呢?快跟上,我们走这边小路近点。”
洛南珩应了一声,跟上晏北淮。
天不知什么时候放了晴,路旁鸟语花香,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晶莹的雨露在叶片上颤动着,融到一起。
晏北淮站在医务室里,看着医生帮洛南珩拆绷带。
“医生,您看一下,他的手怎么样了?”
那个中年女医生抬眼,见晏北淮跑得额头浮了一层薄汗。
虽然都说少年人的感情是最纯粹的,但感情这么好的一对哥们还真是少见。
她温声安抚:“别急,他手上的伤看着吓人,就是皮肉伤,没什么大事。”
晏北淮还是不放心,“那您能看下他骨头伤着没吗?他刚刚杯子都拿不稳了。”
“拿不稳杯子?”那个女医生推了下眼镜,有些奇怪地又仔细扫了眼洛南珩的手。
“这……可能是疼的吧。他骨头应该没事。”
“疼的?”这回换晏北淮诧异地看向洛南珩了。
他之前笨手笨脚帮洛南珩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用棉签戳到了洛南珩的伤口,洛南珩可是一脸微笑看着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伤的厉害,怎么会疼得水杯都拿不稳呢?
但洛南珩一双淡茶色的眼眸与他对视着,看起来温和又纯良,晏北淮根本怀疑不了。
他甚至忍不住暗暗怀疑起了这在医务室坐诊了多年的医生的技术,决定晚点劝洛南珩再去三甲医院拍个片子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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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淮对医生道:“那,麻烦您再帮忙开点止痛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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