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许久不见了。”花老板笑吟吟的看着我,那笑意,居然还带着几分亲和,就像是同老友打招呼一般。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这花老板在我看来,同萧策好似没有半点交集?可如今,他却?
“算是吧!我们都只是为一人办事罢了。”花老板依旧是笑的如沐春风。
紧接着,视线就望向了我怀中的玄凌。
玄凌在我的怀里,睡的无比香甜,抿着的小嘴儿好似在笑,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
“这小龙王,真真是乖觉,讨人喜欢。”花老板说罢,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立刻避开他的手,凝眉盯着他。
“不将他给我,你如何爬上马车?”花老板说完,又盯着我隆起的大肚子。
我看着高高的马车,但依旧不愿放下玄凌,于是咬牙,一手抱着玄凌,一手抓着马车驾,艰难的爬了上去。
花老板盯着我,那鲜红欲滴的嘴唇,微微向上扬起。
“倔啊,这都要为人母了,还看不清形势?”花老板这说话的口吻,极为温柔,就好似一个长辈。
他扶着我撩开马车帘子,让我坐稳。
然后,便从一侧的包袱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羊角水壶,递给了我。
“喝吧。”
我垂眸,并不搭理他,只是拥着玄凌,心中想着,这小家伙,怎么还不醒?
“你腹中并非凡胎,自身精血都快被耗尽了吧?”花老板说完将那羊角水壶,放到了我的身侧。
“你倒是好管闲事!废话颇多!也不知师尊何意,竟让你与本祭司同行?”萧策对于花老板,满是不屑,眼神之中的轻蔑,更是毫不掩饰。
花老板倒是淡淡一笑,完全不在乎,缓缓在我对面坐下。
“驾车!”萧策不满,让花老板出来驾马车。
花老板则是翘着兰花指儿,娇柔的捋了捋自己的青丝。
“怎的,萧大祭司,如此爱计较?这山上阴冷?”花老板的话还未说完,萧策猛然伸出手,便要去拽花老板。
这个萧策,我多少了解他的性格,“怜香惜玉”这几个字在他的脑海里,估计从未有过,更何况,这花老板也不是真正的女子。
“啧啧,真真是粗鲁,就萧大祭司这般的男子,只怕也没有什么女人愿意真心跟着你。”花老板说完,也不与萧策废这口舌,俯身出了马车,坐在了马车驾上。
萧策则是径直坐在了我的对面,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怀中的玄凌。
“给我!”他朝着我伸出了手。
“妄想!”我侧身避开他的手。
“萧大祭司,何必急于一时?”马车外,花老板并未回头,听到萧策与我的说话声,便立刻开口。
“呼!”的一声,萧策直接将这马车帘子放下。
“楚夕颜,本祭司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便会保你一命。”萧策微微垂眸,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我不禁冷笑。
“保我一命?萧大祭司,还真是仁爱。”我看着萧策,我知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无非,就是想让我做他的“肉粮”罢了。
落到他的手上横竖,都是一死。
“这世间,就没有人不怕死的,你不顾自己的性命,腹中孽种的命,也不想要了?”萧策说着,朝着我的方向探过身体。
我猛然抬起手,朝着他的脸上,便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啪叽!”一声响,萧策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他足足愣了半刻,回过神来,便是一把扼住我的脖颈。
“我的孩子,不是孽种!反倒是你!你究竟是人还是妖?噬人血,心比恶妖还狠毒。”我的脖颈被萧策掐的咔咔作响,好似要断了一般。
“萧大祭司!人若死了,你该如何交代?”马车外,再次传来花老板的声音。
“师尊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萧策依旧掐着我不放。
“可师尊,并未让你杀她!他是那鲲鹏的软肋,用处甚多。”花老板不紧不慢的说道。
萧策听了,微微眯着眼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缓缓松开了我。
“咳咳咳!咳咳咳!”
我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萧策则是阴冷的盯着我。
“就这么杀了,岂非太便宜你了。”萧策说完,将他放在一侧的黑布包,又拿到了膝上,似乎很在意里头的东西。
“那是玄虚镜?”我盯着那黑布蒙着的东西。
萧策抬眸,撇了我一眼,没有回应。
我则是垂目淡笑,这神山是假的,想必,玄虚镜亦是假的。
“你笑什么?”萧策不悦。
“这是假的吧?”我淡淡的问道。
“假的?”萧策立刻将那黑布掀开,我瞧见了镜子的一角,这镜子很是诡异,萧策捧着它,可是从镜中却照不出萧策的身影。
“你师姐,还没有这样的本事,造出这般赝品。”萧策说罢,便要将黑布重新遮上。
然而,就在他低头将黑布盖上的一瞬间,嘴角的血滴落到了玄虚镜上。
瞬间,玄虚镜泛出了刺目的光芒。
萧策本能的侧过脸去,玄虚镜则是直接悬空飘起。
那刺目的白光,将我们彻底笼罩。
我亦是侧目,避开那光芒。
“跳!”
但就是在此刻,耳畔传来了萧策的低呵声。
我以为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于是,眯起眼眸,朝着萧策的方向看去,结果却发现,四周发生了巨变。
萧策原本与我近在咫尺,可就这么抬眼的瞬间,他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眼前,不足五步之遥的地方,立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她甩着水袖,好似极为吃力的旋转着曼妙的身姿,跳着舞。
而就在女子正前方的高台之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衣,面色阴冷的男人,那男人正是萧策。
此刻的萧策,眼中带着阴狠。
女子旋转之间,好似没有站稳,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我垂目一看,这才发现,这地上,好似洒满了朱砂粉。
“本祭司,平生,最恨背叛!”萧策端起面前的金樽,将酒一饮而尽。
地上的女子,则是身体微微发颤,耷拉着脑袋,看着极为痛苦。
萧策拂袖起身,一步一步,从高台的阶梯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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