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最后一排,白昭乾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悠闲地哼歌。
“哎,昭昭。”许言彬神神秘秘地贴了过来,勾住白昭乾的肩膀,一副充满探究欲的表情。
白昭乾回过头,“怎么了?”
“听说昨晚出事了,警察都来了?”许言彬问,“罗鸣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罗鸣已经送到了医院,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脑部刺激大了些,养好精神就能回来了。
至于孙苗苗尸骨的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白昭乾想了想,在微信上跟他讲了一下大概的情况,许言彬直接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许言彬尴尬地笑了笑。
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收了回去后,许言彬才压低声音:“那你还和我小表叔睡那间房啊?”
“那怎么可能?”白昭乾无语。
许言彬:“那你们换房间了?”
“对啊,套间没了,睡的大床房。”白昭乾随口道。
说完就看到许言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干嘛?”白昭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言彬五官都皱起来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白昭乾一圈,“昭昭,你是不是给我小表叔下蛊了?”
“蛊你个头啊。”白昭乾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
许言彬捂着被捶疼的胳膊:“不是,你知道我小表叔这种讲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的。”
“洁癖,还好吧?”白昭乾眨眨眼,没感觉出来啊。
许言彬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摇了摇头:“你感觉不出来是因为他气场太强没人敢接近,更别说对他动手动脚了,你让别人去碰他试试?”
动手动脚?白昭乾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拍了好几次封弑的胸口胳膊肩膀的事情,男人似乎也没怎么样啊。
“我奶奶不是和封老爷子熟么。”许言彬自顾自地道,“所以我也知道一些小表叔小时候的事情。”
白昭乾对这倒是有点兴趣,“封弑小时候怎么了,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臭屁,拽的二五八万那种?”
“可不嘛。”许言彬忍笑,开始和白昭乾说起来。
他说完后,白昭乾终于知道许言彬为什么那么震惊地看着自己了。
封弑从小就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除了打娘胎里出来那回就没哭过,哪怕他体质奇特容易招鬼,也从没主动和封老爷子哭诉过一句,忍到昏迷才被人发现然后赶紧请大师请医生的经历倒是不少。
更别说什么因为胆子小而黏着大人了。
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想和才五六岁的儿子睡一会儿亲近亲近都没有机会,外人就更别说想要爬上封弑的床了,连他的卧室都进不去。
白昭乾搔搔脑袋,“可能是投缘吧。”
许言彬有些无语,但想来想去,似乎除了投缘也没有别的可以用来解释封弑的反常了。
“不过那个尸体的事情,没问题吧?不会变成厉鬼什么的来索命吧?”许言彬道。
白昭乾摇摇头:“不会的。”
许言彬见他这么笃定,才稍微放下了一点担忧。
……
海城。
方海渥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之前一直得不到的和封疆洽谈的机会终于被他等来了。
身旁的助理腆着笑脸拍他的马屁:“一定是封疆那边看到了方总您的实力和诚心,这叫好事不怕磨,酒香不怕巷子深!”
方海渥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脸上的肥肉跟着颤了三颤,抬手一挥道:“今天晚上去海滩聚会,我请大家吃烧烤,随便点!”
“谢谢方总!”助理应了一声,屁颠颠地去通知员工了。
方海渥得意洋洋地挺着个大肚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远远地看到里面有个纤瘦的身影,长发及腰,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哪个下属。
虽然家里娇妻是再娶的,比他白手起家时的那个黄脸婆漂亮了不知多少,但像方海渥这种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一双绿豆眼里闪过些猥琐的光,方海渥抹了抹嘴,加快脚步往办公室里走去。
“找我有……”
方海渥推开门就是一愣,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哪来的什么女下属,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后背莫名地有些发凉,方海渥将灯全都打开,看到了办公室里的一颗发财树。
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扯了扯领带,有些暴躁地坐回了办公椅上。
他和新妻子的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小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妻子要照顾儿子,和他很久都没那啥了。
方海渥正琢磨着要不今晚出去解决一下,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错,正在这时,助理就来和他说大家都准备好了。
沙滩边上,员工们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有的吃饱喝足了就穿着泳衣在海边玩儿。
方海渥顶着一身肥肉坐在沙滩上,猥琐的绿豆眼儿四处乱看,目光太过令人反胃,不少人都避着他走。
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句,方海渥一边生气一边挑剔那些女孩子的不足,觉得对方如何配不上自己。
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也许是晚上啤酒喝多了,方海渥突然有些急,他左右看了一圈,有些艰难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树丛边,也不顾其他路过的人是什么厌恶的表情。
解决完后,他抬起头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穿着泳衣的女生,似乎是在等人。
酒精上头的方海渥已经忘记了廉耻,脱下那层本就只能勉强让人忍受的外皮,露出了毫无下限的内里。
他一脸猥琐地笑着走了过去,伸手想要去勾那女孩的腰:“小美女,一个人……”
只是他的咸猪手还没碰到那惊慌失措的女孩儿,头顶上的树枝就不知为何突然断裂了,径直坠了下来,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啊!!!”
方海渥惨叫一声,捂住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那女孩子赶紧趁机跑走了。
正在方海渥天旋地转的时候,他只觉得耳边一凉。
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声音,在他耳旁凉飕飕地,用一种人类发不出来的声调说:“方总啊,你还记得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