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鼠贵,张嘴还想追问,这浮游,就从后院出来了。
他一出来,便一脸激动的同我说道:“夕颜,你师父睁眼了!”
此话一出,我立马抬脚就朝着后院跑去。
冥北霖此刻,居然也出现在了师父的屋内,想必是听闻师父醒了,便过来瞧一瞧。
“夕颜,你看!”浮游指向了师父的床榻。
我朝着那望去,赫然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师父,果真,已经睁了眸子。
“师父?”我大叫一声,冲到了床榻边上,喊着师父。
师父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到我时,那浑浊的眸子里,好似立刻就充了血,他死死的盯着我,嘴唇颤了数次,想说什么却又好似张不开嘴一般。
“呃呃呃!”
他的嘴里发出了呜咽之声,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看着极为痛苦。
“青木?我师父这是怎么了?”我立刻侧过头去,朝着其余人扫视了一眼。
青木微微垂着眼眸,他的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脸上的神情很是镇定自若。
“缓一缓,怎么可能,立刻就完全治愈?依照他的情况,这么快就能睁眼,已算不错了。”青木说完,目光又望向冥北霖:“鲲神大人,希望到时候,别忘了,你的承诺。”
青木盯着冥北霖,说起话来,一字一顿,就像是在担心,冥北霖没有听清一般。
冥北霖立在我的身后,目光阴沉。
“你,你,你先治好再说,如今,就只是睁个眼,口不能言,这算治好么?”浮游立即开口,辩驳着。
青木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
“口不能言?咳咳咳,咳咳咳!”青木说着,突然,捂住自己的胸膛口,咳嗽了起来。
他这几日,将自己关在这屋内,替师父看病,可不知为何他自己也变得无比憔悴。
面色苍白不说,嘴唇还是发青的。
“如今,他已经睁眼,很快便能开口,那鲲隐鳞,我要定了。”青木盯着冥北霖,再次提醒道。
“得了吧,口气不小!你先治好了再说!”浮游再次怼道。
“你们都出去!”青木冷着一张脸,对我们所有人说道。
“让我在这陪师父一会儿。”我望着师父,他此刻也在看着我。
“不行,他如今,刚有好转,经不起叨扰,你们必须出去,让他静养!”青木本就被浮游怼的心中不满,见我不愿出去,顿时火气又上来了。
“夫人,先回房吧。”一直沉默的冥北霖,这一次,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
并且,走到我的身侧,伸出手拉住了我。
师父原本一直盯着我,如今,冥北霖立在我的身侧,师父那充满了血丝的眼眸,才从我的脸上移开,望向了冥北霖。
可仅仅只看了一眼,师父双目圆瞪,那惨白的脸瞬间憋成了青紫色。
“呃呃呃!呃呃呃!”
他的嘴里,不住的哼哼着,情绪十分激动。
身体也开始痉挛,翻起了白眼。
我吓的连忙按住师父的肩膀,身后的青木则是比我还要紧张。
“让开,都让开!”青木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推开,然后朝着师父的胸膛口,点了两下。
师父的眼眸瞬间闭上,好似昏厥了过去。
“青木大夫,我师父这是怎么了?”我紧张的询问青木。
“刚醒过来,状态不稳,你们都出去,否则,害死了他,那鲲隐鳞还是得给我!”青木心心念念的,都是鲲隐鳞。
冥北霖拉着我就朝着屋外走去,我回过头,看到青木拉起师父的胳膊,替他把脉。
浮游鼠贵他们,也都纷纷跟出了屋。
很快,这屋门就被青木给关上了。
青木治病,有些古怪,那就是不许任何人在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能救治好师父。
只是,如此一来,那鲲隐鳞?
我抬起眼眸,看着冥北霖。
冥北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牵着我朝着我们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进屋之后,冥北霖就立刻将房门给拴上了,面色凝重的看着我。
不等冥北霖开口,我便立刻仰起头,柔声对他说道:“夫君,今后,我不会多问,也不会再多疑,但是,我希望,你至少告诉我,你在做些什么?否则,我会担心,好么?”
冥北霖凝望着我,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拉着我,坐在了圆木桌旁,然后,便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茶水。
“如今,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都告诉你。”冥北霖一脸坦诚。
“为何,鼠贵说,在后山修建河神庙,是为了我?”我盯着冥北霖,认真的问道。
“你是我的妻,可你并非妖邪,也非阴人,本神君必须照你我的生辰八字,来寻址。”他说着,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水。
“可你怎知晓我的生辰八字?我是师父捡来的,根本就无准确生辰。”我的眼眸,依旧直视着他。
“夫人,想要听到什么答案?信我就这么难么?”冥北霖反问我:“若是夫人还是不信,本神君也没有办法。”
他依旧垂着眼眸,那细长的手指,正轻捏着杯盏,缓缓摇晃着。
“我信你!但是,今后若要杀生,便让我来吧。”我的声音极轻,但却十分诚恳。
冥北霖立即抬起眸子,望向了我。
“你身上的煞气,本就重,那些歹人,恶妖,都让我替你?”我的话还未说完,冥北霖便立刻抬起手,轻轻捂住了我的唇。
“此事,与你何干?况且,本神君并未杀人。”他这句话,说的很是笃定。
我记得,之前,我询问他时,他就十分肯定的说,他并未杀人。
可是,荣勇他们,确实是失踪了,冥北霖若是没有杀他们,他们又去了何处?我不解。
“我的桩,是活桩!”冥北霖说出了,让我不寒而栗,细思极恐的话。
“活桩?是活桩?”我的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揣测着,这字面上的意思。
寻常的打生桩,是将活物掩埋其中,不久之后,活物便会死去。
而冥北霖如今说,他的桩是活桩?又说他并未杀荣勇他们?难道?
“他们如今,被压在木桩下?”我盯着冥北霖那深邃的异瞳。
冥北霖没有躲闪,嘴里却说了一句是是而非的话。
“死并非是什么刑罚,而是终结,他们不配。”冥北霖说完,便将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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