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没对你说什么吧?”沈与星赶紧走到他身边。
谢绻摇摇头:“没有,关心了我几句。”
沈与星顿时放心了,和他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
校长点点头,允准他回去上课。
走出办公室,谢绻迎上沈与星担忧的目光。
路上,沈与星试探道:“这件事,其实我可以帮上忙的。”
他也听说了学生家长齐齐要求学校开除谢绻的事情,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担忧。
校长:“?”
他问:“谢绻同学,你有解决的方法?”
“不算,只是给他们个选择。”谢绻神情冷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上课了。”
这么多家长的意愿他也不能完全忽视,毕竟这里也不乏有钱有势的人,随便来一个都能让他们倍感压力,更别说他们还是维多利亚的重要生源,要是失去了他们,维多利亚的损失也极大。
谢绻淡淡道:“就算我暂时离开学校,你也没办法向鸣先生交代。”
学校也不愿意这么做,但这么多家长向校方施压,他们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校长,我的学业不能耽误。”谢绻的脸色冷了几分,语气却愈发冷静:“这件事从头至尾我都没有任何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您是教育者,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维多利亚的校长挨个给打电话来投诉的家长解释,但这些家长才懒得管这些,他们联合起来给校方施压,想要让谢绻从这个学校消失。
最后校方迫于无奈,将谢绻叫到了办公室里,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在钟文宾当众给谢绻难堪后,有许多学生的家长也听说了这件事,果然如钟文宾所说,都觉得谢绻会影响到自家孩子,所以纷纷向学校申请,要学校开除谢绻。
校长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不是你的错,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当然愿意采纳。”
鸣先生要亲自来学校给谢绻颁奖,如果到时候他人来了,谢绻却来不了,确实无法交代。
看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校长急的满头是汗,谢绻才缓缓道:“就算他们怎么说我,我都不会暂停自己的学业,校长若是觉得为难,那就再等两天。”
校长更头疼了,怎么这些学生闹,倒是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他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无奈道:“算了,谢绻同学,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谢绻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应该与我无关,校长,你做决定就好了。”
校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先回家待几天,等这阵风波停息了再回来继续学业,你看怎么样?”
沈与星想的是,如果让他爸出面的话,这些人肯定不敢再说什么了。
谁知谢绻知道他的想法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能一直依靠你。”
“这算什么依靠啊。”沈与星说:“我帮你,你帮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谢绻:“我好像从来没帮过你什么。”
沈与星:“有啊,你不是帮我补习了吗。”
“这不算。”谢绻帮他补习,本意是想离他近一点,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帮沈与星。
这么一想,他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沈与星的。
沈与星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谢绻不禁看向沈与星。
沈与星又说:“那,我之前过敏,不是你陪我去的医院吗,这个肯定算吧?”
“也不算,你当时就在我眼前,我不陪你去谁陪你去。”
这个也不算啊,沈与星又想了想:“还有,咱们住同一间病房的时候,你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这个总算了吧?”
谢绻愣了一下。
沈与星看他这表情,得意道:“没想到吧,我当时醒着的,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知道。”
“我没对你做什么。”谢绻别开脸,淡淡道。
“对对对,你是没对我做什么,不就是给我盖完被子后,又在我床边站了几分钟嘛。”沈与星还故作可惜道:“哎呀,要不是当时我眼睛都不敢睁开,肯定就能看到你站在我床边做什么了。”
谢绻:“你这么说,是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沈与星:“哎哟哪敢啊,就算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肯定也不敢反抗的。”
谢绻轻轻地笑了,适才在校长办公室的一丝不悦也消失殆尽。
……
虽然谢绻没让沈与星帮他,但沈与星自己想了想,还是和沈肃林提了一句。
沈肃林皱着眉问:“他不想你帮他,那他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沈与星摇头道:“他没和我说。”
“那就听他的。”沈肃林道:“小绻这孩子很稳重,有自己的成算,既然他说不用,那就是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沈与星敏锐地察觉到他爸对谢绻的信任:“爸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也觉得谢绻很厉害?”
沈肃林瞥他一眼:“自家儿子不成器,也就只能羡慕羡慕别人家的了。”
“爸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沈与星不高兴道:“你的儿子也不差啊,不过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谢绻他爸不是人,那我勉强让你当他的爸爸吧。”
沈肃林:“……”
他被沈与星无语到了:“你整天在想些什么?”
沈与星嘟哝道:“不是你说的吗,羡慕别人家的儿子。”
沈肃林没把他的话当真,头疼道:“行了行了,别胡扯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沈与星满不在乎地问。
“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你到你爷爷那里。”沈肃林决定好的事情,一般都只是通知他。
沈与星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原书剧情里沈肃林就打算将他送去国外,也就是老爷子那里,因此也并不觉得意外。
沈肃林看他表情没有抗拒的意思,便道:“你是同意了?那这学期过完你就过去吧,你爷爷也挺想你的。”
沈与星的爷爷沈荀礼早年环游世界,人老了跑不动之后便常年定居国外,沈与星虽然一年见不到他几次面,但老爷子却很疼爱他,每次见面都得拉着他嘘寒问暖,再狠狠地臭骂沈肃林一顿。
因为这种区别对待,沈与星也很喜欢和老爷子待在一起,毕竟能看他叱咤风云的老爹吃瘪,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沈与星没有很快答复,他也有些犹豫。
沈肃林想把他送去国外念书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老爷子近几年身体不好,医生说大概没有几年了,而他奶奶也早就在几年前过世,虽然家中有很多佣人照顾他,但肯定比不上家人在身边。
老爷子病了,自然希望儿子孙子什么的多来看看他,只不过他唯一的儿子工作忙碌到脚不沾地,实在走不开,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孙子身上。
更何况老爷子向来最喜欢沈与星,每次打电话从来不问儿子怎么样,只问沈与星的近况如何,偶尔也会让沈肃林感到吃味。
沈与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拒绝,但他还是有几分犹豫。
如果他走了,那谢绻又是一个人了。
沈与星低头想了一会儿,道:“爸,再让我想想吧。”
“行。”沈肃林也不逼他,他知道他一定会想明白。
说完,他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几句:“你爷爷总念叨你,我知道你舍不得同学朋友,所以才让你读完这学期再出国,你想通了的话,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和他们道别吧。”
沈与星胡乱地点点头,没有应答。
……
开学典礼上那件事发生后,整个班的氛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谢绻父亲是罪犯的事他们之前都不知道,但因为是同班同学,他们也不好去询问谢绻,更何况他们其实也不认同钟文宾说的话。
说谢绻会影响他们的学习氛围,那不就是在搞笑吗,谁不知道谢绻一直是他们班的第一,要说影响,也是好的影响,没见沈与星这个倒数第一为了追赶谢绻都一跃成为第二了?
自从得知有家长威胁学校要开除谢绻后,他们班的人反倒是最激动的,连最看不惯谢绻的蔡旭文都真情实感地跟着他们一起骂。
只有谢绻一如既往,仿佛并没有被钟文宾的话影响,平时怎样现在依旧怎样,看上去并不担心。
但他看到有这么多同学为他打抱不平后,心里竟也涌动出些许暖意。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而现在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了。
谢绻心想,这大概都要归功于沈与星,有他在,仿佛所有难题都不再是难题,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他不禁回头看了眼正在和蔡旭文他们说话的沈与星。
沈与星在想沈肃林和他说的话,没有察觉到谢绻的目光,蔡旭文最先发现,悄悄提醒他:“星哥,谢绻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他回神,正要回头看看,就听见班级门口传来钟文宾的声音。
钟文宾是来炫耀的,他已经组织了一大批学生的家长,准备再次向学校申请开除谢绻。
既然答应了他表哥黎秋温,那他肯定要把谢绻往死里整,他就不信这么多家长的投诉,学校还能视若无睹。
钟文宾不仅要把他赶出维多利亚,他还打算把谢绻父亲是罪犯的事情拿到谢绻家附近去说,最好宣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到时候谢绻一家就是过街老鼠,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除非他们搬走,而钟文宾知道谢绻家没钱,就算搬家又能搬去哪里呢。
不过就算搬家他也能找到,谢绻要是不想每到一个地方就承受别人异样的眼神,就得来乖乖和他们下跪道歉。
钟文宾确信,谢绻肯定会为了家人来求他们。
因此钟文宾十分得意,道:“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在维多利亚和我们一起接受教育,等着吧,你迟早滚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任佩佩轰了出去:“我呸,你来我们班逞什么威风呢,快滚快滚!”
钟文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我是高三的学长,你敢这么对我?”
“我还是班长呢,你欺负我们班的人,你想我怎么对你?”任佩佩颇有气势地往门口一站,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娇俏的脸上满是怒火:“没打你就不错了,还不快走?!”
“就是啊,高三学长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班级里有人应和道。
钟文宾的脸色很难看,想继续说些什么时,沈与星从教室里出来了。
他不满地说:“班长,你怎么能这么对学长,太没礼貌了。”
任佩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没吱声。
“沈学弟,你有什么事?”钟文宾一脸警惕,他可是知道沈与星有多护着谢绻,没理由这时候帮他说话。
沈与星笑眯眯道:“没什么事啊,就是觉得学长难得来咱们班一次,肯定得让你宾至如归。对吧班长?”
任佩佩不解地皱起眉。
沈与星冲她眨了眨眼,她瞬间心领神会,顺着他的意思说:“对,刚才是我着急了,我不应该对学长这么说话。”
“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与星对她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又道:“好了兄弟们,让我们一起把学长请进教室,交流交流学习经验。”
沈与星一声令下,蔡旭文等人立即从教室里出来,一人架着钟文宾的一只手臂。
钟文宾双脚腾空,只是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被他们抬进了教室,屁股底下是讲台桌,底下就是高二学弟学妹们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开学典礼那天站起来说话的人啊,隔太远都没看清。”
“我记得他好像是黎秋温表弟吧?常年靠着黎家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才能过活。”
“诶,黎家都倒了,那他们岂不是更惨了?”
“不是吧,那这样的人凭什么上咱们维多利亚,依我看应该把他也开除了才对。”
“就是就是,咱们这可是贵族学校,没钱的人也配和咱们一起接受教育?”
“别让他坐在这了,都污染了咱们的学习氛围。”
钟文宾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可置信道:“你们,你们……”
无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如坐针毡,他想走,但是蔡旭文的一只手摁在他肩膀上,力气大得吓人。
沈与星这时候开口,语气激愤:“你们凭什么这么说钟学长!你们知道学长有多努力吗?”
钟文宾:“……”
你可闭嘴吧!!
作者有话要说:《全员阴阳人之公开处刑》
沈与星: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钟文宾:……救救我
改了个新名字,豪庭吗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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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也很为难,谢绻拿了奖,等于是给学校争光,而且就算他的父亲是罪犯,也并不能以这个理由来开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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